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望州理国郡。
双胞胎荀乐和荀悦一起躺在地上,汗水已经将他们全身打湿。
“乐弟,族老爷爷说我们不必死拼,保住一席国赛之位就行,你就让给哥哥我吧。”荀悦说。
“悦弟,都说了多少次,我是哥哥,家里当然以父亲的话为主,他记得很清楚,我比你先出生,所以呢,替荀氏旁系出战国赛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荀乐明显不接受身边兄弟的说法。
“家里以父亲为主?哈哈,这话你最好当着母亲的面说。母亲已经很清楚地说过,我比你先出来的。乐弟,你还是乖乖地接受这个事实吧,回家要被母亲收拾了,可不要怪我哦。”荀悦讥笑荀乐。
“我们还是不要扯这些没用的,论实力我们是很难分出胜负的,论智商我就要比你高出一筹,理国郡的种子选手还是给我吧。”荀乐不愿继续这个争吵了十几年的话题。
“哈哈哈,你有智商?这一届州赛除了那几家的人,还有哪些厉害的人物你就不知道了吧?种子选手让给我,我给你提供一条重要的信息。”荀悦不屑地说。
“哦?”荀乐眼珠子一转,先坐了起来,“什么重要的信息?”
“如果你没打赢自己小组的种子选手,那么在挑战的时候,一定要避开平中郡的丁馗。我相信这个人一定能干掉他们小组的种子选手,打进前十。”荀悦一向嘴快,没等荀乐答应他就把得到的重要消息说了出来。
“为什么?他有这么厉害吗?”荀乐继续追问。
“还记得上回平中郡的魔鼠之乱吗?我特意让人去问了一下,平中郡的第一名丁馗在那次历练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劈出了一道剑芒。”荀越得意地说,没注意荀乐是在套他的话。
荀乐瞳孔一缩,惊呼:“他是破盾骑士了?!怎么可能?”
可能是嫌躺着说话比较累,荀越坐起来说:“哈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破盾骑士他倒还不是,据说郡赛之时还只是见习骑士。不过他手上有一把名剑叫‘月殇’,是姜老公爷以前的佩剑,因为他是姜老公爷的外孙,所以得到了这把剑。
我专门去问过陈会长,陈会长以前见过姜老公爷用过‘月殇’,他说不知道丁馗是怎么能够劈出剑芒的,但丁馗的精神力一定很强大,至少在所有参加州赛的选手中,丁馗的精神力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这是劈出剑芒的先决条件。
陈会长看过丁馗的所有资料后警告我,千万不能和丁馗比拼剑法,丁馗的精神力加上无招流一脉传承,我们这一代人应该没有人能够在剑法上战胜丁馗。”
“要是这样的话,兵器上我们比不过他,剑法上也比不过他,唯独在斗气上能和他拼一下,毕竟去年郡赛的时候我们已经晋级斗刃骑士了。”荀乐扳着手指算了一下。
“所以说你不要去挑战他了,我估计中望州里面没有哪个能说稳赢他的。其他几家有没有他的资料我不知道,也管不着,我们不要跟他死磕就行。”荀悦用剑拄着地面,打算站起来。
“悦弟,说起斗气修为,好像你比我强那么一点点吧?”荀乐问。
“哈哈,”荀悦又一屁股坐下来,仰天大笑,“你终于承认斗气不如我了,乐弟。”
“也就是说,你对上丁馗赢的希望比我大一点,不是种子选手那个碰上丁馗和其他公爵家种子选手可能性是存在的。
为了保证我们两个人都能打入国赛,为了家族的荣誉,就由我来当种子选手,你来面对可能碰上的丁馗和另一家子弟吧。”荀乐说完跳了起来,然后马上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这时候荀悦明白自己被荀乐绕了进去,他急忙也爬了起来,朝荀乐追去,一边追一边喊:“你站住,谁说让你当种子选手了,反正你承认我强一点,就该让我当种子选手。”
这对双胞胎在郡赛决赛的时候,就是抓阄决定谁赢的,但是不代表就决定了谁当种子选手,最后他们之间还是要商定才行,至于谁用哪个名字当种子选手,只有他们自己才分得清。
州赛的赛制跟郡赛差不多,只是最后的决赛有所不同,但参加决赛的前提是要从小组出线,取得决赛资格,否则一切免谈。
就在荀氏兄弟商量谁来对付有可能碰上的丁馗时,全四海来到了丁府后院。
“少爷,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峡西镇了,先跟您说一声。”全四海是来提前跟丁馗辞行的。
“海爷爷要走了?好吧,就劳烦你看护老宅了。对了,上回有个叫焦明广的,说是爷爷的亲兵,怎么成了你属下的中队长了?”丁馗想起了焦明广,一直没有机会跟他单独聊聊。
“你说小焦啊,他起初确实是老统帅的亲兵,至于为什么他到七十五师团来,这说起来就话长了。”全四海跟丁馗进到亭子里坐下,“这要从你出世那天说起。
那段时间里老国王病危,一直没有确定哪位王子继位,统帅大人当年是依照惯例,支持由大王子少典济继位。
作为统帅府参谋部统帅和八军团的军团长,大人要在都城里等候大王的召见,好久都没回军营了,那个叛徒参谋长羊峰离开军营也有半个月时间。
那天夜里叛徒带着大人的印信赶回了军营,并让军团紧急集合,要求兵分两路立刻开拔,分别前往王室牧场和王室陵园。
那叛徒领着七十六到八十5个师团前往王室牧场,在半路设下营寨负责阻拦第九军团进军都城,以免影响大王子继位。
而我则带着七十一到七十五5个师团,前往王室陵园负责阻拦第十军团进军都城,同样不让他们影响大王子继位。
当时我和几个师团长,加上一部分留在军营的大人的亲兵,对那叛徒的命令都有异议,凭我们一个军团之力仓促出征,根本不可能同时阻拦两个军团的进军道路。
可是羊峰本就是参谋长而且手持统帅印信,多数师团长都不敢违背他的命令,有反对意见的我们只是口头上表达质疑,也不敢违抗命令,只能够被迫出征离营。
我们十万大军一连赶了两天的路,在第二天晚上宿营时,发现叛徒已经不见了,所有师团长都懵了,决定停止前进,派人赶回都城询问大人。
直到几天后大人的死讯传来,我们知道都上了羊峰的当了,那个叛徒就是想骗我们大军离开都城范围,让大人在都城里孤立无援,受制于守卫都城的城防军。
十个师团长当场就吵了起来,有人说要杀回都城为大人报仇,有人说新王已经即位起兵等同于造反,有人说等待新护国侯的消息。
大家吵得虽凶但没人敢让大军知道这消息,我们十个人无法控制第八军团,只能不断派出斥侯打探消息。侯爷的一名亲卫赶到了营中,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做出背叛少典国的举动。
接着第二天新王的特使和军令部的人就来到营中,给我们宣读的圣旨并下发了军令:第八军团原地驻防,不得擅自离开,禁止任何军队经过我们的防区;由安国公二子姜熙担任参谋部统帅兼任第八军团代军团长,军团的进一步行动听从代军团长指挥。
让人伤心的是,同时带来了另一个噩耗,护国侯回乡车队被袭,仅侯爷、少爷和丁昆逃生,那名来传讯的侯爷亲卫悲愤自刎,悔不能与同僚并肩死战。
外出打探消息的斥侯带来了更坏的消息,第九第十军团大部分别距离我们不到十里出扎营,对我军形成钳制之势,第八军团稍有异动,将遭受他们的攻击。”
丁馗在旁边认真地听着,全四海的回忆像开了闸的水,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我们十位师团长的意见更加不统一了,主将都处于混乱之中,军团就更加不用说了。
最终原地待命的意见占了上风,我们极力约束部下不要生乱,等待新任军团长的命令。
全军都知道安国公是大人的亲家,姜熙是现任护国侯的大舅爷,他来担任代军团长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当时全军的愿望就是捉回羊峰,当住大家面前凌迟处死。
可惜羊峰是保新王党,起码新王是不会让我们这样做的,那叛徒在军方消失不见,统帅府以下再也没了这个人的踪迹。
等到代军团长的命令传来,第八军团全军回营之后,一位姓孙的参谋长前来上任,之前大家都被羊峰骗惨了,对这位新的参谋长都充满了仇视。
尤其是大人以前的亲兵,在一次口角中,他们的情绪控制不住爆发了,几个人竟然动手殴打孙参谋长,把新参谋长打成重伤,那个焦明广就是下手最黑的一个。
这种事情无论放在哪个军团都是重罪,将他们几个人斩首都不为过,不过那时第八军团情况有些特殊,代军团长不管,军令部的人不敢进我们的军营。
我当时为了保住这个几个人,和其他几位师团长商量了一下,一人收了一个大人的亲兵,安排他们到下面当个中队长,没有我们这些师团长的命令,谁敢动我们的中队长。
焦明广就从那时起,成了我七十五师团的一个中队长,我挂印离营之后,没有谁会动他的位置,也就一直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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