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纪时凉几乎每天都送她回家,有时候她也会偷偷瞄他,可他视线一直停留在前方,始终不看她,她突然间觉得有些乏味。
所以在某天,纪时凉把她送回家,就准备离开时,她叫住了他:“纪时凉!”
男孩的脚步顿住,薄凉的双眸看她。
她抿了抿嘴唇,问:“你干嘛每天都送我回家?”
她当时说出这句话来,心里带有一抹期待。
可纪时凉把头转回去,吐出两个字:“顺路。”
顺路?
她的双腿不受控制地跑向他,双臂张开拦住他的去路:“你的意思是你也住这儿?”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一番,不管是他的穿衣打扮还是言行举止,看起来都不是普通人。
而她住的地方明显是苏家特意安排的,算不上多好,也算不上多差。
纪时凉显然是察觉到她的打量,眸子内闪过一丝流光,“嗯。”
苏栀染又深深地看了他两眼,最终放下双臂,任由他离开。
在和纪时凉做同桌的那两年,她无时无刻地都能感觉到无数个少女毒辣的眼神。
对于她这样一个中等生来说,并未能影响她什么。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纪时凉会冷不伶仃的冒出来一句:“影响你了吗?”
她微怔,然后转了转眼珠子,想要戏弄他一番:“对呀。你能给我些补偿吗?”
没想到,男生只是哦了声。
她惊愕的眨了眨眼睛,最后在仔细看看纪时凉的神态,见他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最后呵呵的笑了笑,无聊的拿起圆珠笔在桌上转着。
纪时凉写字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了看旁边的女孩。
她趴在桌上,随手玩着笔,眼睫毛很长,嘴巴撅着,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纪时凉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
隔天,苏栀染刚走到纪时凉座位旁边时,便瞅见自己课桌上几颗亮晶晶的糖果。
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最后眼睛停留在纪时凉的座位上,喃喃低语:“闷骚!”
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一个就放在嘴里。余光瞥见一抹渐近的身影,一双眼睛顿时笑意满满。
待他在自己身边坐好,她便拿起一颗糖在他眼前晃了晃,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谢谢昂!”
男生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糖,淡淡的嗯了声。
似乎从这件事以后,两人的关系在无形之中近了许多。
苏栀染没事的时候就在纪时凉耳朵旁叽叽喳喳。
而纪时凉耐心也极其的好,丝毫没有厌烦之意。
一到了周末,她总会将纪时凉约出来,两人一起去很多地方。
就在有一个周末,苏栀染对纪时凉有了新的认识。
“你居然会弹钢琴?”她惊呼。
纪时凉没回她,视线始终看向那台钢琴的方向。
苏栀染也习惯了他冷漠的态度,继续说:“你是没看到刚刚那个人看你的眼神,巴不得捏死你!”
这时,纪时凉终于将视线转向她,问:“为什么?”
她朝坐在钢琴座位上的男人瞄了一眼,低声道:“因为你抢了他的风头,我敢肯定老板不在,不然你连他的饭碗都会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