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皇宫内,玉华宫外,乱作一团。
景昼火急火燎的往这赶,李全小跑着跟上,不住的擦着额头冒出的冷汗。
这都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为了江小主,皇上抛下政务了。如是想着,李全跑的更快了。
一到玉华宫外,就见江韵尖叫着,根本听不到任何人的劝诫,上前的宫女太监不同程度的都有伤。
意想不到的是这次景泽嘉也在,脸上那口子一看就是江韵划的。
微微蹙眉,快步上前把人抱进怀里安抚,“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一边躲着江韵抓挠的手,一边拍背安抚。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奈何江韵根本不听,搂着景昼的脖子,指尖划破皮肉,身体还有些颤抖。
景昼吃痛,却没有把人松开,只是不断拍背安抚,过了足足一刻钟,似是叫累了,才渐渐停歇下来。
哎,景昼默默叹口气,弯腰伸手托着他的大腿把人抱起,直接往里走。
一路抱进内室软榻上,把人安顿好,弓着身体开始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刚碰到手,江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一巴掌打到景昼的脸上,他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像是本能的反感。
跟进来的李全吓得直接跪倒在地,荔枝端着热水,紧跟着也跪下,大气都不敢出。
景昼愣了一下,随即一字字挤出牙缝道,“江韵,你究竟要怎么样?”
大手突地扣住他的肩,用力摇晃两下,“说,你究竟要朕怎么样?”
“说啊。”
“啊啊啊啊啊啊”江韵明显是被吓到,双手捂着脸撕心裂肺的尖叫。
景泽嘉胖胖的小身板直接扑上来,推开景昼的手,紧紧抱着他的头,“江哥哥,别怕,别怕。”
转头看着景昼,表情很是认真,“父皇,你吓到江哥哥了。”
景昼明显一愣,儿子竟然为了江韵推自己。
“父皇,江哥哥说过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逼他,把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景泽嘉很伤心,他最喜欢的朋友被自己的父皇折磨成这副模样,他怎么能不伤心。
“父皇,你放过江哥哥吧,儿臣就求您这一件事,别伤害他。”
看着景泽嘉泪流满面的说完这些话,景昼心里有些莫名的滋味,咬牙道,“你觉得父皇在折磨他?”
“父皇若是好好待他,他如何会这样?”景泽嘉的话,无疑不是在打景昼的脸。
景昼用力喘息两下,恢复成平日冷漠的样子,“泽嘉,你这是该和父皇说的话?”
“你是皇子,为了江韵,你要忤逆自己的父皇不成?”
景泽嘉怕的发抖,尤其是现在这么近距离面对自己父皇的怒火,身体都在发颤,但他没有松开抱住江韵的手。
江韵也像是感受到他没有敌意,早已不再挣扎。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过了年,一切都变了,景泽嘉找不到江韵,母后也不许他问。他偷偷跑到玉华宫几次都不给他进门。
若不是偷听到母后和德妃谈话,他还不知道自己最喜欢的江哥哥竟然被害的疯了。
他不知道什么样才是疯子,他只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江韵的话,他们是朋友,要互相帮助。
他更记得江韵说过,他的家在宫外,他不喜欢父皇,不会成为宫里的娘娘。
所以今日再次跑到玉华宫,看到江韵时,看到他的模样,从原本的欣喜变成震惊。
他鲜活灵动的江哥哥,竟然谁都不记得,连话都说不出。
想到这,景泽嘉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景昼,“父皇,江哥哥不属于这里,他的家不在这。”
“啪”
景昼抬手便扇了他一巴掌,眼睛死死瞪着他。
景泽嘉梗着脖子,大声吼道,“他不喜欢你,你别逼他了。”
“呜呜呜呜,他都被你逼疯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景昼再次抬起手,却怎么也打不下去。
被抱着的江韵突然伸手抚摸了一下景泽嘉被打红的脸,低低叫了一声,好似在关心他。
景昼看到这一幕,喉咙发紧,艰难咽了下,放下手,缓缓舒了一口气,“来人,带大皇子上药。”
荔枝应了一声,放好水盆,拉着景泽嘉出了内室,不住小声劝着。
“呼~”
景昼坐到另一边的软榻上,有些泄力,却没有松垮身子,保持着帝王的威严。
余光看到还跪着的李全,叹口气,“起来吧。”
“是,是。”
李全站起身,去洗了干净的帕子给景昼,后者接过,并没有给自己擦手。挪动身子要给江韵擦脸。
结果江韵好似很敌视他,根本不让他碰,一巴掌打掉了帕子,起身就要出去。
李全忙过来哄着,把人转移到床上坐着,这才安稳。
“李全,你说,朕做错了吗?”
,,,奴才哪敢说,,,
“你说他都疯了,怎么还是最讨厌朕,动不动就动手。”
您逮着机会就把人压倒,用强,就是疯子也记仇啊。
“问你话呢?”语气有些不耐烦。
“,,,回皇上的话,奴才,不知。”李全大冬天的只觉汗流浃背,别问,害怕。
“好一个不知。”
景昼有些烦躁的把矮桌上的茶碗推倒,他现在在这玉华宫里,连脾气都得控制住,想想就憋屈。
“叫荔枝过来回话,问问泽嘉怎么会在这?”
“是,是。”李全感觉终于得救了。
荔枝带着上好药的景泽嘉重新回到内室,行礼,
“皇上,小主刚刚要出门散步,也是没记起大皇子殿下,殿下又十分忧心小主,这才把小主吓到了。”
景昼看着景泽嘉,“功课都完成了?不是不让你们过来。”
景泽嘉眼睛还是红的,小心的站在一边,这会儿勇气都用差不多了,老实答道,“完成了。”
抬头看看江韵,又看向景昼,眼睛更红了些,“儿臣,只是有些想念江哥哥,想来看看他。”
“没想到,,,”
景昼瞪着他,表情不善,“谁跟你说是朕把他逼疯的?”
景泽嘉用力垂下脑袋,看不清表情,声音闷闷的,“整个皇宫里,除了父皇,还能有谁。”
“,,,你倒是敢猜。”
“儿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