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家军士兵的白刃冲锋,小日子武士们也兴奋的狂叫起来。
刘家军的火铳和火炮犀利,让小日子武士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若是白刃冲锋,那就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黑田兵卫身边的一名小日子武士叫喊着向刘家军士兵反冲锋,结果,三把刺刀逞品字形捅进他的身体。
他身上穿着从明军缴获的铠甲,三把刺刀同时洞穿他的盔甲,前胸入后胸出,将他钉在地上,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一名刘家军士兵,满脸不屑,一口浓痰朝着他的脸上吐来。
非常可惜,他连挪动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被动接痰……
刘家军士兵并不是单纯的白刃冲锋,前面的刘家军士兵端着带刺刀的火枪没错,可是后面的刘家军士兵却拧开手榴弹,然后延迟三秒后,朝着小日子武士头上扔去。
“轰轰轰……”
采取硝化棉炸药作为爆炸部的手榴弹,拥有差不多后世木柄六七式手榴弹的威力,可以形成八米的爆炸半径,在十五米之内拥有较强的杀伤效果。
小日子武士被手榴弹炸得晕头转向,数百人被当场炸死或炸伤,幸存的小日子武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刘家军的士兵,用刺刀接连挑翻。此时的刘家军白刃冲锋就像一柄被烧红的刀子,遇到黄油,刘家军士兵耗不费力地就撕开了小日子武士的阵线。
黑田兵卫举目四望,仅仅一个急冲锋,骁勇善战的小日子武士就被武装到牙齿的刘家军冲散,黑田兵卫身边的小日子武士兵已经彻底崩溃,哭着喊着扔掉武器撒腿就跑,然后被刘家军追上,从后面一刺刀刺死,或者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黑田兵卫举着武士刀,朝着骑在马上的刘勇冲去。
“砰……”
一发枪弹击中黑田兵卫的胸口,他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迅速流失:“你卑鄙……”
不等黑田兵卫说完,刘勇这个时候飞快出刀,一刀砍下了黑田兵卫的脑袋:“有枪不用,我怎么可能跟你玩刀?”
如果从刘家军近卫团的士兵开枪算起,直到枪声基本停止,前后不过半柱香,如果从惨叫声开始,再到惨叫声停止,那也就是一刻钟,战斗已经结束了。
所有的人委寇全部被歼灭,刘勇的杀性实在是太重了。
抵抗的死,逃跑的死,哪怕是跪地求饶的,也被他们一个一刺刀捅死,他们不打任何折扣的执行着军官的命令:“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这等杀气,别说哭爹喊娘的人委寇,就连观战的民兵也不寒而栗。
人委寇不是没有投降,先后有三百多名人委寇也投降了。
刘勇直接让他们挖坑,接着把小日子武士的尸体扔在大坑里,再填土。等忙完这些,又让他们挖一个巨大的坑,等大坑挖好。
这些小日子武士被逼着跳进去,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做自己挖坑自己埋。
等着小日子武士全部被杀光,尸体处理好,刘家军士兵开始埋锅做饭,阎应元也急忙上前求见刘勇。
“华亭巡检阎应元拜见将军!”
“哎,别,我可不是什么将军!”刘勇笑道:“我只是刘家军少校团长刘勇!”
在刘家军序列中,现在团长已经不算什么大官了,别说团长,就算是旅长已经有三十四个了,师长都有八个了。
刘勇微微一笑道:“阎应元,你也不错,你打得不错,如果给你一拨稍微有经验一点的士兵,也就轮不到我来收尾了,阎兄,你让无数朝廷参将、总兵汗颜啊!”
阎应元只以为刘勇谦虚,事实上,刘勇还真不是谦虚,刘明遇已经明确规定,少、将以下,皆是校官,不算将军。
阎应元苦笑:“刘将军别取笑下官了,下官这点能耐,在你们辽东新军面前不值一提啊。如果换你们来,哪里用得着打这么久,一盏茶的功夫全给放倒了!”
这可是大实话,刘勇道:“我们是正规军,以泰山压顶之势将人委寇粉碎那是理所应当的,但你们不一样,你们只是一群民兵,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阎兄,你只是从九品巡检,这官不当也罢,要不,你跟我去辽东,以你的本事,带一个团,也绰绰有余!”
刘家军士兵已经开始埋锅造锅,他们连早饭都没有吃,现在已经快中午了。
阎应元一听这话,心中狂喜:“刘兄当真?”
其实,阎应元原本是一介书生,一门心思求学,准备参加科举,进入仕途。崇祯二年的破口之战,作为通州人,阎应元的家乡也被建奴洗劫。无数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跟着百姓逃出通州,沿途建奴烧杀抢掠后留下的炼狱一般的惨状刺痛了他的心。
他开始反思,曾经盛极一时的大明王朝何以沦落到这个地步,面对一群只有一百来万人口的强盗竟连招架之功都没有?诗书文章真的能将这一片漆黑的末世阴霾撕开吗?
到了崇祯六年,明军终于在广宁洗雪了破口之耻,一战歼敌超过五万,举国振奋,他也激动得一连写了好几首诗。
得知朝廷要举行阅兵大典,耀威献捷后,他和很多同乡一起赶了上百里路跑到京城来参观。阅兵大典上,辽东新军、天雄军那庞大的阵容,那排山倒海的气势让他为之震撼,热血沸腾。
等到天雄军移镇九边,连战连捷,打得蒙古人毫无还手之力,辽东新军收复大员,远征吕宋,拓地千里后,他再也按捺不住了,把笔一扔,叫:“大丈夫当如此!”
他已经厌倦了空泛枯燥的诗书文章,他要投笔从戎,与千千万万热血男儿一起横绝塞外,扬威绝域,开疆辟土!
他远大的志向换来的是父亲的一记耳光。没办法,文贵武贱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新军异军突起连战连捷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将这一观念扭转过来,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当兵是最没前途的,只有破产的农民、囚犯才会选择去当兵。
阎应元无精打采的参加了去年的文会,结果会上阎应元看到很多读书人大骂刘明遇,他气不过就争辩了几句,结果被群起而攻之。
彼其娘之,这不能忍。
阎应元骂不过就动手,几乎和茅元仪一样,别看他考试不行,却文武双全,揍那些书生,还是轻而易举,不过,却也得罪了众读书人,等于说,他背叛了阶级,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无奈之下,他就到华亭县这边来,当上了一个小小的……巡检,从九品官,在后世连股级都不算,只算科员。
“刘将军,你说我能参加辽东新军?”
“何止能啊!”
刘勇笑道:“我可不算是普通的团长,刘家军,不,就是辽东新军现在团长怎么也有一百多个人,很多团长是没有机会见到公爷的,我却可以天天见着公爷,我爹是公爷的麾下大将刘永顺,我是公爷的亲卫团长,我给你介绍,保准没有问题!”
如果可以参加刘家军,阎应元才不愿意当劳什子巡检呢。
这个巡检其实当得憋屈,有后台的盗匪不能抓,有后台的走私犯也不能抓,只能抓一些活不下去的苦哈哈们。
“先准备吃饭,回头我给你介绍!”
其实想当刘家军士兵的人不止阎应元一个,那名叫黄石头的少年也是一样,他非常羡慕刘家军士兵,虽然他们在打仗,每一名士兵身上却带着两身衣服,一双鞋子。
当然,其实不算是鞋子,而是靴子,这就是模仿着后世陆战靴制造的靴子。
黄石望着一名刘家军士兵道:“你们打仗为什么不怕死?”
“为什么要怕死?”
“可是,打仗会死人的,你要是死了,你们家人怎么办?”
近卫团的士兵哈哈大笑起来:“如果我们不幸战死了,我们的家人会高高兴兴拿着抚恤金,然后安葬我们!”
“如果战死了,可以拿到多少抚恤金?”
“虎子你现在月薪多少银子?”
“三两六钱怎么了?”
“我们刘家军的抚恤标准是士兵月薪的三十六倍!”
“一个月三两六钱,一年是……这么多?”
“不用怀疑,如果我们中的某个人不幸战死,那么他的家人肯定能拿到这笔钱。”
刘明遇一直都是采取厚抚恤制度,抚恤金这东西作用很大,即是对战死士兵家属的安慰,同时也是对其他战士的鼓励,所以不可能不给。
不过,如果刘家军阵亡将士的抚恤金想把刘明遇搞破产,那是非常不容易的,几千万两银子他拿得出来。
职业军队与半职业军队的差距,体现得淋漓尽致。
哪怕只是临时性的营地,哪怕只是吃一顿饭之后,他们就会撤退,然而,刘家军将士一样是认真对待。
一千多名士兵一起动手,效率还是非常快的,就地砍伐木材,用树桩搭起一座座三角形的望塔,上面安排三个的侦察组,十几座望塔建立起来,就构置了一个简单的防御体系。
站在望塔上执勤的哨兵,可以发现几公里外面的敌人,他们拿着望远镜,一旦发现敌情,就可以及时示警。
像刘勇那样偷袭小日子武士的情况,一般不会发生在刘家军士兵身上,除了简单的望塔,刘家军士兵,还就地取材,利用木头,搭建起一座座拒马。
拒马可以防止骑兵和步兵的冲锋,效果是相当不错的,随着拒马的建成,那些缴获的小日子武士的装备,其实就是一些破铜烂铁,也被彻底地利用了起来,这些刀枪、被插在地上,形成一座座钢铁丛林。
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座攻防兼备的军营就已经建好了,刘勇似乎想拉拢阎应元,他和几十名民壮也被邀请到了军营里。
午餐准备好了,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用开水加入奶粉,混合成了牛奶,每名士兵则是一荤一素两只罐头。
“阎巡检,我们团主邀请您共进午餐!”
阎应元能够看得出,辽宁军队的待遇很不错,即便是一顿仓促的午餐,每个士兵也平均有两个罐头,一个是豆子或蔬菜,一个是不知名的肉类,味道怎么样不知道,闻上去还是挺香的。
估计味道不怎么好吃,因为在炊事员分发罐头的时候,很多士兵都在抱怨,有些士兵宁愿要两个蔬菜罐头,都不想要肉类罐头。
“爱吃不吃,现在只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