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时代,并没有打火机。直到此时,刘明遇闲暇下来,跟着杨纤纤二人在金石山上野炊,刘明遇这才发现,大明没有打火机,只能击石取火。小刀的背或小片钢铁向下敲击“火石”,使火花落到引火物上。当引火物开始冒烟时,缓缓地吹或扇,使其燃起明火。
明朝人习惯用的却是黄铁矿打击火燧石而产生的火花可以取火。
刘明遇是大少爷出身,从来不需要自己引火做饭或烧水,一直以来都有人做这些事情,由于刘明遇的习惯问题,他一直不知道如何打火的。
直到看着杨纤纤用火石打了半柱香的时间这才缓缓引火,他就想到了打火机。
当然不是那种气体打火机,气体打火机使用的是可燃性气体,现在技术还没有进不到那种程度,刘明遇指的是使用火石的煤油打火机,这种打火机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一个齿轮,几块火石,再加上一截浸泡了煤油的灯芯,刘明遇要是愿意的话,自己动手就能做出来。
“打火机?那是什么?”
“打火机携带方便,可以单手使用,如果制作精美的话,甚至可能成为男人的装饰品……”其实明朝的时候,烟叶已经出现了,只不过现在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自然不会有大市场。
刘明遇决定趁着这个时间,把打火机做出来。
当然,说是自己动手,刘明遇也不可能动手,他找来两名银匠,将打火机的原理和构造画在纸上,很快不到两天的时间,这种外表包裹着银皮,银皮上雕刻着花纹的打火机就制造出来了。
刘明遇玩着一个刚刚研制成功的打火机,火光忽亮忽灭,烛影下的杨纤纤表情、迷离。
“成功了?”杨纤纤表情有点惊喜,没想到刘明遇的效率这么高。
“是,成功了。”
刘明遇笑道:“我准备采购一万五千只,炊事班和班长以上军官每人一个!”
“难道炮兵不更需要吗?”
“未来,只需要把雷汞发明出来,火炮和火铳就不需要明火点燃引信了!”
杨纤纤道:“相公,这个生意你要交给我?”
“当然,你是我的夫人,不交给你,我交给谁?”
“这个打火机你准备定价多少?”
杨纤纤想了想道:“我准备弄成五种规格,最宝贵的是黄金打造外壳,每只售价五十两银子,次者用黄金和玉石加工而成,每只售价二十五两银子。再次者用白银作为外壳,每只十两银子。更次者用黄铜打造,每只五两银子。最次者用马口铁打造,售价二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杨纤纤的商业天赋,还真不是盖的。当然,她其实已经想好了,就像马车生意一样,现如今刘明遇名下的马车厂最贵的一辆马车,可以售价一万两千两银子,不仅上面用了大量的名贵木材,还用金玉作为装饰。也是分为五种档次,最贵一万两千辆银子,次者一万两,再次者八千两,哪怕最便宜的也需要五千两银子。
至于普通的货运马车,则是采取最廉价的木材和钢铁打造而成,只需要五十两银子,普通级别的厢式客运四轮马车也只不过六十两银子。这两种马车是大宁数量最多的四轮马车。但是两种规模不同的马车,则是由两家不同的生产厂制造,高规格的则是叫刘记车厂。而便宜的廉价车,则是以宽河为名。
这次打火机,她准备将最便家十两银子每只的打火机以及以上规格的打火机单独经营,另外平民廉价的打火机则薄利多销。
在不知不觉中,杨纤纤把刘记打造成了奢侈品的招牌,但凡刘记出品,必属精品。
……
曹化涥来到辽南的时候,已经大变了模样,首先道路发生了极大的改变,特别是自旅顺口往北以来,原本坑坑洼洼的道路,其实已经算不上是路,已经变成平平整整。
要想富自然先修路,这是刘明遇的宗旨。可眼下辽南正在紧张施工,修建厂房、住房,并没有足够的人力来修建官道。
为了方便出行,也同时为了方便大宁的资源运输过来,刘明遇就单独抽出五支由劳改犯为主力的修路队。五支修路队,主要还是工作方式,用石灰与粘土和沙子,混合成三合土,经过压路机压实以后,基本上就可以保证道路的畅通。
这其实是临时的道路,毕竟水泥产量太低,还不能修建水泥路,甚至连沥青柏油马路都没有办法修,别看他们人少,由于采取了机械修路,效率可不算慢,就像官道六十余步的官道,一天可以修个三五里。
这些道路修建也极为简单,就是把官道两边沟渠里的土挖出来,放在路面上,然后拌上石灰,最后用压路机压平就齐活了。
别看只是简单的三合土路,即使下雨,路面也不会松软,更不会泥泞不堪。街走在平整的官道上,看着道路两旁的庄稼,玉米一人多高,郁郁葱葱,让人看着心旷神怡。
玉米地里不时的有一些七八岁,十来岁的孩子,在他们的母亲或者姐姐的带领下,把玉米叶子扯下来,装在竹筐中。他们都是属于一群没有体力劳动能力的人。
但是辽南从来没养闲人,在玉米地上把玉米叶子扯下来,再卖给刘家军,他们会花钱买,当然,价格不高,人力手推车,装满大约五六百斤,送到刘家军手中,他们可以得到十五文钱。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一天怎么也能扯个五六车,收入不见得比成年男子低。
土豆是最省事的庄家,几乎不用管。
红薯地里,不时的出现百姓过来采摘红薯秧苗,当然此时已经过了播种的季节,他们采摘红薯叶,则是为了给百姓的饭碗里增加维生素。
现在辽南施工的百姓,伙食不错,每天有三种汤,既海带汤、红薯叶汤,还有鸡蛋汤,至于白面馒头和大米饭,现在已经不能管饱了,因为,刘明遇很少带粮食过来,辽南的粮食消耗,基本上来自江南的采买。
百姓吃得好,所以工作热情很高,可以预见,只要到了秋后,来年再无粮食危机。
曹化淳有些感慨,刘明遇实在是太搞实业发展了,无论多么荒凉的土地,只要交给他,他就会变成良田。
凭良心说,辽南的气候和雨水,比大宁更加适合耕地,特别是刘明遇抵达辽南以后,根本就不用担心抗旱问题。
有的女人和孩子,拿着镰刀,开始收割着沟渠边上、路边的杂草,这些草与玉米叶子一样,可以卖钱,刘家军如今拥有的骡马太多了,有青草饲料喂养,则更加方便。
曹化淳倒是知道实情,可跟着他来的那些御医,渐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刘明遇遇刺,按说应该引起辽南的混乱,可是,刘家军却没有产生任何混乱,部队该训练就继续训练,丝毫没有影响。
工匠继续做工,生产辽南发展的各种物资,农民要么打理庄家,要么盖房子的继续盖房子。
金石山脚下,是刘家军近卫步兵旅的营地。刘家军步兵近卫旅有六个团,其中四个团驻在山脚下,山上有一个团,另外一个团驻守在金州卫城。
整个金石山现如今已经形成了半永固式的军营,哨塔,箭塔、壕沟、拒马,岗亭、以及上山的路,也修建差不多了。当然这种山路也经过修整,甚至整理出了跑马道,骑兵可以骑着马直接上山。
刘明遇此时正望着一个接报。
自从刘明遇完全战场土默特,将丰州与大宁联成一片的时候,晋商再往建奴有商道,基本已经绝了。正所谓猫有猫道,蛇有蛇路。晋商还是要过日子的,刘家军在大宁也的防线其实就像一个篱笆。
篱笆之间也有着些许的缝隙,晋商还有可以通过缝隙,偷偷摸摸向草原地深处走私。不过,他们现在主要的方向不再是建奴,刘明遇在东北方向防御太严,他们走十趟商,不见得可以有一次平安抵达沈阳,成本太高。
晋商无奈之下,只要越过河西走廊,向西北以及西南方向行商。
格里木,唐古拉山的一座隘口。
一支庞大的商队正在冒着风沙前进,这支商队拥有二百多头骆驼,还有五十多匹马,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财物。
队首,打着一面三角旗,旗帜上绣着斗大的范字。
一面管事坐在骆驼上,昏昏欲睡。
突然,前面的沙丘上,出现一面旗帜,旗帜上绣着一只呲着鲜血淋漓獠牙的狼头。
管事的睡意瞬间就消失了,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沙里飞,我知道是你!”
“呜呜……”
随着一阵阵牛解号的声音响起,一阵阵马蹄声响起,四面八面出现一股股骑着马的骑士,这些人身披着土黄色的披风,几乎与沙丘融为一体。
“沙里飞解大当家,这是我们介休范氏的商队,通容通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沙里飞扯下脸上的纱巾,用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明人面前,不说暗说,你们范氏惹了不该惹的人,东西留下,你们可以滚蛋了!”
管事板着脸道:“沙里飞,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沙里飞摆摆手。
周围的沙盗举起弓弩。
范氏商号管事陡然瞪大眼睛。
这些沙盗手中端着的都是弩机,他们同时扣下机括。
“噔噔噔噔噔噔……”
一阵金属颤响,几十支弩箭呼啸而出,拉出一道弧线,那些范氏商号的伙计和护卫们,纷纷中箭,惨叫着倒在地上。
他们也有弓箭,也有长刀,可是在这些沙盗冲锋的时候,他们悲哀的发现,对方居然是二百多名甲士。
这不是在战斗了,而是一面倒的屠杀。
经地长达一柱香的时间射杀,整个商队无人活口。
就在那名范氏商号管事被射杀的同时,越来越多的蒙古骑士出现在靖边城外围,这些蒙古骑士的身手矫捷,全凭双腿控马,弯弓搭箭,弓弦颤响间,像受惊的羊羔一样跑向集市的人一个接一个惨叫着倒下,每射倒一个,他们便放声欢呼,仿佛不是在打仗,而是在搞什么体育竞赛似的!
靖边城内的各大商号忐忑不安,不知所措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