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整理,十几个账房一同努力,最终,将将军府这两年的项目整理清楚。
此时,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忧心忡忡,看着手中的账本,都觉得不可思议。
几人相视一眼,悠悠叹了口气。
旁边的胡管家,原本在虚眯着眼,养着神。
听到没了动静,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的几人在盯着他看。
“嗯?整理好了?”
那几人点了点头,将整理好的几册账本就要递给胡管家。
胡管家摆摆手,没有接过。
“这是小姐要的,一会你们直接交给小姐即可。”
“对了,此番,可有什么出入?”
几人不言,眉头紧锁的样子,胡管家心中明了。
暗暗叹气。
“行了,我去吩咐厨房给你们做些吃的,小姐这个时候应该还没醒来,你们吃完再去找小姐汇报此事吧。”
“嗯,全凭管家做主。”
这几个账房,用的也不是府中的下人。
账房这个岗位,还是非常重要的,江雨晴还是从那批青楼女子中挑选的人培养的。
严格意义来说,她们并不受胡管家管理,所以胡管家才没结过账本查看。
若是小姐没有顾虑,肯定会知会自己,现在,怕是自己在小姐心中也会落的个不会办事,用人不明的印象。
再次看了一眼杜言,就看见杜言由于神经紧绷,现在还在沉睡中没有醒来。
由于是入秋的天气,还是有些凉意,他上前踢了踢杜言。
“嗯?胡管家?怎么了?”
杜言刚刚醒来,还以为自己是将军府管事的身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稍微清醒些,他的脸上再次满是愁容。
“走吧,去吃些东西吧,到时候别怪我老胡没念着留情。”
杜言一愣,看着一旁站着的那群账房,也是明白了。
低下了头,叹了口气,
“唉,那就多谢胡管家了,正好在下也有些饿了。”
众人来到饭堂,一路上,杜言也发现,自己周遭多了不少人影,更是知道,自己的事肯定是被查探清楚了。
刘涟看到来人,又看到进来的护卫。
虽说不解,但还是上前问了声。
“老胡,老杜,这么早?吃点什么?”
杜言朝着刘涟报以微笑,两人私下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现在的他,只觉得脸上有些滚烫。
“随便做些吧,一会小姐还找我等有事。对了,给这几个小姑娘多做些热乎的,昨晚熬了一夜,别累着人家了。”
刘涟又将目光打量到那这姑娘身上。
看着眼前的姑娘,一脸憔悴的样子,他也有些心疼了。
虽然不知道,昨晚她们经历了什么,但肯定是小姐做了安排的,自家师父的人那他可得用些心招待。
“诶诶诶,好,你们先做,我去给姑娘们做些补汤热热身子,一会再吃点其他的。”
“嗯,你去忙吧。”
胡管家招呼她们落座,然后带着杜言坐到一旁。
气氛有些沉默。
“老杜,亏老子那么信任你,瞧瞧,瞧瞧,被小姐逮到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值得小姐动这么大的阵仗。”
被胡管家盯着,杜言有些挂不住,几度无言。
“算了,自己知晓自己做的事,今天这一顿,怕是咱两坐下来吃的最后一餐了,几年的交情,呵呵,算了。”
杜言眼神复杂,自己做的事,用账房管事的什么的,可没少做见不得光的事情。
“胡管家,我走后,可否帮忙照顾一下家里?”
自知逃不过一死,他想着能给自己家的人谋的一份安宁。
“哟,杜管事果真在外面养着人呢?原本我还没当真,派人查了查,竟然没查出来。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胡管家有些吃惊,府内的探子怎么连这些消息都查不出来?
他心中更加的震惊,看样子,杜言的事不小,要不是他主动承认,自己这个管家竟然还被蒙在了鼓里。
想到这里,他心中更加的愤怒,但看着这个共事了多年的人,他还是没有问出来。
他知道,杜言也到此为止了,现在的大小姐,连他都有点看不透。
胡管家轻轻一叹。
“多吃点吧。”
随即,餐厅一阵沉默。
又过了一个时辰,江雨晴让人将他们叫去了别院。
“辛苦了。”
看着眼前的属下们,一脸疲惫的样子,她安慰了一句。
“说说吧,查出来了些什么没有。”
其中一个女账房,将手中捧着的几本账本递到了江雨晴的面前,放在了案台上。
她淡然的拿起一本账本,翻看到了最后一页。
那一页上,有些原项目的总结和实力项目的总结。
“呵呵,杜管事好大的手笔,怕是一只蚊子都能刮下三两油吧。”
杜言听到自家小姐的嘲讽,低下了头。
见没人答话,江雨晴轻轻抬眼瞧了瞧。
“真不错,两年的时候,府内共计支出银子五万两,你可真敢写。”
她又随意的翻了翻其他几本项册。
“我这是喝了什么山珍海味的药,光药物的支出就有总计超过一万多两的支出。”
她抬眼盯着杜言,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杜管事,跟我讲讲,这些药物真的值这许多?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那些药物都是很常见的药材吧。”
似觉得被盯的有些难受,杜言缓缓抬头,眼神有些躲闪。
“小...小姐...我...”
他的声音有些颤颤巍巍,似是恐惧,又像是在忏悔。
“听说杜管事的好儿子,在都城烟花柳巷可是颇为豪气,不知可有此事?”
杜言的身子又再次低了下去,眼神飘忽,不敢直视。
在将军府外的那个孩子,算是他老来得子了,只是一直很小心谨慎。
可现在,小姐直接问她这劳什子事情,说明查探的已经非常明确了。
他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小姐,找人该死,小人该死...”
他知道,此刻的他,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既然自己已经处在此处,说明小姐已经掌握绝对的证据,容不得自己狡辩。
此刻的他,就想求饶,以盼能保全自己老来子一命。
“杜管事可真是能屈能伸,在府内是执掌账房的杜管事,在外面可不得了,要不是我手下人有些能耐怕是还查不出这许多事。你跟我说说,是我将军府这里面亏待了你,还是对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