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独家珍藏,撩男宝典!都拿出笔认真记!第一要会装,装得自然流畅。第二,要会卖惨!卖惨要卖得乖巧,不能直说自己惨。第二要若有若无地去撩他的火,让他欲罢不能。从实力上说,我肯定干不过未来婆婆,可我惨啊,越强大的男人就越会怜香惜玉。他们喜欢娇滴滴的嘛。”
直播里陆锦眠扳着手指,一本正经地在镜头前传授经验。
傅陵川看着她摇晃着手指,一阵无语。他收到刘芳发的消息后,担心她有事,所以抛下手中的工作过来看她。她现在倒好,公然传授起了撩男宝典?怎么,他就是她的宝典练习工具?
“老板,陆小姐还挺有意思。”林晋明显感觉到车里突然的低压,于是打着哈哈说道。
傅陵川把手机丢开,淡淡地说了句:“有意思吗?”
林晋清清嗓子,干巴巴地回道:“还行吧。对了,后面几科的考核科目周老师悄悄给我了,最后一天是隧道救援,让学生们进隧道找到伤者,进行现场抢救。”
陆锦眠不能进隧道!傅陵川有一年想带她回去给她父母扫墓,车开过隧道时,她直接晕了过去,接连几天都是噩梦。
“杜骁搞什么鬼。”傅陵川拿起手机,给杜骁打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听。
“大半夜的,打电话干什么。”杜骁懒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隧道科目改一下。”傅陵川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压根不管对方在做什么。
“不改。”杜骁回道。
傅陵川直接挂掉电话,果断地说道:“和景区联系,以临时进行森林防火检查的名义,把他们全轰下来,结束演习。”
“高!”林晋看了看后视镜,佩服地说道:“傅总这一招釜底抽薪真厉害。”
傅陵川能在短短五年让apm走到今天这位置,自然有他的手段。在商场上,看上去越温和的人,其实手段更狠戾。那些温和的瞬间,都只是让猎物放松警惕的迷雾罢了。
他抬腕看看表,靠到靠背上休息。
“傅总,你真的喜欢上陆小姐了?”林晋看了看后视镜,问道。
傅陵川神情微怔了一下,可能是喜欢的吧?不然怎么总惦记着她?
车厢里很安静,林晋的注意力回到前面,小声嘀咕道:“这段路怎么连个路灯也没有……”
……
陆锦眠从自己的小床上醒来,已然是第二天下午。
昨天半夜她们突然被周老师从帐篷里叫起来,连夜送回了滨海,上了车才知道,有人举报她们在山上点篝火。一场刚开始的野营集训被紧急叫停,她的一等奖学金离她又远了一步。
“疼死我了,五千块没了,还白白爬了一次山。”她扳着腿,从床上挪下来,慢慢地往浴室里走。
昨天回来太晚了,连脸都没洗,便一头扎到了床上。现在她觉得自己活像熏了两天的咸鱼,臭烘烘的。
她在浴缸里泡了会儿,这才缓过气儿,拿过手机给傅陵川发了条消息。
【傅陵川我回城了。】
【嗯】
傅陵川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她一个字。
傅大爷是一块冰糖!陆锦眠被他气笑了,他是怎么做到在热情与冰冷之间自由切换的?她就不一样了,她永远对傅陵川热情。
她抬起僵硬的腿,艰难地维持着抬腿的姿势,然后拍了个长腿的特写照发过去,配文字:
【傅陵川我腿疼】
过了一会儿,那边回了两个字:
【工作】
真是冷酷无情!陆锦眠识趣地放下了手机,挪着两条僵硬的腿爬出浴缸,扶着墙慢慢地走出浴室。
“滋……再爬山我就是狗。”好不容易挪到了床边,她宛如一个植物僵尸一样僵硬地躺了下去。在床上翻滚了会儿,手机响了,她心中瞬间乐了,赶紧抓过手机看。
来电是傅妈妈。
她犹豫了一下,这才摁了接听键。
“司机来接你,过来一趟。”傅妈妈倨傲地给她下命令。
陆锦眠压根不想去,可是转念一想,她现在和傅陵川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早晚要碰面,晚碰不如早碰,逃不掉!
再说了,连婆婆的事都搞不定,那她也太废物了!自己的事,自己做。自己的架,自己打。
陆锦眠从一堆衣服里找了条还算上得了台面的裙子,浅浅地画了个妆,梳了个马尾,僵着双腿挪下楼。
司机就在楼下等她,看到她出现,也没有下车帮她开车门。
没得到傅家老太太认同的女人,在傅家人眼里就是乞讨的无赖,廉价。陆锦眠深知他们的想法,所以一路上也没有去套近乎,打听带她去的目的。她握着手机,查看着直播帐号后台的粉丝来信,以打发时间。不少商家主动和她联系,想要她推荐产品。还有粉丝向她问好,告诉她很喜欢她。
在一长串的私信里,有一条让她来了兴趣。粉丝居然真的找她要撩男宝典!
她想了想,非常认真地给对方回了一条:“真正的撩男宝典,是真爱和好运气。”
过了一会儿,对方居然回复了,还是提问:
【如果一个人愿意和你在一起,两个人已经做了很亲密的事,但他心里装着别人怎么办?】
陆锦眠再度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回复道:“那就纯粹地睡他,享受和谐生活,然后踹了他。”
这回对方没再回复。
很快车到了傅家大院的门口,大门缓缓打开,车开了进去。在过去的七年里,傅陵川每逢过年过节回来吃饭,都会带上她。上次来,还是新年时。她刚来的时候,傅家人还算客气,后来态度就越来越冷漠了,看她的眼神简直是把她当成小乞丐。
进了门,女佣拿了双拖鞋过来给她换。
她换上鞋,脚一落地,腿就扎心的疼。她往四周看了看,见大家都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于是笑了笑,继续不紧不慢的姿势。
穿过了富丽堂皇的客厅,到了宽敞的棋牌室。傅太太和大伯母还有樊晴都在,几人正在打牌。
“唷,看看谁来了。”大伯母斜着眼睛扫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这腿是怎么了?残了?”
“爬山了。”陆锦眠笑笑,落落大方地向几人问好。
傅太太哼了一声,倨傲地说道:“坐下打牌。”
叫她来打牌?不会是想把她的钱都赢光,让她没钱偿还赌资,最后无地自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