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领主,他们,很熟悉?”
千亦诺来到了幸运活下来的领主溪领主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问。
“我不知道啊。”
年轻的溪领主也是一脸的懵,他也不知道这个情况啊。
可是,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的话,眼前两位家主身后的世族,在涉猎的生意上,似乎是有些冲突的,平日里都是针尖对麦芒的。
怎么这个时候,反而是抱着对方痛哭流涕呢?
“哎!”
溪家主看着两位家主,再看看自己活蹦乱跳的儿子,心中也是直呼万幸啊。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儿子那个小习惯,在去了华炎绝顶之后就是个错误,也一直想要让他改掉这个习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口腹之欲,就让别人鄙视他。
至于胃不好,多吃点儿灵草灵花就可以了。
却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是儿子的这个小习惯,把他给救了。
“天意弄人啊,那乾元位面的时家,可真是该死啊!”
这也就是各个位面之间是不相通的,要不然,哪怕是他的儿子活得好好的,他也会去乾元位面,找那个时家拼命的!
想杀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让那些人好过呢?
至于另外两位家主,虽然不足以感同身受,但是,他能够体会到他们的感受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谁受得了啊。
虽然,做为世族家主,膝下的儿子肯定不会少,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
但是能够送到华炎绝顶去镀金的,要么是才华天赋卓绝,将来是家主的唯一继承人人选;要么就是在家里被宠爱着长大,一看就是家主心头好生的孩子啊。
这样的人,在华炎绝顶被一个脑子有问题的领主给杀了,是个人都受不住。
“两位家主请节哀。”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说话,但是千亦诺还是张了张嘴,开口劝说了。
他就说的嘛,他最不喜欢办这样的事情了,场面太过哀伤,心情太过沉重了,就让哥哥们过来个人处理了就行了。
但爹爹与娘亲非得让他过来,说是为了锻炼他。
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过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好好的儿子,怎么就……怎么就说没就没了?”一位家主听到千亦诺的话后,才算是清醒过来一点点了。
他推开另一位还抱着他痛哭的家主,朝着千亦诺看了过去,眼中迸发出杀人的精光,质问道。
他的儿子在华炎绝顶没了命,这笔账一定要好好算一下。
眼前这个人既然是护送他儿子过来的,那肯定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了,他就找这个年轻人要个说法了。
千亦诺看看一副想要宰了他的家主,再看看另一位已经扑到了儿子尸体上再次痛哭的家主,撇了下唇。
“这件事情,有些复杂,两位家主若是哭好了,我们就找个地方坐下来,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
他可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将事情说好几遍。
闻言,那位家主深吸一口气,看向另一位家主,怒吼一声,“你哭够了没,闭嘴!”
“呃。”
那位扑在尸身上大哭的家主一下子止住了哭声,抬头看向一群人。
他儿子死了啊,他最有出息的儿子,就这么死了,躺在地上成了一具尸体,再也回不来了啊。
他还不能够哭一哭了吗?
“先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孩子的死因给了解了,你再哭。”那位家主磨牙道。
到时候,有他们哭的时候,也有那些害他儿子的人哭的时候!
敢害他的儿子,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不把那些人弄死,他就不配当鬼家的家主了。
他都能够想像得到,要是自己的母亲得知自己最疼爱的孙儿没了,肯定会倒下的,那可是他们鬼家最大的希望啊!
那位家主听到他的话,也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佝偻着背看向千亦诺。
千亦诺:“……”
暗道了一句:造孽哟!
这正常人谁能够经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啊。
瞧瞧,好好的一位家主,听到这个消息,精神气都没了,感觉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
溪家主见到两位家主终于是站了起来了,赶忙吩咐身边的人迎着大家一起,去了溪家的正厅。
片刻之后,千亦诺就将大致在华炎绝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就到了溪领主发挥自己所长的时候了,从溪领主的角度,又将事情发生的经过给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听着三位家主皆是暗暗磨牙,眼中的杀意,是怎么都止不住。
“乾元位面的时家,真真是欺人太甚了!”
鬼家主一掌拍在了桌面上,下人刚端上来的茶杯,在他的重力拍打下,直接成了碎末渣子。
溪家主眼皮子跳了跳,还好他们家的桌子都是精铁木制成的,能够承受更厉害的修士的一击,要不然,他就又会损失一张桌子了。
他抬眼,往外头扫了一眼,立即就有下人过来将桌面收拾干净,然后重新端上来一杯茶水。
“无耻小儿,竟敢下毒!”
另一位家主也是很生气,气得眼珠子都变得血红了起来。
要不是他无法去到华炎绝顶了,他非得冲过去,将那竖子给抓过来,直接剥皮抽筋,让他也尝尝他儿子所受过的苦!
“哎!”
溪家主重叹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那该死的东西竟然能想出那么歹毒的计策来,还有……两位家主,你们给令公子挑选随从时,也太不谨慎了。”
一个个的人,都会被金钱利益所惑,这样的人怎么就能够选中,去伺候家里的主子呢?
“溪家主,你又好到哪里去了?”
鬼家主狠狠地瞪了溪家主一眼,再看了一眼溪领主,心里更恨了。
当然,他不是恨溪家主,而是恨那个对他儿子痛下杀手的人,他也替溪家庆幸啊,毕竟人还活着呢,不是吗?
可是,不论是哪一个,他们身边的人都背叛了,溪家那几个也一样啊。
溪家主闻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