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迅速在战场上引发了惊慌,他们好像都很清楚空间虫是什么。
虞轲仔细望去,发现这里不断地出现空间波动,每一次波动之后就会有一些虫子从里面爬出来,它们的体型没有那些虫子大,但是却凶悍无比。
口器锋利,甚至能看到尖锐的密密麻麻的牙齿。
这也是梵矜她们最头疼的虫,就是因为这些虫她们每一次的死伤都极其惨重。
随着伤亡不断增加,不断地有族人被拆吞入腹,虞轲也顾不得寻找那个领袖虫,尽全力去感受这些空间波动的位置。
每感应到一处,虞轲就将那处的空间封锁,绞碎,渐渐的这里的压力也小了下来。
其他族人可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梵矜和梵音很是清楚,这是空间的力量,她们之前就知道缥缈的空间之力就是那个应对之策,但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显着!
虞轲再次吹响笛子,一阶曲三段,心绪!
下一刻,这些虫子的眼里都闪过迷茫之色,
奇怪,怎么听不见将军的声音了?
它们就这样愣在原地,这个变故是这些战士没想到的?
“它们,怎么不动了?”
另一个拿起武器就冲着其中一只冲过去。
“管它呢,不动正好,赶紧杀!”
梵矜猛地回头看向正在吹笛子的虞轲,眼里闪过复杂,手底下的动作却越来越快。
梵音空出一只手,操控气流的速度,虞轲的笛声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传遍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虞轲的笛声,那些虫族也都呆愣在原地。
众人如有神助,下手更加利落。
过了一会儿,虞轲精神力探听到的虫族领袖的声音也越发大了,它的声音里还透着一股焦急,多了几分急促。
前后大概半刻钟,发现自己失去了对大军的掌控之后,一道巨大的声音传来,声音之大,所有人都觉得耳边炸响。
“这是退兵的声音?”
“对,我们胜了!”
渐渐的,众人回过了神,这是她们有史以来赢得最容易的一次,也是歼灭虫族最多的一次。
虞轲放下笛子,她想做一个大胆的尝试。
虫族退回空间之后,众人都忙着欢呼,虞轲踱步到缝隙之处,仔细感应这一处的空间破损,尝试着修复关闭它。
随着修复过程的加快,她对身体的掌控也越来越力不从心,终于,虞轲感觉自己完全脱力,下一刻,她就看到软软倒了下去,不对,应该是说这具身体软软倒了下去,虞轲已经脱离了出来。
她看到了匆忙向她跑过来的缥落,朝她温柔的笑了笑,虽然只有短短月余的相处,却也是难得的记忆。
梵矜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也赶了过来。
虞轲的身影变淡,再睁眼,她已经回到了大殿顶楼的房间里面。
她反复打量,发现这不过是最普通的一间屋子,也就是说从她打开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进了梦境里面。
那里面的一切都那么真实,虞轲不相信那一切都是巧合。
“恭喜你,通过考验成功激活血脉。”
这不是伽兰颉的声音,是一道虞轲从来没听过的女声,声音里有着威严和沧桑。
虞轲心里形成了一个猜测。
“你是缥缈。”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这个想法已经在她的心里重复过无数遍了。
如果是别人的梦境,腾蛇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名字,场地,性格,所有的人物事件,没有一点让虞轲觉得模糊的地方,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不相信。
果然,虞轲的话音落下,女人沉默片刻,声音再次传来。
“你真的很聪明。”
虞轲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想了想还是问道。
“她们的结局是什么?”
虞轲在想,缥落,梵矜和梵音最后怎么样了,这些天虽然只是一场梦境,但是却是虞轲亲身经历的,尤其是表姐和姑姑明目张胆的偏爱,让她心里触动无比,母亲虽然不善言辞,但对她也很好。
缥缈久久不语,似乎是在回忆,又好像透着股难以言说。
在虞轲以为她不愿意说,准备出去的时候,缥缈的声音传来。
“我那天,没有通过神验。”
一句话里包含很多的悲伤,那是一股藏在记忆深处,却被忽然揭开,扑面而来的压抑。
她懦弱,灵力低下,不堪大任,她害了表姐,让族人失去最后的希望。
虞轲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空气一时陷入停滞。
缥缈仿佛在回忆,一点点的诉说着每个人的结局。
“我的失败让表姐不得不继承族长的位置,却因为不爱拘束出城游玩之时被大长老的人废掉了修为和双腿,郁郁而终。母亲,姑姑和精锐族人全都死在那次围剿之中,族地被吞并,只有我,苟活万年。”
不是谁都是虞轲,都有力挽狂澜的能力,她只能接受最现实却又最残酷的结局,接受自己的平庸和亲人的死亡。
往后千万年中一次次陷入无能为力的痛苦里不能自拔,后来一次次帮助伽兰族改变命运,企图无限补偿那一次的痛苦与自责。
虞轲没有说话走出了房间,她不需要安慰她,她在梦境中经历的一切又何尝不是自己编织给她的另一场梦境,她从中得到的安慰胜过千千万的言语。
虞轲转念之间就已经到了小阁楼之上,她将放在书房桌子上的笛子拿在手里,触手升温,熟悉感再次扑面而来。
这场梦境带给她的增益又何止激活血脉,她对这把笛子又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想到自己在这里待了许久,也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怎么样了,这么一想,只觉得有些糟糕。
陷入梦境之后完全忘记了叶笙的事情,虞轲立刻出了空间。
外面的天还微微亮着,虞轲试探的喊了一声银月,发现没有应答,出了屋子,往叶笙的房间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