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韵一时有些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认出就是刚刚见过的几个皇子。
他上前抓着年纪稍长的那个孩子,“别哭,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这会儿见到人,两个孩子哭的更大声了。江韵又急又怕,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拍打一下,“别哭了,快告诉我怎么了?”
景泽铭试着疼,这才抽噎着断断续续道,“皇兄刚刚吃糕点,突然不说话,呜呜呜,皇兄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
江韵快速看了一下桌面上摆着四五种糕点,再看地上的孩子,这是,是噎着了?
松开他,抓而上前抓着地上的胖娃,也不指望两个哭唧唧的孩子帮忙了。
有些吃力的把人翻过来趴在地上,双手抱着腰把他身子躬起来,左手固定身体,右手大力拍打后背。
焦急道,“别哭了,快去叫人来帮忙,他噎到了。”
“快去。”
景泽铭呜咽着擦擦眼睛,撒腿就往外跑。
边跑边喊,“来人,快来人。”
旁边还有一个小豆丁景涵这时也不哭了,跟着江韵一起给景泽嘉拍背,可拍了十多下,还是没什么反应。
就这一会儿功夫,景泽嘉的脸已经憋的青紫。
“噎着了应该怎么办?怎么办?”江韵急的额头都是汗,突然灵光一现。
“海姆立克,海姆立克,”一边念叨着一边从背后抱着景泽嘉,右手成拳,左手辅助,用力向上一冲。
看他还是没反应,江韵有些焦急,难道来不及了?
“你别死啊,被糕点噎死什么的,太窝囊了。”
照着刚刚的方式,又重复一次,又重复一次。
景泽嘉终于哇的吐出一大口,接着开始咳嗽起来。江韵低头看他脸色已经恢复,大大松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擦了擦额头急出的汗,右手还在不住的给他拍背顺气,“小屁孩儿,你太重了,我差点没抱动你。”
景涵有样学样,也跟着坐在地上,“大皇兄,多亏了这位哥哥救你。”
江韵嘿嘿笑着,“哪里,哪里,举手之劳。”
“江韵!!”
严婉怒喝一声,一双杏眼早气的发红,快步走上前,一巴掌甩在江韵的脸上,“把他抓起来。”
“皇后!!”
景昼跨步上前,踢开要抓人的太监,把人拉进怀里查看。
左边脸颊早已红肿起来,因为疼痛,眼眶发红,显然是有点打懵了,还没想起来哭。
指尖轻抚着他的脸颊,安慰道,“别怕,有朕在。”
严婉搀扶着景泽嘉起身,把人护在身后。
抖着手指着江韵,柳眉倒竖道,“皇上,他谋害泽嘉,臣妾到时,他还在捶打泽嘉的背。”
“难道在皇上的心里,他比泽嘉的性命还重要?”
江韵听到她的指控气红了眼,救人还被打,“才不是,我是在救他。”
“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早就一命呜呼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发脾气。”
见此情形,一直跟在严婉身后的景泽铭走上前来,拉着严婉的胳膊朗声道。
“母后,真的是这位哥哥救了皇兄。”
“,,,”
景昼低头看着他,表情严肃,“泽铭,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父皇。”景泽铭小大人似的郑重点头。
“刚刚儿臣与涵涵弟弟,皇兄在一块吃糕点。皇兄吃糕点时说着学习骑射的趣事,不慎被噎到。”
景涵跑过来拉着景昼的衣摆,昂着头,“皇伯父,皇伯父下面的涵儿知道。”
“哥哥叫二哥哥去叫人,然后抱着大哥哥的肚子,把吃进去的糕点挤出来了。”
“大哥哥就活了。”
景泽铭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这时景泽嘉差不多喘匀了气,刚刚有点不好意思,这会儿也不得不开口,只是嗓子有些沙哑。
“母后,都是儿臣贪嘴,请你责罚儿臣,别怪哥哥,是他救了儿臣。”
说着指了指地上,正是刚刚他吐出来的。
事情真相大白,严婉脸上有些挂不住,抱着景泽嘉安慰了一下,正想着词怎么说。
景昼上前拍了拍景泽嘉的头,“泽嘉,东西再好,也不能贪吃。”
“此次若非遇到江韵,你的小命可就交代给一块糕点了。”
景泽嘉也觉得有些羞愧,点点头,应下。
“请太医查看一下,叫朕放心。”
“谢谢父皇关心。”景泽嘉心里小小雀跃了一下,父皇是关心他的。
抬头打量了一下刚刚救自己的哥哥,比自己高一点,却瘦很多,脸上肿的厉害,突然有些内疚。
走到江韵面前,行礼,“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江韵重新扬起笑脸,幸好这几个孩子明事理,替自己澄清。
伸手摸了摸景泽嘉的头,“不客气,你没事就好。”
“可是哥哥你的脸,,,”
景昼淡淡看了严婉一眼,满是警告,上前揽着江韵的肩膀,“皇后情急,并非有意为之。走,朕给你上药。”
“嗯,走吧。”
两人一走,严婉有些泄气的带着几个孩子回宫,一路上又嘱咐了一堆。可心里对江韵却有些矛盾,本不屑他以男子之身进宫争宠,可现下他却救了自己的孩子。
正愁闷间,大太监杜瑞过来,悄悄禀报,“娘娘,您前些日子让奴才去打探的事情,奴才已经打探清楚了。”
挥了挥手,把宫人都赶出去,严婉才点点头,“说。”
“是,娘娘,这个江韵是被皇上掳进宫来的。”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只有皇上在掩耳盗铃。
“说下去。”
“是,他与京城凌家的三公子凌云是一对,年前两人在扬州成了亲。”
“四处游玩时,遇到了皇上。”
“游湖时遇到了刺客,是江公子救了皇上。之后也是江公子发现了刺客的老巢,才能一举歼灭。”
“奴才看,皇上应是游湖时就动了心思,之后就把人绑走,凌家三公子追了一路,也没把人抢回去。”
“上前中秋宴也是,,,,奴才该死。”
杜瑞跪下自己打了自己一下,中秋宴发生的事已经是宫里禁忌。
严婉摆摆手,“恕你无罪,起来吧。”
“谢娘娘。”
“今日柳贵人要江公子手上的戒指,那正是他与凌公子的定情信物。”
严婉往后靠了靠,瞥了他一眼,“照你这意思,皇上是一厢情愿,江韵根本对他无意。”
“哼,也是,有意也不会大庭广众的抱着凌云不撒手,更不会跟皇上动手。”
“他有情有义,救了皇上,皇上却恩将仇报,拆散一对璧人。”
“如此看来,他倒也是个可怜人,平白无故的被抓进这深宫之中,被迫与爱人分开,被不喜欢的人纠缠。”
想想今天皇上的态度,估计还没死心,啧。
“杜瑞,准备些厚礼,明日本宫要去谢谢他,若不是他,景嘉怕是真的危险。”
“是,娘娘,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