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尘仔细的打量了十人,询问道:“你们已经做下决定了吗?军令如山,一旦做下决定,就绝对没有更改的余地。”
十个女兵互相对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请城主成全。”
“好,独孤将军,带人去吧。”
“是,城主。”
独孤令带着十个女兵,前往郊区的一排草屋。
一个女兵轻声询问:“独孤将军,不是上医馆跟大夫学习吗?咱们来这干嘛?”
这时草屋内跑出来一个男兵,“参见独孤将军,尸体都已经准备好了。”
“尸体?”女兵们面面相觑。
独孤令走了过去,掀开草棚的围布。
“你们想要参加医疗队,这就是第一个考验。”
“要知道,战争是残酷的,缺胳膊断腿的战士比比皆是,甚至你们在医护的途中,你们的病人突然死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你们尽管不愿上战场,也要承受住心理考验,否则无法对受伤的战士提供最好的救治。”
说着,她环视了一圈,十个女兵已经有人开始脸色微微泛白。
她们之所以要参加救治队,不就是因为不愿意上战场面对这种恐怖的事情吗?
“你们一人一间单独待着,除了上厕所之外,不能和尸体分离,明天的这个时候,若能坚持下来,就算你们过关了。”
什么?这一下,十个女兵当中,超过大半脸色煞白,浑身微微颤抖。
这些草棚子就跟茅房似的这么小,和尸体呆在一块,几乎就已没有空余的地方。
也就是说,想要休息,只能躺在尸体旁边?
不用进去看,都知道那些尸体有多么面目全非。
独孤将军怎么可能会给她们一具完好如初的尸体呢?
一待就是一天一夜,晚上阴气重,万一闹鬼了如何?
只有一个叫冷桐乡的女兵,不仅没有露出害怕之色,反而眼中带着蠢蠢欲动。
“要反悔的出列,现在可以跟我回去继续训练,别等到晚上胡思乱想起来,开始害怕了,觉得看啥东西都是鬼就跑了,那样可是当逃兵处理。
你们应该知道,军中对逃兵的责罚有多狠,这是你们最后的反悔时间。”
等了一会儿后,十个女兵没有一人出列要放弃这一次的选择。
先前已经不想上战场,而选择参加救援队,若是现在遇到这一点小小的困难,又出尔反尔,那让独孤令怎么看她们?这跟墙头草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再得到重用。
恐怕上了战场也是有大概率成为叛军的。@·无错首发~~
“考虑的怎么样了?”独孤令面无表情。
“我愿意入草棚。”冷桐乡第一个走了出来。
她来自湘西,从小接触赶尸,所以对尸体其实并不排斥。
独孤令点点头,眼中带着一丝赞赏。
“自己随便选个蓬子进去吧。”
“是。”冷桐乡随便挑了一个便走进去,之后将围布重新围上。
一个带头,其他也纷纷开始出列。
“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
剩余的人都选了个草盆子便走了进去。
独孤令轻轻叹了口气,吩咐人在这看守,之后就离开了,去了趟街上的打铁铺,看看未开刃的训练刀准备的如何了。
这家打铁铺的老板也是经过李星尘在关键技术上的指点,才越干越红火。
接到李星尘的订单后,他将手头的工作全部都推到一边,先给女兵打造工具,带着徒弟没日没夜的狂干。
后半夜的时候,楚蓠靠着外头电闪雷鸣,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相公,乌漆抹黑的,又打雷下雨,那些女兵们真的不会害怕吗?”
李星尘喝了。
口茶,笑了笑,“这本就是她们将来要做的工作,若现在面对一具尸体就感到害怕,那还不如回去奶孩子。”
楚蓠想了想,觉得也对。
人各有命,上天注定。
有人天生为王,有人落草为寇。
不管是什么命,首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要接受自己的处境,勇于挑战自己的弱项,把自己打造的更加完美,更加强,只有如此,才能所向披靡。
与此同时,独孤令独自撑着伞,身后跟着两个手提木篮子的女兵来到郊区。
再怎么说,她都是一个嘴毒心软的人。
那些女兵陪着尸体过夜,目的虽说是为了锻炼她们的胆量,但也得过去看一看,有必要的时候得要开导开导。
“独孤将军,你怎么来了?”一个看守急急忙忙迎了出来。
“我来看看。”独孤令问道:“她们晚饭都吃了吗?”
“吃了,一人一碗炖肉,五个馒头。不过。估计她们也没有胃口。”看守的嘴角带着轻蔑的微笑。
与尸体过夜,对男兵而言犹如家常便饭,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是切实上过战场的人。
他们都是见识过尸横遍野的。
另一个看守轻笑道:“这你可就说错了,那个叫冷桐乡的,吃的真香,连肉汤都没剩一点。”
“该不会有某些心理疾病吧?盯着尸体都能吃这么多肉。”
刚才说话的看守撇撇嘴,“据说她是从湘西来的,从小就接触尸体。他爹是个赶师匠。
你也知道,都是***人这一行的,和仵作没什么区别,要对尸体进行改造才能不腐,才能让客死他乡的尸体安然回到家乡安葬,据说。这是一门独门手艺。”
“对呀。可惜这门手艺传男不传女,冷桐乡想学,然而他爹不教。只能过来当女子军另谋出路。”
“还有这事儿?”独孤令一顿,感情这些男兵的小道消息比她这女子军头头更多。
“你们是从哪儿听说的?”
护卫一听独孤令问题,神情马上变得兴奋,像个八婆一样缓缓道来。
“独孤将军,我们营有一个就是湘西的。和冷桐乡同个村,据说整个村子就只有她家是干赶尸的,他俩从小就认识,是听他说的。
但这小妮子也可怜的紧,家里干这行当,导致边上的小朋友都不敢和她玩,只能从小孤苦伶仃的长大。”
“那他父亲和他哥哥还在吗?”独孤令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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