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寂云已经走了吧?那几个老不死的,什么时候把灵药拿来,给本家主恢复修为,灵药是在你身上吗?”
见时谨尘不说话,时尊风以为他在生闷气呢。
他知道,这个孽子恨不得自己去死,所以,老东西们要是还想要救他,时谨尘肯定不会有好脸色的。
他心里暗暗得意,肯定是老东西们知道错了,知道时家没了他不行。
让时谨尘将灵药带来了,所以,时谨尘才会如此反常。
闻言,时谨尘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是知道时尊风有的时候脑子不太好使,想像力丰富了一些的,可是他不知道,时尊风竟然如此会想像。
他是不知道时家为了时谨义做的那件事情,舍去了多少吗?
要不是当初魔心大祭司说了,让时尊风去染羽秘境,他都怀疑三位族老会想要直接把时尊风人道毁灭了。
就这样,时尊风还想着族老们会拿灵药来给他恢复修为,好让他以后继续在外头胡作非为?
真真是异想天开啊!
“父亲,您以为,族老们还会理会您吗?”他反问时尊风。
时尊风一愣,差点儿没想明白过来时谨尘话里的意思,但很快,他的眸中染上了一抹怒色。
“那你过来干什么?来看本家主的笑话?”
要不是族老们吩咐,这个孽子会来看他?他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之前他对着外面喊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得到回应,他知道,这个孽子只怕是恨死他了,没得到命令,不可能来见他的。
现在来了,肯定就是奉了谁的命令了,不是族老们又能是谁?
现在时谨尘是家主了,就算是新家主,长老们的话,对于时谨尘来说,已经不是命令了,也不可能因为长老们的话,而来见他。
更何况,长老们的嘴脸,他再是清楚不过了,他们只恨不得他消失,又怎么可能让时谨尘来与他缓和关系呢?
“谨尘,你终归是本家主的儿子,即便你再不想,也不能够否认这个事实,听本家主的话,把族老们让你带的东西,都交给本家主,本家主出去之后,或许还能够帮衬着你一点儿。”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缓和下来,劝说眼前的孽子。
“噗!”
时谨尘真的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但想着能够恢复修为,竟然还想着能出去?
“父亲,您还真是想像力丰富,我就想问问您,到底是谁给您的自信,让您觉得族老们会违背两位大人的命令,将您给放了?”
那么多的领主死了,总得付出代价吧?他不会以为这事就到这里算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华炎绝顶的威严何在?岂不是谁都能够在华炎绝顶打打杀人,想取人性命,就取人性命了?
“您是不是以为,魔心大祭司让时谨义跟着我一起回华炎绝顶,是为了给他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难道不是?”
时尊风一时有些懵,反问了一句。
虽然他心里恨透了时谨义那个惹祸的玩意儿,但到底是他宠了那么些年的儿子,他也不可能真的立马就将人给舍弃了。
他心里还指着时谨义这个儿子再次在华炎绝顶站起来,回来之后给他挣颜面呢。
到时候时谨尘这个他从来都看不上的孽子,就是时家的弃子。
就连族老们,也休想挡住他前进的脚步!
莫非,是他想错了,魔心大祭司当时那么快就松口,答应让时谨义回华炎绝顶,还有别的深义不成?
“父亲啊,华炎绝顶死了那么多的领主,他们的家人,护卫,他们营地的守者,总得替他们报仇不是?”
时谨尘轻叹了一口气,一副惋惜与戏谑的表情,看着听到他的话,立马坐直了身子的时尊风。
“时谨义自己惹出来的事情,总不能够让其他人替他扛着吧?”
“你……你……”
时尊风一时之后,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孽子还真是狠毒啊,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义儿的头上去了。
“时谨尘,那可是你的亲弟弟!”他尖锐的咆哮出声。
“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害,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就你这种人,怎么配做我时家的子孙!”
“就我这种人?我这种人怎么不配做时家的子孙?”时谨尘厉喝一声,声音盖过了时尊风。
他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揪起了时尊风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提拎了起来,与他面对面。
狠戾的眸光,如同饿了几年不曾进食的恶狼,紧紧的盯着时尊风,大有一种想要从时尊风的身上将他的血肉全部吞之入腹的架式。
“我是时家的嫡子长孙,跟你那个宠爱了一辈子的儿子,可不一样,就他,还配做我时谨尘的弟弟?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外室生出来的外室子,以为登堂入室了,就能够成为时家的嫡子,就能够踩到我的头上来了吗?”
虽然,时谨义也是真的在他的头上踩了那么多年。
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时谨义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时家由他做这个家主,他会让时家一点点的,成为过去,让聂家重生!
“时尊风,你疼爱的那个儿子,以后只会成为我成功路上的踏脚石,他即将回到华炎绝顶,去受苦受难。”
“那些死者的家属,会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到他的身上,把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当然,我这个人心肠还是很好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用最好的丹药,吊着他的一条命的。”
“放心,时谨义是父亲您最疼爱的儿子,我这个您看不上眼的儿子,是绝对不会让他死了的。”
“你……你简直不是人!”
时尊风颤抖着身子,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看走眼了,他以为这个孽子就是只可以让人随时咬上几口的羊,却没料到,这孽子是匹披着羊皮的狼!
是匹恶狼!
在时谨尘恶毒的眼神下,连他都忍不住战栗。
“呵。”
时谨尘大手一松,将时尊风摔回了椅子上。
“我哪里比得上父亲啊,论不是人,我与父亲比,那是小巫见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