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里面的声音,齐温玉想到过了这么久了,忍不住道:“嬷嬷,我去里面看看宜宁吧。”
黄嬷嬷守在门口,赶忙道:“主君,您可不能进啊,这是产房,会冲撞的。”她知道小夫妻二人关系好,可是生孩子这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
大乾规矩多,若是此事传出去了,外头人指不定怎么编排了。
齐温玉咬咬牙,“我就进去看看。”
听着里面的动静,齐温玉担心不已。
纪大人的夫人也来了,她在里面陪着秦宜宁,听见外面的动静,她低声安慰道:“齐夫人,你听见了吧,齐大人在外头了,他担心你,想要进来看你。”
秦宜宁满头大汗的点了点头。
纪夫人道:“你按着产婆的意思用力,很快的,孩子很快就出来了。”说着,她替秦宜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秦宜宁努力的扯出了一个笑容,看向了外面,点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外寒风凛冽,院子里的胡杨被吹得沙沙作响。
子时过去,大年二十九到来。
伴随着一声孩童的哭啼声,黑夜的寂静被打破了。
“哇~”
“生了,生了!”有下人惊喜道。
屋里的齐温玉愣了愣,随后赶忙往房间里跑去,不等里面产婆把孩子抱出来,他已经闯了进去。
黄嬷嬷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在孩子已经出生了。
纪夫人抱着新出生的孩子,笑呵呵的道:“是个男孩,长得健壮的很。”说话间,齐温玉已经来到了秦宜宁的床边,看着昏昏沉沉闭着眼睛的秦宜宁,他焦急的唤着,“宜宁,宜宁。”
纪夫人抱着孩子上前,笑呵呵的道:“齐夫人是累了,让她歇歇就好,头一胎,生了那么久,得好好睡一会。”
一旁的黄嬷嬷也满是喜悦道:“主君就放心吧,夫人没事,有老婆子我们照看着了。”
闻言,齐温玉这才放心。
纪夫人将孩子抱上前,笑呵呵的道:“齐大人,快看看你的孩子。”
齐温玉这才回过了神,他的扭头看向了孩子,见着紫色的包裹里,那又皱又红样子,沉默半晌后,脱口道:“真丑!”
纪夫人,“.......”
黄嬷嬷,“......”
屋里的其他人都惊住了。
好家伙,哪有当爹的嫌弃自己儿子。
纪夫人尴尬的解释着,“这孩子挺好看的啊,瞧瞧,长得白白净净的,又是双眼皮,瞧这眼睛最像齐大人你了,日后长大了,不知要迷倒多少姑娘家了。”
齐温玉汗颜,他瞥了一眼那闭着眼睛的孩子,不知道,纪夫人从哪看出的双眼皮。
纪夫人笑了笑,将孩子小心翼翼的递给他。
刚刚当爹都这样。
这孩子啊,长着长着就好看了。
齐大人现在嫌弃,过几日怕就后悔了。
“齐大人,你快抱抱。”
齐温玉伸开手 ,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
纪夫人见着,不禁一笑。
“齐大人,你先陪着齐夫人跟小公子,我去外头让人准备红鸡蛋。”
“咱们北地啊,谁家有了孩子出生,可是要给左邻右舍送红鸡蛋的。”
齐温玉是通判,如今喜得贵子,可不得全城告知。
齐温玉点头,“多谢夫人替我家操持了。”
纪夫人笑了笑,“这么大喜事,你们夫妻俩能请我来,我巴不得了,您且先忙着,我去外头。”
齐温玉点头,同旁侧的黄嬷嬷道:“嬷嬷,劳烦你辛苦帮着夫人了。”
黄嬷嬷笑呵呵的道:“主君放心,小公子出生,这么大的喜事,老奴一定办妥了。”说着笑呵呵的跟着纪夫人出去了。
齐通判喜得贵子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府城。
清晨,铁头夫妇也闻着信而来,阿鱼挺着大肚子看着襁褓中的孩子高兴不已。
“瞧瞧这孩子长得真俊。”
铁头凑了过来,瞧了几眼,嘀咕着,“媳妇,我咋没瞧出哪里俊呢?”
阿鱼一噎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见阿鱼不高兴,铁头赶忙扶着她的胳膊,讪讪笑着。
“媳妇,你得身心愉悦,可不能不开心,肚子里还有咱们孩子了。”
阿鱼哼了一声,继续逗着孩子了。
齐温玉西侧间里走了出来,铁头笑呵呵的唤了一声“表弟”,阿鱼抬头问道:“表弟,宜宁怎么样了?”
齐温玉含笑道:“挺好的,现在精神好多了。”
阿鱼点点头,“我等会去瞧瞧。”
“对了表弟,孩子叫什么名字?”
齐温玉笑道:\\\"长安。”
铁头闻言,挠了挠头,“你们读书人起得名字还真挺好听的。”
齐温玉笑了笑。
阿鱼触了触孩子的小脸,柔声唤着,“小长安,小长安,真好听。”
“表弟,你给信给家里了吗?”铁头问。
齐温玉一愣,他真是忙昏了,竟然忘了这桩大事。
“我,我这就去。”
铁头见齐温玉急匆匆去找纸墨的样子,哈哈笑道:“瞧瞧大郎这样,难怪二哥他们都说,刚当了爹都是这样子。”
阿鱼扭头瞥了他一眼,再过几个月,你瞧着你自己是不是这样吧。
大年三十到来。
齐家宅子里,喜气洋洋的,秦宜宁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不少,得知昨夜的事情,大手一挥,赏了府里所有下人三个月的月钱,参与生产的人赏半年月钱。
一下子得了这么多赏钱,又是过年,众人愈发有干劲了。
“听林芝说,昨儿个晚上,你嫌弃长安长的丑?”秦宜宁靠在床头,喝了一口鸡汤,笑问。
齐温玉又给她喂了一口,说道:“你瞧瞧他,哪里长得白净了,还是双眼皮。”
秦宜宁笑道:“哪有你这样当爹的,嬷嬷说了孩子长着长着就好看了。”
齐温玉笑着解释着,“我当时那也是惊住了。”
秦宜宁抿唇轻笑,打趣道:“等长安日后长大了,知道了这事,我看你怎么办?”
齐温玉笑道:“怎么着,这个臭小子还能怪爹,他若是敢怪罪我,我就罚他抄书。”
秦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