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离身陷在一片迷雾中,身体像是被灌铅了一样,动弹不得,雾气灰蒙蒙的,裹着一点黑,骤然之间,像是有把利刃劈开了笼罩在这片迷雾外的枷锁。
迷雾渐渐散去,一些像是老旧的电影片段在她的脑海里跳出。
火光冲天,一个纤瘦的少年趴在地板上,用力的向前匍匐,手指在地板上磨出血印子,沁在这火光中,是最浓重墨彩的颜色。
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丫头,绑着一个向日葵的发圈,用力的扶起少年,艰难的一步一步往外移。
秀气的脸蛋在烟雾中模糊,脑海里有两张面孔相结合,那女孩的脸和她孩童时期的脸竟如出一辙。
“火,火,救命,救救他……。”
白落离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嘭”的一声,白落离蓦地坐了起来,脑海里一片空白,“嗡”的一声,一阵头晕目眩,白落离连忙躺下。
陆遇白从病房外走进来时,就看到白落离睁开眼躺在床上,慌忙跑上去,焦急的问道:“洛离,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快速按下床头的呼叫器。
白落离沉默不语,空洞的眼神,煞白的嘴唇,一些破碎的片段又断断续续的闪现,火光,少年,女孩……。
“火,火,救命,救救他”,白落离小声的昵喃道。
陆遇白俯身,耳朵贴近她的唇,白落离说话很轻,半晌,陆遇白才听清楚她说的话。
“火,救救他……。”
说完,白落离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像是有根弦被拨断,陆遇白猛然间想到什么。
火……,刚才开车经过的地方发生火灾,白落离就突然晕倒了,现在又不经意脱口而出这几个字。
难道白落离的晕倒是受了什么刺激,比如和火有关系。
陆遇白正思考着,病房门被人打开。
值班医生带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
值班医生:“陆先生,这位张教授是神经外科最有名的医生,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他。”
刚才在来医院的路上,陆遇白直接叫陈伟联系一个有名的神经外科医生过来。
陆遇白声音暗沉,道:“张教授,我女朋友突然头疼,晕了过去,但是ct片拍了又没什么问题,是否有其它的原因?”
张教授拿着ct片看了看,思索一番,道:“从这片子来看,没有脑出血,说明白小姐突然的晕厥和大脑器官结构没有关系。”
又接着问:“不知道白小姐先前有没有出过车祸或者说是出过什么意外有碰到了头?”
陆遇白想起之前陈伟给他白落离的资料。
“我女朋友十岁的时候出过车祸,撞到了脑袋,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前段时间又从马上摔了下来,拍片子有脑出血,当时已经做了手术。”陆遇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张教授娓娓道来。
张教授表情肃冷,道:“今晚的ct片上没有出血,那就说明当时手术很成功,哪怕还残留点血,也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被吸收,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么……”。
张教授话锋一转:“白小姐晕倒前,是什么样的状态,比如说有没有见了什么人?或者说是在什么样的环境……”?
陆遇白被张教授这么一提醒,脱口说道:“我开车送我女朋友回家,经过路边有一栋房子发生了火灾,接着我女朋友就突然头疼,晕过去了。”
“按照陆先生这么说的话,有可能你的女朋友是因为某种刺激才导致她晕倒,这个情况可以找心理医生,或许会找到你女朋友晕倒的真正原因。”
陆遇白向张教授道了一声谢,张教授就和值班医生一起出去了。
心理医生,难道白落离的晕倒真的和环境刺激有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只能去找厉琛了。
陆遇白看着病床上熟睡的白落离,心里除了心疼,更多的是自责。
五岁就被自己母亲抛弃,丢进孤儿院,十岁被接回洛家,过得也是被人凌辱的生活。
直到十八岁出过留学才摆脱洛家。
陆遇白看过资料,白落离在孤儿院的那五年真的是受到了很好的照顾,有刘院长的照拂,还有其他孤儿院孩子对她的关爱。
所以对慈爱孤儿院每个季度的善款都多了一百万,这其中最大的原因也是感谢刘院长这五年对白落离的照顾。
如果自己能早点遇到她该多好啊,但是他自己那个时候的情侣更加糟糕……。
陆遇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捏着眉心揉了揉,困意涌上心头,亲吻一下白落离的额头,躺沙发上睡着了。
彼时,许健洲开着他最新买的跑车帕加尼回到了金顶会所。
半路上又接了他家老头子的电话,让他更加烦躁。
今天陆遇白在他面前这恩爱秀的,他郁闷的当场没吐血。
想他长的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怎么没女人愿意和他谈恋爱了?
许健洲吐了一口浊气,把车停在路边,朝三楼自己的包间走去。
洗完了澡,刚走到吸烟区的门口,一个娇俏的女人踉踉跄跄从洗手间走出来。
嘴里还嘟囔着:“这个会所怎么连个好看的男人都没有,以后不来了。”
洗完了手,用抽纸擦干净,转身掀眸。
视线和许健洲相对的那一瞬间,苏禾美眸瞪的溜圆,咽了口水。
帅哥,顶级帅哥,她要收回刚才说的话。
苏禾的侦探社今天收回了一笔之前欠了三个月的尾款,脑袋一热,大手一挥直接叫了同事去金顶会所消遣找乐子。
听小江说这个会所里有极品鸭子,苏禾就囔囔的说要找一个,其实她也只是说说,真的要找也只有色心没色胆。
喝多了酒,急着找洗手间缓解一下,没想到居然会让她碰到一个极品男人。
当即酒精上头,见色起意,苏禾拽着男人的衬衫领口就往墙壁上推。
纤细的手指挑起他的下颌,像女王一样审视了他一眼,粉色的舌头描绘着他唇的形状磨莎了一圈。
这个男人身上有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淡香,她很喜欢。
苏禾身体里的情欲在酒精的趋使下,像乖巧的九尾狐露出了她绯艳的尾巴,摇摇晃晃。
不受控制的在许健洲的嘴巴上咬了一口。
“嘶”的一声,许健洲从闷逼中回过神来,长狭一眯,看着面前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女人。
他这是被壁咚了?
还被一个女人给强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