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怡听着汪瑜的话，心中若有所思。
秦策和韩延被带到了包厢，女人将门推开。
“谭总，客人到了。”
谭雨雯从落地窗前转身，看到门口的两人，嘴角扬起一抹得体的微笑，她走过来，朝两人伸出手，“韩总，秦总，我是谭雨雯，我父亲身体不舒服，不方便出席，所以特意交代我来招待两位，初次见面，还请多关照。”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西装，扎着丸子头，面容姣好，气质大方又干练。
韩延礼貌的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也不算是第一次见面了，谭小姐当年举办成人礼的时候，我还去参加过。”
韩延一句话逗笑了谭雨雯。
但是比起他的随性，一旁的秦策就显得过于冷淡了。
他没有和谭雨雯握手，只是说了一句:“坐下说。”
谭雨雯也似乎并没有被秦策所影响，等秦策和韩延坐下后，她吩咐门口的秘书可以开始上菜了。
“我刚回国没几天，还不了解京城人现在的口味，所以就简单的点了一些京城的特色菜，不知道合不合韩总和秦总的胃口。”
今天这次见面，吃饭虽然是次要的，但是菜上了以后，韩延还是瞅了一眼。
一共没几道菜，但是基本上都符合他和秦策的口味。
这个谭雨雯嘴上说着不了解，什么都不懂，但实际上还是花了心思的。
但韩延知道，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次是他们要和业集团谈项目，而并非是和业集团有求于他们。
谭雨雯主动安排这一切，明显就是在刻意的拉好感。
在座的一共就两个人，韩延知道，谭雨雯的目标并不是他。
简单的敬了几杯酒，寒暄过后，话题终于说到了正事上。
“这次我父亲虽然没有来，但是已经交代过我了，他让我告诉二位，他非常荣幸，S&C能选择我们和业集团是对我们的认可，父亲也说了，和业集团会严格把控这次项目的出品，之前已经有几批VR设备，开始进入试水阶段了，如果反响好评超过百分之八十的话，我们就考虑在投入到其他城市。”
“百分之八十？”韩延蹙了蹙眉，“可我们推行VR的目的本身就是笼络玩家，以便后续试水XR技术在游戏里的适应度，如果一定要达到百分之八十，是不是太慢了？”
毕竟京城不是VR的广泛城市，这个上限，有可能会大大导致后续的项目进展，韩延觉得并不可行。
“韩总，我父亲也考虑到这个数据可能会有点高，但他也有自己的顾虑，毕竟这次推广，和业集团是站在最前面的，我们也要确保设备不会有任何问题，否则在其他城市一旦出现意外，那对和业集团的损失是不可掌控的。”
这话韩延心里听着有些不舒服。
原本他们可以不通过和业集团，直接将VR投入市场，但是最新一批的设备，因为秦梁的介入，导致数据崩坏。
而目前在京城，和业集团是最合适也是最快能够制作出新一批设备的公司。
(
虽然S&C这次是通过唐锡主动去联系了和业集团，但S&C并非只有他们这一条选择。
但现在，谭董事长故意不露面就算了，听谭雨雯这话里的意思，还想故意压着他们。
这是不是有点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谭雨雯话里话外都透着无奈，冠冕堂皇的理由，连韩延都快要信了。
但是秦策却不惯着他们，他指尖轻敲了一下桌面，打断了谭雨雯的话，“我们选择和业，是因为目前在京城，只有和业能做出可以达到S&C要求和标准的设备，但是如果现在贵公司自己都对自己没信心的话，那这件事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谭雨雯解释道:“不是，秦总，这件事它……”
秦策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他站起身，对韩延说道:“可以回去了。”
韩延也站起身，他有些无奈道:“谭小姐，还是请你回去转告一下谭董，我们选择和业是希望这次的项目能够快速在京城开展，但是如果谭总坚持这个要求的话，那恕我们不能继续合作了。”
谭雨雯有些后悔，先前父亲和她说件事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可行。
秦策是什么人，就算这次的合作是人家主动找上门，那也只能说给他们一个薄面。
这样的机会，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可是他父亲不仅不知道低调和感激，竟然还想着用这件事来给秦策一个下马威。
简直太天真了。
“等等！”
谭雨雯眼看着两人就要走了，赶紧叫住他们。
她今天答应父亲来接待韩延和秦策，不光是为了谈工作。
如果就这样让两人走了，谭雨雯心里根本不会甘心。
韩延停住脚步，“谭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谭雨雯看了一眼韩延，并没有和他说，而是看向旁边的秦策，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决定权在于秦策。
“秦总，我知道这次其实是S&C给了我们和业集团一个机会，我们也很想把握住这次机会，如果秦总还愿意相和业集团的话，我愿意说服父亲，降低这次的测试数据，让VR尽快投入市场。”
从进门开始，秦策的视线从未在谭雨雯的身上停留过三秒。
直到她说完这些话，秦策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看了她一眼。
她这个当女儿的，反而比谭董那个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十几年的人要看的透亮。
包厢里的气氛安静了下来。
谭雨雯内心有些紧张。
她并没有把握秦策会因为她的话而改变主意，但是今天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让秦策留下来。
因为只有把这件事谈成了，她和秦策之间才会有接触的机会。
让谭雨雯感到庆幸的是，秦策松口了。
“我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
谭雨雯心底松了一口气，“非常感谢秦总还愿意给我们这个机会。”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我先替我父亲谢过二位了。”
她这酒一拿起来，韩延他们就不好走了。
虽然不知道这次的提议是谭雨雯自己的主意，还是谭董事长的决定，但既然答应要合作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