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枚铅弹居中被钻出了一个孔,而那个圆柱状外壳,其实是就是全记制作罐头用的马口铁。马口铁可塑造性更强,外壳是一层用马口铁包裹的圆柱,圆柱的最外层,则是一层薄薄的耐火层,就像煤球炉的炉胆一样。
最中间的位置,塞进了一根又短又粗的药柱,重量至少在三四公斤以上,说白了,这个圆形柱体托就是一枚高爆弹!
再打开包裹药柱的丝绸,哎哟,里面装的是黄色的,带着一股很浓的硫磺味!一根细长的穿过铅弹中心的孔,插入药柱中心,命中目标后,受到猛烈碰撞马上爆炸,从而引爆炸圆柱炮弹。
弹头之所以是实心的,并没有挖空以装填更多,则是因为还得靠它砸穿城墙,或砖瓦。
葛传福向刘明遇介绍起来:“这种炮弹在击中目标之后会发生猛烈爆炸,并且伴随着剧烈的燃烧,会产出剧毒的毒烟,可以毒死人!”
硫磺助燃,当然会散发出剧毒气体。
刘明遇心中暗想,如果这种炮弹在封闭的空间里威力倍增。
谁说古代人不聪明?
这种炮弹的原理,还是刘明遇在系统商城里购买的,花了三千多两银子,他是本着摸石头过河的原则,让工匠们等人研究着玩而已。
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是如此之快就把东西做出来了,不过却是燃烧高爆弹。
其实,这些工匠是冲着刘明遇的银子。
发明一艘新型船体,虽然也是刘明遇的创意,制造出来以来,主要负责人赏赐银子一千两子,参与人员获得五百到五十两银子不等。
这样的重赏,可以让一名穷光蛋工匠,马上过上中产阶级的生活,这个的刺激,能不大吗?
刘明遇笑道:“再来一发,对准前方那幢屋子。”
“侯爷,这样的炮弹有点贵!”
“多贵?”
“每枚炮弹比火箭炮弹还要贵!”
“要一百多两银子……”
“一百多两银子,是有点贵!”
刘明遇不得不承认,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就是这么来的,火箭炮一轮齐射,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漫天飞舞。
“如果以后大规模生产,成本会降低下来!”
这种炮弹采取了螺丝合装的方式,将炮弹重装完毕,旋上。
装弹炮膛里点火,瞄准前方莫约八九百步的一幢砖石结构的房子开火。
轰的一声,那幢房子的墙壁被打出个大洞,里面传出轰一声巨响,令人窒息的硫磺气体随着火焰喷涌而出,如果里面有人的话,基本上是被判了死刑。
“哈哈!”
刘明遇兴奋的道:“葛传福,你们都干得不错,这种火炮和炮弹我非常满意,你把参加人员报上来,火炮和炮弹的研发负责人,每人赏银一千两,在辽东赏五百亩土地,其他人员,五百两银子和三百亩田地。不过,要他们自己开垦!”
刘明遇的银子多,土地更多。他现在控制的区域,几乎相当将近一半的辽宁省,十来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只要跟着我好好干,我让他们人人当地主,过上地主老财的日子!”
刘明遇拍着葛传福的肩膀道:“至于你,赏银三千两!”
刘明遇大手一挥,几万亩土地和几万两银子赏赐出去了。
同时,也给众工匠们做了一个极好的榜样。
刘明遇不知道的是,他为此负责了沉重的代价。
在短短几个月后,那些红了眼睛的工匠们,在辽南四州给他发现了四十多座大小规模不等的铁矿,二十多座煤矿,还有一座金矿。
与此同时,大量机械设备以及战舰纷纷被发明了出来,每一次新发明,刘明遇都会大大破财。
这种火炮,刘明遇当时就给兵工厂下达了三百门火炮,以及六万发炮弹的生产任务,同时将首批钱二十万两银子,直接调到兵工厂,让兵工厂立即展开全负荷运行。
这种火炮一旦出现在战场上,其他火炮就是渣渣。
不过,一百三十毫米二十八倍口径的火炮可不轻,全炮重量在五百七十公斤左右,然而,每一门火炮的威力增加十倍都不止,特别是面对对方的密集阵冲锋,那简直就是一炮下去,报销一个牛录不可能,报销一个半个牛录可不会夸张。
一百三十毫米后装滑膛炮,虽然是后装炮,炮弹也是开花弹,不过这并不是成功的炮弹,这种开花弹,可以看作是缩小版本的火箭弹。
只不过,用来推进的火箭,变成了用来在炮膛里爆炸,利用爆炸的冲击力,将炮弹推出去。
由于后装炮炮膛的密封性更佳,所以火炮射得更远,不过威力依旧不能让刘明遇满意。别说与后世同样一百三十毫米口径,哪怕是八十八毫米口径的榴弹炮,也足以甩开这种滑膛炮几条街。
但是,无论从哪个维度来考虑,这次一百三十毫米的滑膛炮以用圆柱型花花弹的研发成功,都是一种跨时代的变革,战争之王,终于有了一些战争之王的样子。
该有的环节不可缺乏,大明无法实现从农业社会,直接向工业社会的转变。那只能采取循环渐渐的方式,一步一步来,步子大了,就比较容易扯到蛋。
刘明遇目前最大的优势是他不缺钱,不缺地盘,缺的是人力。当然人力资源要想转变成效率,那还需要合理的制度。
刘明遇在辽南这个更广阔的地盘上,搭建了一个广阔的平台,可以供所有人放手施展自己的才华。
旅顺港口,旅顺造船厂正在兴建一座巨无霸的造船厂,木材、钢铁、沙石、水泥将采取自产的方式。
这座巨无霸的造船厂拥有一共要修建八座船坞,每座船坞至少可以修建四千料以上的大海船。当然旅顺船厂此时并没有修建四千料以上大海船的经验,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刘明遇的要求。
现在刘明遇合作的人贩,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在福建、广州、南京、天津等几个老牌造船厂挖人,那些一辈子都在跟舰船打交道,技术精湛的老工匠是他们的最爱,从小便耳濡目染,年纪轻轻便学会了怎么造船的年轻人同样也很受欢迎,没经验不要紧,可以学嘛!这帮家伙挖墙脚的本事实在凶残。
旅顺造船厂都还没个影呢,他们就挖到了八百多名工匠。不少巨木也被钉成木排,被大船顺着海流或辽河的河流拖了过来,在岸上堆积如山。
那些从各个造船厂挖来的工匠正忙着处理这些木材,确定没有虫眼之后便拿去熏,使其脱水干燥。
这是一门技术活,造船的木材得花上几年时间晾干才能用,太过干燥不行,被海水一泡便发涨,吸水变沉,太湿也不行,在海上烈日暴晒之下木材会脱水,整个船体结构也就被破坏了,太干太湿都会要人命的。
金州就了刘明遇的工业基地,沿着造船厂周围,则是规模更为庞大的木料加工厂,这里的规模,比登州的木料加工厂大了十倍不止,比抚宁卫造船厂更加大,光占地面积就多达一万四千多亩。
木料工厂北面,还有造船的配套工厂,什么帆布厂,螺丝钉厂、桐油加工厂,缆绳厂,在几十家配套工厂之北。
则是一连串的马车集群工厂,马车、手推车、鹿车以及各种车辆的车辆工厂,工业基础建设,对于车辆的需要是无穷无尽的,有多少车辆,将来都能用上去。
除了车辆工厂,也兴建了一大批与火炮、火铳、火箭配套的工厂,当然,目前铠甲、兵刃、以及马鞍、马镫、马蹄铁也无法减少。
挨个数一遍都能数连刘明遇都无法知道到底有多少工厂,总之现在金州就是一座巨大的工地,到处都在紧张地施工着。
此时的金州,就仿佛是一个无尽的漩涡,无论过来多少人口,他们都会感觉人力非常短缺,无论有多少人来,马上都会被消化掉。有技术的自然是进工厂,没有技术,直接去配合刘家军将士,兴建营房、厂房等等。
刘明遇忙起来,就忘记了杨纤纤。
等刘明遇终于可以歇息下来的时候,时间进入了六月下旬,再次回来的时候,他那身衣服穿得都黑亮出光泽,没有办法,全旭最后是钻了一通煤窑。
因为煤炭才是重中之重,关系着刘明遇能不能在辽南立足,苦寒的辽南,没有足够的煤炭生火取暖,军民吃饭都会成为严峻的问题,这个问题甚至比粮食更为严重。
杨纤纤在得知刘明遇终于回来了,非常开心。
可是看着刘明遇靴子上露着大洞,皮肤晒得漆如墨,躺在一椅子上,呼呼酣睡。他的脚正在泡着热水,靴子也臭气熏天。
“不容易啊!”
杨纤纤非常感动,蹲下身子,伸手给刘明遇洗着脚。
刘明遇这段时间可没有时间洗脚,他的脚非常敏感,被杨纤纤一碰,马上就醒了过来。
刘明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过来这么长时间,我都没……”
“相公,妾身明白!”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