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余晖透过窗户射进屋内,刺的床上的人儿眨了眨眼睛,渐渐苏醒。
揉了揉眼睛,伸手探向一边,“哥哥~”
结果却摸了空,猛地坐起身,却在碰到某处时痛呼一声。
“哥哥,你在哪儿?”
抬头寻找的瞬间看到一个人影坐在窗前,逆着光,有些看不清。
用手挡着阳光,声音娇软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哥哥你起来怎么不叫我。”
人影缓缓起身走来,定定盯着他,表情森然,宛如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自己守着他从中午坐到傍晚,结果他醒来只会找别人。
看着江韵从一脸的欣喜,期待到失望,害怕。
咬牙道,“怎么?这么不高兴见到朕。”
“不是凌云你很失望?”
“你的凌哥哥,朕已经把他赶走了。”
“你应该知道了吧,要在宫里待满一年。”
江韵胸口剧烈起伏,定定的看着他靠近,第一次切实感受到阶级差异。
眼泪滚落,无声无息。头发披散开,遮住大半张脸,看不真切表情。
身形瘦削,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碎。
用力擦了一把眼泪,下定决心般挪动双腿,跪在床上,面向景昼。
泪,自眼角再次滑落,声音带着哽咽,“我,给你磕头。”
“,,,”
“我求求你,让我走吧。”
“让我走吧,我求求你,你是皇上,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个平头百姓。”
“我给你磕头,你放我走吧。”
头用力砸在床板上,虽然隔了一层被褥,可还是发出砰砰的撞击声。
景昼大跨步向前,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制止他的动作,迫使他与自己平视,目眦欲裂,“你就这么喜欢他,甘心跪下求朕。”
先前那么伤他,不给他饭吃,痛的眼泪直流,都不见他求自己,现在,,,
“好啊,好。”
“你们想在一起,你越是求朕,朕偏不让。”
拉扯间,衣服被扯松,露出小片胸膛,上面星星点点的暧昧痕迹,刺得景昼瞪大眼睛。
用力一扯把人抱进怀里,环住他瘦削的身体,力道大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人捏碎,
“朕是皇帝,文韬武略,权力,财富,姓凌的哪个比得上。”
“他哪里好,为什么你只喜欢他?”
江韵用力推搡拍打,根本逃脱不了他的钳制,尖叫出声,“你走开,别碰我。”
“我不要你,我要哥哥,”
“我讨厌你,,,”
“不许讨厌朕,否则朕立刻杀了他。”
“你是坏人,我不要你,,,啊啊啊啊啊啊,”
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戛然而止,江韵眼睛一翻,直直向后倒去。
景昼大惊失色,把人接住抱在怀里,轻轻摇晃两下,披散的长发随着动作摇摆,可人儿并没有清醒的迹象。
“太医,太医,,,”
立时涌进来四五个人,孙维排在首位,一看这情况,忙上前把脉。
余光看到他身上的痕迹,默默低着头,根本不敢乱看,“陛下,江公子气急攻心,这才晕了过去,吃了药就没大碍了。”
“只是,,,”
景昼把人抱在怀里,脱下外袍直接包住,“只是什么?”
“江公子身体孱弱,经不得刺激,需小心静养。”
皱皱眉,把人用外袍裹紧,脚也包好,“知道了,开药吧。”
“是。”
把人小心抱起,出了小屋,直奔兴庆宫。
先换了衣服,擦洗一番,景昼这才侧身躺在他身边。
看他睡着也不安稳,不住呢喃凌云哥哥,气的他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初见时明明觉得你无礼又粗鄙,除了容貌一无是处。看你做些小物件,跟着萧子逸耍宝,更是嗤之以鼻。
第一次改观是在什么时候?
哦,是游船遇刺时。你一眼识破刺客的伪装,抢得先机。这是所有暗卫,侍卫包括自己在内都没发现。
被自己鄙夷之人救了命,连续两次。还是用自己十分嫌弃的小物件,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震惊的。
你落水,第一次,朕不希望一个人死。
再次见面,又给了朕惊喜,追查月余的刺客余孽,就这么被发现行踪,一网打尽。
朕决定,要带你走。
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景昼心情放松下来,伸手抚摸着他的小脸,“别想着离开朕。”
触手温度明显略高,发烧了?
当值的太医都被叫了过来,在床前跪倒一片。
景昼表情骇人,来回踱步,“怎么样了?”
孙维收回把脉的手,斟酌一下用词,“江公子受惊引起高热,微臣已吩咐人去取冰,裹上厚布冷敷。”
“再配上汤药,只要能退烧,便不会有大碍。”
景昼皱着眉,“你们也不用回去了,就在这守着,直到人安然无恙为止。”
几个太医互相对视几眼,磕头,“微臣遵旨。”
喂了几碗汤药,又不停的冷敷,天亮前,总算是退了烧,几名太医这才松口气。
虽然退了烧,可人还不甚清醒,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睛。
就这么折腾了三天,人总算是醒了。不止江韵自己瘦了一圈,连带伺候的几个太医也憔悴了不少。
景昼犒赏了他们一番,这才走到床边,看他懵懵的看着床顶勾了勾唇角,“怎么?烧傻了?”
江韵只觉得脑袋空空的,像是被糊了一层,十分不真切。
看着有些陌生的房间,这才找回思绪,“这儿是哪?”
声音沙哑,透着倦意。
“这是朕住的兴庆宫,江韵,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三天三夜。”
景昼伸手想碰他,却被他躲开,“江韵,你还没认清现实?”
江韵只是看着他,眼中无波无澜,“皇上,我想自己待着。”
“好,朕给你时间。”反正不急这一时,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说罢直接出了屋,去勤政殿处理政务,这三天确实挤压了不少事没处理。
⊙︿⊙见他真的走了,江韵这才挣扎着起身,身上没什么力气,喘了几口粗气,扶着桌子坐下。
倒杯茶喝了几口,缓了缓神,一时有些迷茫,也不知道凌家有没有被牵连,哥哥怎么样了。
整个宫里,竟然没人可以说上话。
悠悠叹口气,往外走,希望今天孙维当差,可以问一下他。
刚出了房门,就有宫女过来要扶他,被他斥退。出了兴庆宫的门,正遇到李全,他快走几步行了个礼。
“哎哟,小主,您这身子还没好,怎地出来了,奴才扶您回去。”
江韵摇了摇头,有些虚弱的开口,“公公,我想去太医院。”
李全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小主,您要见谁,奴才给您去叫过来。”
“孙太医”
“好,奴才这就去。”
刚要抬腿,又收回来,“小主,您要是想透气,奴才扶您去前面的小花园,那有秋千,您坐那等。”
秋千?心里有些触动,随即点了点头。
“好。”
不到一刻钟,孙维就过来了,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他已经无碍,也没被追究。”
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
孙维默默叹口气,“你再生气,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你病倒了,他也跟着着急,日日来问我。”
江韵抬头看着他,“孙大哥,麻烦你帮我告诉他,我已经康复了。”
“我一定带到。我不便久待,有事就到太医院找我。”
“好。”
江韵拱手对他行礼,孙维立刻还了一礼,接着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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