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眠点点头,轻声说道:“知道了。”
可她现在也很难过,很想和他说说话。她看着他换好衣服往外走,默默地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到了门口。
“别送了,去睡,乖。”傅陵川转身抱了抱她,在她的唇上轻啄。
“你等等。”陆锦眠一溜快步冲进小餐厅,从小冰箱里拿了两块巧克力,又一溜小跑冲回他的面前:“拿着。”
“去睡吧。”傅陵川收好巧克力,转身往外走。
陆锦眠在门口看着他,一直到他的车开远了,这才关门上楼。
那枚印章还在浴室里放着,她找了个小盒子,把印章放进去,妥善地放进了她的衣柜里。
躺回床上,她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翟老爷子说的话。他的家人会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女儿叫翟欣然,然然这名字真好听。
突然她猛地坐了起来,她清楚地记得老爷子说过一句话——“你会发病,你一定要回去!”
翟老爷子的孙女也有病?
还是他真的是在说她那个古怪的、突然就会发作的奇怪的病?
陆锦眠越想越奇怪,翻来覆去地好久,怎么都睡不着。她把爸爸给她的邮件打开,看着一家三口的照片发呆。
好想他们啊!若他们在,今晚一定可以抱抱她,一定可以告诉她应该怎么办。
小雪貂呼呼哼了几声。
“还好我有你,傅小眠。”她放下手机,看向趴在床头的小雪貂,它今天挨了一脚,情绪不高,一直眼泪汪汪的。
“你受伤了吗,对不起,妈妈都没顾上你。”她坐起来,抱起小雪貂仔细检查。
小雪貂委屈地钻进她的怀里,小爪子搭在她的胳膊上,尾巴轻轻地摇。
“疼不疼?婆婆大人今天比以往都凶,算了,谁让她生了傅陵川呢,要不是她生了傅陵川,我去哪里找这么好的未来老公,是不是?委屈你一次了,以后我不会再让别人打你。”她抚着小雪貂的背,轻声说道。
小雪貂还是闷闷的,不怎么动弹。
陆锦眠把它放回它的小窝里,又和它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回床上。
……
湖边,小亭子前,一辆黑色的车安静地卧在白雪中。司机在抽烟,烟头一明一灭的,烟雾在风里很快散开。
过了会儿,又来了一辆车,一个女人从车里跳了出来,快步到了黑色的车前,敲了敲车窗。
“东西呢?”她急声问道。
“这是那份鉴定报告,老家伙已经不在了,你可以放心了。”司机递上了一份报告,沙哑地说道。
女人飞快地翻看报告,看到最后一行字,长长地松了口气,“想当公主,想得美,她只配一辈子当个穷丫头。”
“景小姐,记住,钱分三个帐户打我帐上,这份报告劝你销毁掉。”司机发动车,冷冷地说道。
车灯亮起来,照到了女人的脸上,正是景怡。她一脸狂热地看着手里的报告,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走吧,不会少你一分钱。”
黑色越野从她面前开了过去,景怡看也没看司机一眼,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报告上面,每一个字都看清楚了,这才回到自己的车前,从里面拿了只打火机出来,点着了报告。
薄薄的纸燃成了火团,在风里飘动。
“我会慢慢报复你的,陆锦眠,你别想如意!”景怡一直看着报告燃成了灰烬,拉开车门上了车。
她捧起手机,迅速发了条消息出去:【东西烧了,你很不错,我会给你奖励。】
对方没有回复,她也没有在意,把手机丢到一边,心情愉快地哼起了歌,开着车往回走。
……
雪下了四天,终于停了。傅陵川扶灵上山,还要处理后续各种法律文件的事,好几天没回来。祁风那儿,也没有老爷子的消息。
陆锦眠一大早就和家里的佣人们一起在院子里铲雪,把路给清理出来,否则车不好开过去。
“我们来就行了,眠眠去休息吧,等会儿陵川看到该心疼了。”管家走过来,拿了毛巾让陆锦眠擦汗。
“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陆锦眠擦了汗,往手心里呵了口气,继续埋头铲雪。
“眠眠,我们拿工钱呢,你可是白花力气。”负责做饭的王姐笑呵呵地说道。
“那我也找他拿工钱。”陆锦虑笑着说道。
“唷,陵川的东西全是你的好阀!你要星星,他也会给你摘。”管家好笑地彪了句老家方言。
“我才不要他的钱呢,我自己有。”陆锦眠笑着说道。
“都要结婚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陵川和别的家少爷也不一样,没说什么婚前协议的吧?”管家说道。
“眠眠,你同学来了。”一名佣人举着对讲机和门口的保安说了几句,朝陆锦眠挥手:“叫米莱,放不放进来啊?”
“不用,我和她们出去。”陆锦眠丢下小铲子,拿了自己的东西往外跑。
小雪貂撒开腿在她身后狂奔。
米朗开车,一辆很霸气的悍马。
“你从哪弄的?”陆锦眠爬上车,好奇地摸着四周。
“这回是真买的新车,我爸说今年赚钱了,让我自己挑一辆车。”米朗乐呵呵地说道。
“我爸说今年他可以找女朋友了。”米莱咬着棒棒糖,一脸的不高兴:“我也找男朋友呢,也不给我买。”
“我的不就是你的吗?哥说了,以后家产全给你,哥自己出去挣。”米朗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就会在眠眠面前说好听的,刚出来的时候你说让我滚!”米莱一听,瞬间大怒,扑上去就揪他的耳朵。
“我开车呢,你坐好!”米朗忍着痛,大声嚷道:“眠眠你别理她,我保证把车开得稳稳的。”
“你这个死舔狗!”米莱大骂道。
陆锦眠没心思看兄妹二人打闹,她第n次打开了祁风的号码,想问老爷子家人来了没有。可傅陵川不让她和祁风见面,她怕打过电话,就会和祁风见面。倒也不是怕傅陵川,而是她觉得承诺过的事就得做到。
“眠眠,你为什么要去游轮啊?”米朗见她不出声,转头看了她一眼。
“我想去找找东西,我觉得游轮的主人……”陆锦眠回想和老爷子相处的那短暂时刻,总感觉老爷子看她的眼神像亲爷爷看孙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