“那就这么说好了,沈默,你要信守承诺。”
沈默撅起了嘴巴,他肯定信守承诺,可是就是不知道这个坏哥哥能不能追到姐姐了。
“走吧,你嫂嫂还在下面等我们。”
祁珩渊拍着他的脑袋,下手没轻没重的,被沈默瞪了一眼。
其实这不是他最在意的,这个坏哥哥在瞎说什么呢?
这不是还没追到嘛!
他有些小纠结,姐姐要是成了嫂嫂,他们就是一家人了,但是他又觉得姐姐可以值得更好的。
唔……他真的好纠结呀!
…………
“来,温婳小姐,您喝杯茶。”
王叔递了杯茶过去,笑眯眯的样子,真的很容易让人亲近。
这位要是真的和家主成了,这可就是他们未来的当家主母了。
而且温婳小姐性子这么好,也肯定会善待沈默少爷的。
温婳接过茶,淡青色的茶水面上冒着热气,茶香清淡,光是看和闻,就知道,这茶叶是顶尖的茶叶,而泡茶的人,也有一定的手法。
“这是王叔亲手煮的?”
“是呀!很久没有煮茶了,手艺都生疏了,还望温婳小姐不要介意。”
王叔一阵感慨,祁珩渊不怎么爱喝茶,他上一次煮茶,似乎还是上一任家主在的时候。
“怎么会!”
温婳轻轻抿了一口。
“这茶香清新高雅,口感鲜爽醇香,回味甘甜,想来是山中清明之前采摘的春茶,信阳毛尖。”
王叔诧异,仅仅只是一口,温婳所说的分毫不差,可见她自身底蕴有多足。
“温婳小姐聪明伶俐,说的没错。”
“王叔就不用这么夸我了,都是家中的长辈喜欢,我才多学的。”
王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品茗这种事情枯燥无味,也就只有真正喜欢的人才能静下心来去享受。
温婳这么说只是客气一下,他没有必要当真。
但不得不说,温婳没有寻常姑娘家那么心浮气躁,如果放在旧时,那就是荣登后位的大家闺秀。
她宽容怜悯,却又果断决绝,当断则断,这是大部分人所没有的。
“王叔煮茶的手艺很好,我很喜欢。”
杯中之茶一滴不剩,温婳还意犹未尽。
“既然温婳小姐喜欢,那以后每次你来的时候,我就多煮一些。”
自己的手艺被人喜欢,王叔自然很高兴,但是他更高兴的是,又有一个理由能够把温婳给留下来了。
“这样太麻烦王叔了,还是不用了。”
温婳虽然喜欢,但是煮茶还是挺麻烦的,偶尔尝尝味道就好了。
“不麻烦,不麻烦。”王叔摆手,“这怎么能说是麻烦呢?我这手艺荒废许久了,温婳小姐品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怎么可能觉得麻烦呢?”
见王叔的表情做不得假,温婳点头,“那我就先跟您道声谢了。”
正跟“酒逢知己千杯少”一个道理,一个爱煮茶,一个会品茶,那么茶的方面也有不同的见解,聊起来的时候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直到祁珩渊下来,王叔还意犹未尽。
“你懂茶?”
王叔见到祁珩渊就把空间让给了他们两人。
“略懂!”
祁珩渊知道了,温婳的略懂不能是正常意义上的略懂,能和王叔聊茶聊得这么畅快,只怕是精研过。
“好久没见王叔这么开心了。”
他有些怀念,自从祁家各种变故,不论是王叔还是他,又或者是沈默,都变了。
王叔从祁家公司辞职,担任起了管家的责任;他接手了公司,成了京城闻风丧胆的祁家家主;而沈默……本来就有自闭症,出了车祸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说起王叔,他是祁珩渊父亲的得力助手,和现在祁珩渊身边的许听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先是祁珩渊父母出事,再是沈默出车祸,一件件事情接踵而至,压得人都喘不过气来,但是王叔却坚持了下去!
硬生生的让祁珩渊坐稳了祁家家主的位置。
可以说,如果没有王叔,祁家的混乱可能还没这么快结束。
“沈默是为了救我才出事的,所以我请求你一定要治好他!”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意外的平静,温婳也没想到,居然是沈默救了祁珩渊。
“很好奇吧!”这种事情换了谁都会好奇。
“我也不知道当时他哪来这么大力气把我推出来,可是,温婳,你知道吗,我们之所以能活下来都是因为一个人。”
“或许说,是沈默能活下来,因为一个人。”
祁珩渊有些恍惚,当初他和沈默去参加祁家的继承人宴会。
车祸,谁都想不到的。
毕竟,谁会这么大胆,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呢?
可是,他们都低估了金钱,权利的力量,这些让人蒙蔽了双眼,将匕首刺向了无辜的稚童。
只是那些人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们的行动注定失败。
他当初陷入昏迷,沈默孤立无援,只能静静的等待被火海吞噬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她救了沈默,只是沈默的腿被压久了,神经坏死大半,腿已经没救了。
最好的办法是截肢,可是,少年人,截肢,是最残忍的。
事情反转,沈默的身边放着一瓶药,他们尝试过,奇迹般地,沈默的腿,不用截肢了。
只是,截肢这件事永远不会缺席,只是会迟到,沈默的腿,再次恶化,如果不截肢,面临的将是全身瘫痪。
这是两难的选择,不论是哪一种,对沈默来说都是痛苦而又残忍的。
沉默,死寂的沉默!
祁珩渊最开始说出来的只是一部分,将现在这一部分连起来,这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链。
温婳明白祁珩渊的心情,没有人想长大,只是他们不得不被迫长大。
祁珩渊是这样的人,沈默是这样的人,就连她,也是……
“那,救你们的那个人……”
温婳指尖微动,他们这个故事她有点熟悉。
“不知道,”祁珩渊摇头,“我当时昏迷了,没见到!但是后来我去查监控,却没有看见他说的这个人。”
“也许这个人本身就不存在,是沈默糊涂了。”
“或许,我们只是她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匆匆过客,更可能,她都不记得了。”
祁珩渊这样子像是在说一个薄情的负心汉一般,他看着温婳,似乎在诉说曾经的不满。
温婳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慌乱的把视线转移。
“温婳,沈默见过,沈默喜欢叫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