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七天里,宫内依旧没有传出来任何的消息。
仿佛对于安王的处置石沉大海了一般。
江家两兄弟在府内,每天都很煎熬。
他们煎熬的并不是对安王的处理结果,而是皇帝对于将军府的态度如何。
“大哥,你说宫内那位,真的要对我江家下手嘛?难道他这门不顾及一点情义?”
江武威也是暗叹一声。
“二弟,这夜国终究是姓夜的,这一段时间,让府内的人都安分些吧。”
最近,由于江雨晴不时的会拿出一些图出来,将军府的人手有些捉襟见肘。
但看到图上所记载的内容,也是让他们大吃一惊。
这个时间,将军府需要的是蛰伏,淡出那位的视野。
“大哥,晴儿所提供的那东西,军营开始用上了吧。”
江武威对于女儿的一些小创新,也是非常的在意,有些东西甚至非常符合军队中的使用。
前几日,她让江怀远将一份诸葛连弩的设计图递交给了江武威。
初见时,江武威还有些不可一世,但随着实物造了出来,连他都不得不叹为观止。
经过匠人们的努力,那份高炉也是做出实物,一些连弩的打造,自然也是快的惊人。
“二弟,此事一定要保密,容不得半分差错。”
江武安看到大哥的严肃表情也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大哥,此时装备新连弩的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江武威也是放心了些,对于自己的嫡系部队,他是非常放心吧。
虽说人数仅仅过千,但每一个都是他精挑细选,并且亲自培养出来的。
里面的每一个士兵都是这些年他搜罗的战争孤儿,自然,忠诚度并不担心。
“这几天,我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你去秘密安排些人手入府,以防不测。”
听到大哥的担忧,江武安也是心中震惊。
“大哥,你是担心...”
对面的江武威立马打断了他的话,压低声音。
“小心隔墙有耳!”
江武安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虽说这里是将军府,可既然安王能安排进来人手,说不得也会有其他人也有了二心,总之一句话,小心无大错。
在二人商议的时候,皇宫内的夜皇,此时正伏案在御政殿的御案前。
案前跪着一个男子,正低着头,一言不发。
夜皇放下手中已经回批的奏简,揉了揉眉间。
“安王,你倒是给朕出了个难题啊…”
夜太轩听到皇兄终于肯搭理他了,也是缓缓抬头,生怕自己一个不谨慎,就被皇兄处罚。
“皇兄,我...”
看到夜皇那如鹰隼一般,盯着自己的眼神,想要脱口而出的话,也是收了回去。
夜皇屏退了殿内的其他人。
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都退了出去,就连贴身伺候的贾公公,看到夜皇斜过来的眼神,也是退了出去。
“现在殿内没其他人了,自己找个地方坐吧。”
安王看屋内没有了其他下人,也是呼了一口气,虽说心中依旧有些对夜皇的恐惧,但他也不想在一群,平日里他能随意喊打喊杀的存在面前,落了面子。
见屋内没了其他人,他反而放轻松了不少。
“父...”
“嗯?”
夜皇立马投过去一个阴冷的眼神,让夜太轩吓的连连缩着脖子。
“皇兄,您看此时,臣弟应该如何做。”
夜皇换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坐在了御榻上。
“朕就没见你为朕省过一分心。”
他的心中也是盘算着,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决议,但还是要思索再三才行。
战乱算是结束了,夜皇也被带出了战争的泥潭。
然而,此时的夜国,国库当真是可以达到跑耗子的程度。
虽说,国内的税收也是一加再加,民间也是怨声载道,民怨沸腾。
可真的没办法了,夜国国内的世家也有不少,但每年能为国库带来的税收确实少之又少。
也容不得夜皇怪罪夜太轩,他的各种赏赐,每年都是一比巨大的开销。
身为安王,非但没有为国尽心尽力,反而变本加厉的吸着国库的血。
安王府的开销,甚至都能堪比皇宫。
若不是没有合适的地方安排就藩,怕是早就被敢去了封地。
而夜国国库的收入职主要还是来自民间的各种税收,经过这些年战争的加持,各种税收也是层出不穷。
跨县域的有出行过路税,做买卖的有行商税,就连过了十八岁没结婚生子的都有晚婚晚育税。
其他的各种税收更不用说了,哪怕你是个乞丐,都有些行乞税。
随着战争的结束,这些税收却并没有及时的撤销,明明是一些没必要的税收,却偏偏深入民间祸害着。
夜皇的打算并没有人知晓,只以为他是暂时忘记了,毕竟下一轮的征税季还有些时日。
然而,此时的他却并不着急,心中的盘算也是无人能够揣测。
“哼,每次都要朕给你擦屁股,你自己说说,多少回了?这次直接都敢招惹将军府了,下回是不是要霍乱后宫?”
刚开始听着还没什么,可这后面的话,夜太轩听的立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自知有些失态,他立马跪了下去,头也伏在了地上。
“臣弟不敢,臣弟不敢!”
他的额头已经有了些冷汗,后背也湿透了。
他的表现,夜皇也以为正常,就没多做怀疑。
若是夜皇知晓了安王的所作所为,不知道作何感想。
“行了,起来吧,此事,朕会想办法。”
这些时日,安王才从那日的情绪中恢复,这些日子,一直都神经兮兮的,连太医都没诊断出究竟是犯了什么病,只说安王需要安静的修养,不可再受刺激,开了一些安神的药便草草了事。
御政殿里的二人,各有心思。于是,此刻的御政殿变得落针可闻了起来。
“皇兄,对于江家,您到底有个打算。”
心中有些不放心,夜太轩怕夜皇最终将自己作为弃子而抛弃,虽说自己的身份是他的弟弟,但他还是害怕自己成了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