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这个小丫头,李慧颖眼中微红,怀有身孕之人,感情自然比较敏感,江雨晴虽说没经历过,但看过的书也不少,“伯母,您先歇着,情绪波动不能太大,这些您比我明白,我还等着抱弟弟妹妹呢,您好好休养着。”
车外的江武安也回来了,他刚刚胡查了一番车队,发现暂时没什么纰漏,就看到江雨晴从车内出来。
“二叔,伯母这边,有需要,立马通知我,对了,女医和丫鬟也要随车待着,她们人呢?”
江武安朝着一边的马车指了指,“那辆车上呢,有需要自然会叫她们的。”
江雨晴也明白了话中意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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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准备好了吗?”
“管家,都好了。”
“管家,我们这边也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胡管家看着落了锁的府门,随时,一个纵身就跳上了马背。
他轻轻纵了纵马,“小姐,一切都已妥当,可否出发。”
马车内,江雨晴轻轻答道,“出发。”
“是!”
胡管家接到命令,立马扬声大喊,“上马,出发!”
他的眼神看向远方,眼中多了些光芒。
心中在想,我老胡到了南郡,总不该还让我闲在府内当个管家吧。
毕竟,此时的南郡,可不是那么太平。
车夫缓缓的开始了移动,街上都是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清脆声。
所有马匹自然都是加装了蹄铁,路途遥远,平常的马掌可受不住路上的磨损。
车队渐渐的接近城门,东街之上,已经人山人海,众多百姓自发前来送行。
他们不发一言,就静静的看着车队驶过。
等车队来到大门处,城墙上走下来一人。
“陛下有旨,镇南王接旨!”
传旨太监,赫然正是贾环。
江武威不在,夜皇自然知道。
江武安和江雨晴走上前行礼接旨。
“陛下有旨,大将军江武威接旨,奉天承运皇帝,曰,大将军江武威世代忠良,劳碌一生,今其获知山鹿、九溪二国犯我南郡边疆,大将军念南郡百姓安危,请旨前往南郡镇守边疆,朕念其忠心,特敕封其为镇南王,与国同休,世袭罔替,顾封地为南郡。”
“又因大将军思虑国之安危,主动请辞大将军一职,朕深深感动,但念其辞呈之意巨甚,敕封其长女江雨晴为安南郡主,钦此!”
旨意一出,全城百姓无不震惊,所谓敕封,这种旨意是需要下令至全国上下知晓并且通告的。
但,朝堂中的百官可听清楚了旨意中的意思,那哪是什么主动辞呈,而是用大将军一职换的镇南王,相当于分裂一国。
又因为其是夜国镇南王,那在明面上肯定是不能犯北,否则,于大义上,会被天下人不耻。
谁不知道,此时的南郡是什么局面,而将军府的主要班底都还在北郡,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就是皇帝的阳谋罢了,最起码能让江家与北军断了联系。
可惜的是,夜皇并不知晓,这一切的谋划都是经过精心布局的。
“定安伯,必行一别,日后不知要何时方能再见了。 ”
夜皇也下了城楼,再太监的搀扶下,来到了江武安身前。
江武安哈哈一笑,抱拳道,“陛下大可不必如此神伤,我与兄长此番迁往南郡,哪怕纵膈千里,我兄弟二人也会日夜为陛下祈福,镇夜国南邦,摄那不轨宵小,定让那九山二国不敢北下一步。”
夜皇此时有种错觉,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面上不显。
“好,好,好,不愧是军中战神,来,陪朕喝上一杯,朕等着南郡的好消息,就当是提前喝你们兄弟二人的庆功酒了!”
一旁伺候的太监将酒水端了出来。
夜皇提上一杯,递给江武安。
江武安看着面前的酒杯,不多犹豫,接了过来。
夜皇心中有些惊讶,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江家兄弟,不做多想,他自己也提了一杯。
“此番南下,珍重!”
说完,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江武安也不再犹豫,仰头便喝。
夜皇看着面前的江武安一饮而尽的豪气,心中也是有些敬佩之意,只是可惜,此人不能归为己用,眼神里多了丝杀意,随即又隐了去。
他将目光又看向一旁的江雨晴,对于这个姑娘,他可是没少听她的名字。
“安南郡主,不错,不错。”
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这个姑娘必然不会是他阵中人,何必多费口舌。
江雨晴也是行礼躬身。
“天色不早,定安伯,启程上路吧!”
他很想将江家众人留在都城,也好省了麻烦,只是可惜自身实力不允许,从江家目前流露出来的力量来看,就不是他能动的。
否则,说不定没动了了将军府内人一根毛发,自己就先被驾崩了。
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不能忍的,若不是先祖的承诺,共天下,分军政。
如若不然,那自己手中岂会连半点实力都没有?
他藏在袍袖下的手,不禁握成了拳头。
片刻他又松开,过了今日,这都城就再也没有人能限制他,他就可以大肆随自己心意去做事。
朝堂上属于江家的那一党,好在那些人识时务,主动卸任,否则他不介意来一阵血雨腥风。
想到这,他又不免得有些得意,就连眼神都变得清澈了许多,看起来像是释怀了一般。
“是,陛下,那臣就出发了。”
看着那长龙般的车队,缓缓驶出城门,夜皇紧紧的盯着,这江家小姐倒是有些本事,这才多久,竟挣下了这么大的家业,可惜,不是自己的人。
在宫中的时候,可没少听奏报,每隔几天就有好东西出自将军府的店铺,他知道,这些东西定是出自那江家小姐。
如果自己一开始就稍微管束一下安王,会不会就会不一样?
他心中暗暗想道。
他又看了看街道两边的百姓,心中不由来的有些气愤。
甩了甩袖子,就坐上了驾撵回宫而去。
随着车队越行越远,城内百姓也慢慢的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