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红着双眼的模样，顾明兮放在她脑袋上的掌心突然一热，许久没出现的能力，再度出现。
顾明兮看到了。
看到了…
苏尼尼最近发生过的事，也是她记忆最深刻的一件，她很懵懂。
可从那些只言片语的形容中，顾明兮也猜得七七八八。
苏生离开后，苏尼尼过得并不好，被他托付的好友甚至还盯上了苏尼尼。
这个黑脸男人人前老实憨厚，苏生一走，他就对苏尼尼下了手。
不仅如此，就连苏生用生命换来的大米，也在他的连哄带骗下，拿走了一大半。
顾明兮看着苏尼尼脖子上的勒痕，愤怒从心中油然而生。
末世很黑暗她知道。
这件事她也深有体会。
可她还是控制不住愤怒，愤怒苏生活了这么久还这么单纯。
他要是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护着的女儿如今出了这个事，只怕他黄泉之路都走得不安稳。
“乖，别哭。”
“姐姐…嗝…”
苏尼尼虽然懵懂，可她心思敏感，别人对她的态度是好是坏，她还是能大概分辨出来的。
她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顾明兮的衣摆，“尼尼不哭，尼尼听话，那爸爸是不是会回来？”
回不来了。
顾明兮到底还是没把这个残酷的真相告知，她将人安抚好，等苏尼尼情绪稳定之后，她拿出一张照片。
这是柳佩佩的照片。
“你还记得那天来找你爸爸的人长什么样吗？是不是照片上这个？”
苏尼尼看了过去，摇了摇头。
“不是。”
不是？
顾明兮眉头一皱，这回难不成还真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她收好照片，环顾屋子一周，最后看到了苏生留下来的衣服。
衣服有点脏，还没来得及清洗。
现在就放在床上，皱巴巴的，好像被苏尼尼当做被子来盖。
苏尼尼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眨了眨双眼解释，“那是爸爸离开前换下来的衣服，上头…有爸爸的味道。”
“尼尼想爸爸。”
“所以晚上都是抱着它睡觉。”
她抓了抓头发，看到顾明兮走过去，不知道拿出什么往衣服上一贴。
顾明兮盯着符纸，看着符纸幻化成一只蝴蝶，双眼微微一亮。
成了！
只是…
这蝴蝶怎么停住不动？
顾明兮皱了皱眉头，正当她以为是这张符纸质量不好打算再贴一张的时候，苏尼尼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啊！”
“好痛！”
她跪倒在地上，捂着胸口，鼻子眼睛嘴角边都疯狂溢出鲜血。
苏尼尼挣扎了两下，她蜷缩着瘦弱的身体，微微放大的瞳孔倒映着顾明兮的身影，“姐…姐…”
这事发生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
顾明兮一回头就看到苏尼尼凄惨的惨样，她和古淮赶到苏尼尼旁边，却已经晚了。
苏尼尼彻底没了声息。
人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就死了。
这事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
顾明兮阴着脸翻动她的眼皮，发现她不知道在几时中了剧毒。
毒药很猛烈，一发作命就没了。
她刚刚竟然没发现这件事。
“我怎么这么大意！”
顾明兮很懊恼，她还这么小！
而且这事要是给基地的人发现，他们肯定又会栽赃到他们身上。
说她来个杀人灭口。
“这不能怪你，她的反应都很正常，身上也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症状，我们刚刚才到，不清楚她身上的事，实属正常。”
古淮冷静安慰她。
他站起来走到屋子里唯一一张桌子旁边，上头还摆放着两杯水。
一杯喝了一半。
另外一半还是满的。
水无色无味，看不出一点异样。
顾明兮也走过去，将杯子里头的水都提取到了试管之中，存放到空间。
打算回去后就提炼一下，看看里头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一直停留在床上空的蝴蝶突然有了新的动静，它飞往门外，速度极快。
顾明兮急忙跟了上去。
古淮紧随其后。
在蝴蝶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距离苏家不远，只隔了两条街的小房子里。
他们还未敲门，门突然就开了，
一个黑脸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看到来人，一脸疑惑，“你们是？”
他很久没见到穿着打扮这么干净的人了，气势汹汹，看着也不好惹。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突然出现是干嘛的，他不自在的蜷缩着放在门板上的手指，打算一有什么不对就关门。
顾明兮看着他，根据他的长相特征，一眼就认出他是苏尼尼最后记忆里的那个男人。
也是苏生生前的至交好友。
她也不废话，直接猛的抬脚一下将人踹到在地上。
砰——
疼痛从腹部传来，男人一脸惊惧。
“你…你干什么的！？”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打人，你们眼中还有没有规矩了？！”
“规矩？”
顾明兮冷笑，“像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人，还敢在我们面前讲规矩？真是可笑至极！”
人面兽心…
她难道发现了他做的事？
不可能！
当时苏家又没有其他人在，苏尼尼的脑子本来有问题，平时表达都不清不楚的，也不可能自己把这事说出来。
男人脸一白，他下意识否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死到临头还不承认？”
顾明兮又踹了几脚，“你对苏尼尼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说，毒是不是你下的！？”
“啊！！”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明兮一脚摆在他的命根子上，男人瞬间惨叫，他弓着身体，不住的颤抖。
“别脏了你的手。”
“用这个吧。”
古淮默默递过去一把随身携带的。
他看到顾明兮的反应，就知道这男人估计干了什么恶心的事。
苏尼尼身上的痕迹，他自然也是早早发现，虽然不清楚兮兮是用什么办法，知道此事并找到这人。
但这也不妨碍到他支持媳妇。
“不用。”
她也没打算上手。
他也不配。
古淮眨了眨眼睛，收起刀子。
男人还在惨叫，也在死不承认。
“晦气。”
顾明兮一直到把人踹晕也没问出一个所以然，她收脚疑惑，“难道这毒真的不是他下的？”
读心术不是每回都那么给力见效的，这个能力是个被动技能。
她发现它不仅挑人，也无法控制，更是没办法提前知道它出现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