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今天可是忙蒙了。
虽然唐婉给梁远传了消息,但唐婉也说不准老人是否真的会去沪城走上一圈。
国内反思改开的声音从来没像目前这般强大过,远嘉虽然低调,但在有心人的调查之下,显露出来的那部分就足够被拉出来充当典型了。
风暴肆虐之时,有能力直接去了太平洋对面,稍次一点的也溜到了新加坡,留在国内的更是夹着尾巴做人老实的和小学生似的,倒是某人趁火打劫混得风生水起,直接把怡和给搞到手了。
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虽然找不到某人发国难财的实锤,也搞不懂涉及怡和的核心交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大家倒霉一人发财这种事不就是典型的国难财么。
因此,局势缓和之后,和远嘉联系最为紧密的政界支柱,唐婉和宁雷被人顶着共产主义的名头指桑骂槐猛喷的事情越发多了起来。
前几年算是奖励某人搞回F14战斗机的那家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也被重点盯梢,在舆论的推动之下,号称要彻查国有资产大量流失的问题。
全民企业生产出来的产品,你个二道贩子拿过来从中加价过一遍手,这不是国有资产流失又是什么。
好在梁远压根就没指望过共和国的航空工业,虽然不少不堪中航技压榨的院所主动上门试探这条出口新渠道,但都被梁远拒绝掉了。
梁远搞这个进出口公司,完全是为了自家企业进出口方便,根本就没打算掺和到共和国的航空工业中去。
改开之后,扣个路线帽子随便整人那套自然是玩不转了,唐婉和宁雷又不是纸糊的,彻查随便查,但借机栽赃什么的也没人敢做。
查了小半年,自然是屁也没查出来,倒是清查人员从民用进出口公司的账目上,看出商飞和这家进出口企业的关系异常密切,许多商飞进口的货物都是经过这家公司中转。
商飞虽然在国内注册过,但那也是总部放在西德的正宗外企,二等人遇到了一等人这事儿最终不了了之。
唐婉的性子当然不是那种光挨打不还手,你想查我欢迎来查,等你查完我了是不是该换成我查查你。
进出口公司这边的账本刚刚放下,跳得最欢的那位老同志就被儿子拖累了,倒卖批条谋利,皮包公司骗贷,玩弄多名女青年~~~,这罪名搁严打那会儿都能直接毙了。
虽然目前不讲究连坐,但儿子小尾巴被人翻出来摊在光天化日之下,老同志残余的那点为人民服务的精力,也都投在了救自家的火上。
连宁雷、唐婉这个背景的都受到了冲击,反对改开的声浪可想而知。
这也是那位老者决定深化改革,巡视沪城的外部主因。
两个丫头不在家,心里有事的唐婉这些天一直在联航的京城基地停留。
一直到了青科赛的最后一天,知道梁远参赛完毕会启程南下的唐婉,以为一老一小会就此错过时,联航基地的外部突然热闹了起来。
联航和国航一样,都是有资格执飞领导人专机的机队,在唐婉早有心暗自准备的情况下,专机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准备妥当。
由于被老人直接点名,唐婉难得的客串了专机空乘和临时秘书,然后搭乘联航机队的BAC1-11直飞沪城的江湾机场。
专机升空之后,两架早已等候在高空的南沙战区F14战斗机出现在专机的左右两侧伴飞护航。
至此,共和国的历史彻底大变,原本的南巡第一舰变成了一架专机外加两架战斗机所组成的飞行编队。
联航专机在两架F14战斗机的全程护航之下,平稳的停在了沪城的江湾军用机场,这会才有人用机上携带的通讯系统通知沪城的一把手闫鸿基。
唐婉看着专机舷窗外,正在收拢机翼的两架护航战斗机心思百转千折,这两架F14战斗机即是护航也是姿态,经此一事,自家算是彻底的和改开捆到一块了。
真·大佬出动自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不过有资格来机场的都是政界精英,对共和国目前正在为国家前行方向问题进行激烈争论的现状都是心中有数,当然明白老人忽然出现在沪城意味着什么。
由于专机离京较早的缘故,飞抵沪城时才上午九点,沪城的领导班子赶到机场还没到十点。
按共和国的政治惯例,老人在机场发表了讲话,虽然和梁远曾经经历过的历史区别不大,但讲话的顺序却出现了重大改变。
讲话的第一个重点就提到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想要发展经济发展,必须依靠科技和教育。
第二个重点是革命是解放生产力,改革也是解放生产力,应把解放生产力和发展生产力用科学有机统合。
第三重点是形式主义就是官僚主义,要腾出时间来多办实事,多做少说。
这三点之后才是论述姓社姓资,基本路线百年不变,社会主义本质,市场经济等问题。
江湾讲话之后,大佬们参观了即将升格为国家级开发区的浦东新区,中午又在和平饭店用了简餐。
下午,老人提出去看看共和国八、九点钟的太阳,科学事业的未来接班人群体。
然后,沪城的一把手第三次来到了虹口体育场的青科赛现场。
一群大佬先是参观了商飞放在虹口体育场当样板的肖特360支线客机,在一众大佬面前,肖特360支线客机上亮眼的联航涂装给唐婉大大的长了脸。
参观完支线客机在远嘉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开始参观青科赛的现场,只逛了五分钟闫鸿基就觉得这条参观的道路自己好像很熟悉。
片刻之后,看着一个涂着宇宙深空背景的转角遥遥在望,闫鸿基预感中的不对劲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离着转角还有七八米远,就听到一个微带着变声期公鸭嗓音的少年男声中气十足的说着:“鉴于《时代周刊》某些员工发自内心的那种偏见与自大,我只能用自己的亲眼所见来保证我的言论不被某些人蓄意扭曲,而恰好的是,我也拥有足够的金钱来执行我的保证,如果《时代周刊》不想面临超大规模律师团的无限期诉讼,最好收起一切不道德的私心杂念,做到忠于事实忠于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