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成功了……,小邰的电话,华银斥借的第一批款项一点四三亿到账,他要我代他谢谢你。
徐凤飞扬着手里的电话,笑吟吟说了句,看了看时间,十六日上午十一时二十分,这漫长的两个月,终于等来了一个圆满的结果。
对于别人也许不是,可对于端木界平好像就走了,此时他人闲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正悠闲着把一壶刚沏的新茶,优雅地倾倒进洁白的瓷碗里,笑着说到:“清仓吧,通知老肖他们,全抛,一点不留。”
徐凤飞微微怔了下,似乎有点不舍,不过还是照做了,这是俩个人在中山积下的班底,几地联合分别在上海、广州、武汉炒作“120多个账户分散了2亿的资金,此时抛售已经接近尾声,通知了几位手下,徐凤飞打着行情的网页不断刷新着k线图,查询的成交量,两个月的辛苦,着实把价格抬起来了,现在接盘的根本不缺人,5万股,10万股的大单,陆续会被后入市的接手成交,只不过这个价格,让徐凤飞好像有点心疼似地说着:“平,现在的行情可是一路看好,要是再坚持三到五天,还能涨两成。”
两个月的高位挂单,自挂自买强行拉升,把股价抬到这个位置,利润的损失着实也不少,粗粗算算,再多一到两个涨停,足够弥补这一部分的损失了,不过端木对此根本无动于衷,笑斥道:“你跟我多少年了,还在乎那么点,能取十分,最多取到七八成,要懂得收手,干咱们这行,不怕你骗不到,就怕你到手了不会克制自己。”
听得端木如是说,徐凤飞讪笑了笑,开着玩笑道:“咱们股市投资,不能归到诈骗一类吧?”
“呵呵,理论成立,可事实你说了不算,真要有人下劲把咱们几地的开户都挖出来,定你个非法经营罪总没问题吧?这世界谁也可以骗,就是不要自己骗自己,干万别以为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那样的话,就离覆亡不远了。”端木笑着道,抿着茶水,家居的服饰,很悠然,股市上投资了两个亿,除了换手的损失和开支,翻了接近三倍,这三倍的价值好像还并不值得庆幸,徐凤飞盯着交易量,突然间有点奇怪地道着:“啧?成交量放缓了……,少了不少挂单,看来行情走好,有人惜售了?”
“应该是中州的某一位吧?现在大户都在中州,少则上百万,几百万,甚至几家上干万的,再往下,就不是我们能操控得了,说不定这些人真联合起来,还能炒得翻一番……,呵呵,他们炒去吧,过了今天就和咱们无关了。”端木道着,一副旁观者的心态。
“反正我觉得咱们有点亏。”徐凤飞又打开账户,看着增长的数字,好像不是觉得自己挣得少了,而是别人挣得多了,谁呢?自然是中州的邰博文了,就听她说着:“小邰可是检着大便宜了啊,你给了他两干万配股做报酬,我估计他悄悄吸入的筹码也不少,按照现在的市值算,他都快赚够一个亿了……,可是我就不明白了,华银斥借出来的钱,为什么你要让他全权处理?只要一离开中州回香港或者新加坡,我怕他来个挟款失踪,毕竞是三个亿,出卖亲爹亲妈都够了。”
“他走不了了。”端木突然道。
“什么?”徐凤飞吃了一惊,诧异地看着端木。
“我给他设计的是华银的斥借款到账之日,就是结束之时,他太贪了,不但吸筹码跟庄炒,而且几次要求把时间延长一些,等华银的三个亿全到手才起……,可他也不想想,已经快两个月了,银行付款也有九天了吧,拖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这里面任何一个环节稍出一点批漏,他就首当其冲了,即便是警察找不上他,那银行也不会放过他,就即便他买通了银行,尚银河也不会放过他,那样的话,他得把这次设局所有挣到手的全奉送出来还差接近一个亿…部说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贪得太多,恐怕他没机会嚼烂了。”端木沉吟着,分析着可能出现的危险,立讯电子投资的骗局捂不了多久,一旦银行发现有问题,马上就会找上门来,而对于尚银河的斥借款,邰博文肯定要很快动手拆分,洗白,挪走银行的那笔钱就够费劲,再挪走这一笔,也需要不少时日,只要稍有差池,邰博文又和以前设局的所有替身一样,要承担骗贷、非法经营、诈骗等等诸多罪名。
每每这个时候徐凤飞总有所不忍,不过在端木看来都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可惜。
“那我们是不是要换换地方了?”徐凤飞抬了抬眼皮问道。”想,中午吃完饭就走,下午你派个人到中州把《中山国石刻》拓片取回来,不要回这儿了,直接回广州吧,我们是该换换地方了,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呆这么长时间。”端木沉吟着,准备走了。
“可是……,你不是说还有很多事未了么?
你要找的《英耀篇》,还没有下落;古清治也不知踪迹。你真放得下?”徐凤飞稍有讶异地问着。
“呵咐…我还没准备离开,其实我希望邰博文更贪一点,栽得更快一点,那样的话,就会有很多人巴不得替我办这两件事,都看到的机会,未必是机会;可都看不到机会,也未必就没有机会。”
端木起身了,神神秘秘笑了笑,踱步进了房间里,手抚过徐凤飞的柔肩,依然是神秘而亲和的笑容,徐凤飞没有多问,俩人生活就是在骗局中开始和在骗局中结束,一个骗局的结束就意味着另一个骗局的开始,每每这种笑容,就是有新的骗局要开始了…是什么,徐凤飞没有问,不过她知道,该铺的路已经铺就了,否则端木不会轻易有所动作。
又做了最后一顿家常餐,徐凤飞无言的收拾着行李,似乎连她也对这个地方有所依恋,依依不舍地看了房间里的陈设几眼,轻轻掩上了门,俩个人相随着下了楼,出了小区,像一对远足的夫妇,打车到小镇的车站,乘上了一辆中巴车,中巴的路牌是:蒋庄一一中州。
味味电话响时,邰博文正和殷芳荃脉脉合情地相视着,没理会这个电话,现在中州名流邀请的应酬太多,真是苦于分身不能,不过今天,邰博文除了殷芳荃,对什么也没有兴趣了,俩个人正浅斟着红酒,透过摇曳的红色,隐隐地能看到的殷美女露着浅浅乳,沟的胸,那个刻意用蓝色的天鹅绒衬托出来的高胸和细颈,显得格外出众,邮博文真觉得有点暴珍天物,像这样青春视丽的美女,真无法想像被尚银河那头老公猪压在身下,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不和谐场景。
“想什么?能告诉我吗?”殷芳荃轻声问,眉带笑意。“美酒浅斟、佳人作伴,你说我能想什么?”邰博文以问带答,帅眼传递着一份火热。
“我估计我没有那一个多亿的首批斥借款吸引力大吧?博文你说,我们算是商务应酬呢,还是私人约会?”殷芳荃像在故意为难,今天斥借款到位了,她也应邀了,这公私之间,似乎就不好分了,不过难不住邯博文,这位帅哥笑笑,眼如星脾好不撩人地道了句:
“我一直就没有要尚总这笔斥借款……,虽然我还没有到富甲一方的程度,不过我觉得钱到了一定程度,就失去它的作用了。但人不同,比如殷小姐您,我可是约了很多次才有机会一睹芳容…您要是把我们之间的约会当成商务应酬,我会很伤心的。”
殷芳荃笑了,从话里、从眼神里、从表情里,得到了女人最期待的那份虚荣,美女嘛,巴不得天下男人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尤其像面前这位年少、多金、帅气的小哥,你在猎艳,其实,艳又何不在猎你。殷芳荃挟着菜细嚼慢咽着,保持着优雅、微笑,但却不俗媚的貌相,仿佛对邮博文的恭维根本不动心,只是奖赏似地给邰博文递张餐纸,转着话题问:“邰总,不管怎么样我首先得顾及公司的利益,对你已经很例外了,正常情况下,非中州本土的投资商人,尚总一般不会轻易斥借的……,我这次来呢,肩负着尚总的使命,就是一定要告诉你,丑话得说到前头,要走出了纰漏,得按合约办事。”
“哦,卖疙瘩(mygod邰博文做了个夸张的动作,双手合十,祈祷似地求着殷芳荃道:“拜托,殷小姐,我实在不好说尚总的坏话,那点本金,我随时能给你斥出这么多来…不过几百万的利息,他这两天赚得都不止这么多吧?”
殷芳荃被邰博文的夸张动作逗得笑了笑,这倒是实话,尚总五干万入市,两天赚了一成多,还真是乐得快合不拢了嘴,而且呢,看样殷芳茎也有心事,就着这话题问着:“对了,博文,这支股的预期收益会达到多少?””你问还是尚总问?”邮博文卖了个关子。
“有区别吗?”殷芳荃美目眨着,媚眼在试图折服着对方。
“当然有,尚总要问,我就说,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不过要是殷小姐您问,那话就变了。”邰博文道。
“怎么变?”殷芳荃凑了凑,饶有兴致地问,或许也是她关心的事。
“您多少钱买进的呢?”
“十四块六吧……”
“买了多少刁”
“两万股。”
“哦,这么多?””想……,嫌我穷是吧?”
“呵嗯…不敢。”
俩人表情丰富,一镇一怪一笑,邰博文歉意了句,旋即很失望地道着:“那这个赚钱机会你就抓不住了,现在的价格已经逼近二十二了,炒作是一个加速度,刚开始慢,因为都不看好;越往后越快,因为都看好,有大单挂着,你小户未必买得到;等你买到了,价格开始震荡,你想卖的时候,又出不去了……,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当然想听。”殷芳荃被邰博文几句说得很失望。
“那就赶快抛吧。”邰博文说着,凑上来了,俩个人隔着餐桌,离得很近,附着耳朵,闻着淡淡的香味,邰博文有点心神迷离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句真话:“庄家已经开始逐步减磅了……,边涨边跑,这是惯例,涨到头就跑不了了。”
“哦……。”殷芳荃款款地坐回身子,感激地看了帅气的邮博文一眼。一眼之中,那若干风情撩得人蠢蠢欲动,邹博文正要来几句调情的试探,却不料殷芳茎指指邰博文的口袋,笑着道:“您的手机一直在响。”
好煞风景,邰博文无奈地掏着手机,一看是操盘点打来的电话,微微诧异,那个地方一般情况下不会和自己联系,骚蕊了句,离桌起身到了走廊里接了个电话,一接,南方的鸟语骂上了:“……,洋哇,属你老母!你点做野噶……,毛电啦,机器还烧噶……,飞点找人修好缕,晤死都有用啊……,火上头了,骂得火急火燎,不但停电了,而且断网了,而且把四台笔记本的适配器也烧喇,火得邰博文对着电话大骂一通,想亲自到现场看一看时,又省得还邀着美女呢,斟酌了一下轻重,还是色心占到了上风,毕竞上午就快结束了,下午再干不迟,于是整整衣服,摩摩脸换换表情,等回到包厢时,又是一哥谦谦君子的做派,那还有粗口连篇。
“有事了?”殷芳荃关切地问。
“布啊…又是市委陈主任约我应酬,我都烦了。”邰博文很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的不悦。
“至于吗,有人想巴结人家还不给面子呢。”殷芳荃不动声色恭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