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健洲双手抱胸倚靠在门框。
“就你话多!”
厉琛推着他,两人前后脚走进病房。
许健洲和厉琛面色难得轻松,在沙发上落坐。
“阮姨,陆叔,早上好。”许健洲语调轻快打着招呼。
阮圆闻言笑了笑,“健洲,阿琛,为了遇白的事情,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等阿姨有空,请你们吃饭。”
厉琛摆摆手,“阮姨,遇白是我们的好友,说这话就太见外了。”
厉琛话落,视线从白落离面若桃花的脸颊移到陆遇白勾着几分浅笑的薄唇上。
会心一笑,“老陆,要结婚了?”
陆遇白扬唇点头,“嗯,具体时间到时候再通知你们。”
许健洲见缝插针的喊了一嗓子,“伴郎可要留给我和阿琛。”
陆遇白挑眉,“必须的。”
愉快的气氛在房间里飘荡。
厉琛瞥了一眼陆遇白,也许是心情好的缘由,脸色泛着些许红润。
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昨晚接到白落离的电话,得知陆遇白醒来的消息后万分雀跃。
和许健洲电话联系决定一早就去探望他。
当他和许健洲抵达病房时,却听到让他不可置信的事情。
陆遇白恢复了全部的记忆。
被催眠紧锁的记忆有多难恢复,他知道。
怎么会没有预兆的说恢复就恢复……
思绪回笼,厉琛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但是阮圆,陆伟铭和白落离都在,他要怎么开口?
厉琛眼波流转,一个念头闪现。
拿起电话给陆遇白发了一个短信。
[老陆,我有点私事想问你。]
“滴”
柜子上手机震动。
陆遇白随手拿起看了一眼。
随即,视线落在厉琛身上,了然一笑。
“爸妈,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叫落离带你们出去吃点东西。”
随着陆遇白话落,阮圆和陆伟铭一头雾水。
陆遇白侧身在白落离耳边压低声音,“带我爸妈出去一趟,我有话和厉琛他们说。”
白落离有眼力见的点头。
“阮姨,陆叔,医院这附近有几家不错的早餐店,我带你们去尝尝看。”
话音落,阮圆和陆伟铭也瞬间意会。
白落离离开时顺手把房门关上。
厉琛抬腿向前,坐在椅子上,唇抿成一条直线,“老陆,刚才我和老许在门外可是听的清楚,你记忆恢复了?”
陆遇白没犹豫点头,“是。”
许健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陆,我对催眠不是很懂,但是我听说被催眠的人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想起来的?”
陆遇白闻言,没回应,手指轻抚着额头,做思考状。
厉琛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老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头疼?”
陆遇白抚着额头的手指一顿。
“阿琛,是不是莫名的恢复记忆后就跟车祸后的后遗症很像?”
厉琛点头又摇头。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像还是不像?”
许健洲翻白眼,忍不住出声。
厉琛觊他一眼,沉稳道,“不能说一模一样,但是有共同点。”
顿了几秒,厉琛又抛出一句话,“被催眠后的记忆想要彻底恢复很难,就算是我的老师都没有十分的把握……”
“但是,我确实是记起了所有的事情,车祸后我……”
车祸?
倏地威廉姆斯教授的那句话就像烟火在厉琛脑海里爆炸。
“陆遇白出车祸对于他而言,也许是件好事。”
难道陆遇白突然之间恢复记忆和车祸有关
某些想法就像生根的种子,迅速在心里发芽。
之前的疑问被勾出,厉琛脱口而出,“老陆,你和洛雪出院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出车祸?”
许健洲忙不迭的附和,“对啊!老陆,你快和我们说说看。”
陆遇白闻言,蓦地想起洛雪那天的所作所为。
眼里沁出几分阴冷,把车祸那天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话落,空气中透着刺骨的冷意。
许健洲磨牙,“洛雪这个女人没想到她这么狠。”
陆遇白冷哼,“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让她骗着出院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出车祸。”
像是想到什么,陆遇白蹙眉,“洛雪她人在哪里?老许,你给我查查看。”
许健洲一听,乐了,“她在我手上,你想怎么样?”
陆遇白眼里透出狡黠,“把她放了。”
许健洲,“???”
厉琛,“???”
“不是,老陆,你把她放了,就不怕放虎归山吗?”许健洲摸不着头脑,狐疑道。
陆遇白摸着鼻尖,眼里闪着精光,“洛雪那个女人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背后一定有人,放了她,她一定会去找她背后的人,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网打尽。”
许健洲“哦”的一声,恍然大悟,“你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陆遇白只笑笑,不置可否。
许健洲拍拍脑袋瓜,嘟囔,“我怎么没想到?”
厉琛像看个白痴一样看着他,“那是你笨。”
“你……”
“咳咳咳……”
“好了,你们俩别闹了,老许叫你的人把洛雪放了。”陆遇白握拳假装咳嗽打断两人的斗嘴。
陆遇白话落,许健洲打了电话出去。
挂断电话。
发了一个“oK”的手势。
谈笑风生间,病房外响起起伏的说话声和笑声。
白落离挽着阮圆的手满面春风的走进来。
陆伟铭紧随其后。
“老陆,我和老许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厉琛落下一句话,抬腿就和许健洲离开病房。
陆遇白薄唇半勾,“好。”
骨科病房。
秦兰心急如焚的靠坐在病床上。
洛雪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手机一直都在关机中。
昨晚刘美云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打她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一想到此,秦兰愁容满面。
她和洛天鸿因为洛雪的事情,早就已经撕破脸,现在还能找谁帮忙?
这时,护工阿姨踏着急促脚步声从病房外跑进来。
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秦,秦女士,我看到刘美云小姐在隔壁病房,她,她好像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