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休息室的房门被踢开。
张庚锡微微抬眼,便看见气势汹汹的果真。
果真潇洒的一甩手便将张庚锡的专属休息室的门关上了。
张庚锡身体向后倾,看着果真慢慢的逼近,居然有些害怕,这个女人她到底要干什么,突然看见她恶狠狠的盯着他手指尖冒出来的烟。
张庚锡忙把烟熄灭了,讨好的笑道:“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坐什么车来的?以后记得不要坐公交车,容易没座位太累了。”
果真直勾勾的盯着他,就像根本没有听见他说话。
都说结了婚,女人就会从“小萝莉”变成“母老虎”。
但是果真裂变的过程也太快了吧!这才结婚多久啊!结婚证都还没有办下来。
不过,果真本来就是女汉子,与母老虎只有一墙之隔。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叫人了啊!”张庚锡惊慌的大叫。
一边觉得自己特别窝囊,一边却在果真逼近的同时将身子往后缩,这,这个女人太恐怖了,圆圆的脸气鼓鼓的,眼睛怒目而视,面露凶光便是果真此刻的样子。
突然果真骑坐在张庚锡身上,用极其暧.昧的姿势。
张庚锡身子一抖,完全搞不懂眼前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他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果真正好跨坐在他特别敏感的位置,但是傻子都知道,果真肯定不是来跟他进行“办公室恋情的升华版演练的”。
“果真,你……”张庚锡僵硬着四肢,一动也不敢动。
吧唧一口,果真亲在张庚锡的脸颊。
然后毛茸茸的脑袋趴在张庚锡的胸口拱了拱。
“果。果……果真,你到,到底要干什么。”张庚锡感觉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轻轻抖着。顺带着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极其明显的颤抖。
“我在求你,难道还不明显吗?只要你去看伯母。哪怕在她睡觉的时候,远远的看一眼都好啊!好不好吗?只要你同意,我就穿你买的那些无耻的,变.态的睡衣给你看。”果真双手抱着张庚锡的脖子,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果真知道张庚锡和她一样,属于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使用这招的。否则以她的性格,会是把他打趴下,然后扛去医院。
果然这招比较省力,张庚锡没有立即便拒绝了。
而是陷入沉思中,过了很久才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可以相信你吗?”
果真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但是还是搂着他的脖子,又是吧唧一口,“当然,要不要立字据?”
“当然要啊!再补上一条,除此之外。要积极的准备生孩子,只要和生孩子相关的事情,只要张庚锡提出。便不可以反驳。”张庚锡异常坚定的看着果真的眼睛。
然后伸长了手臂将办公桌上的纸笔拿过来,示意果真写下字据。
靠!果真整颗心悔恨得快要滴血,真是,早知道就不鸡婆了,这是他的事,自己这么上心干什么,现在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怎么,还要想想吗?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张庚锡反问道。
果真一咬牙一切齿,将纸笔抢过来。将纸铺在他的胸口,咬牙切齿的写下了他要求的内容。
张庚锡检查了过后。这才说道:“好吧,我们走吧!”
果真立即从他身上翻下来。然后整理了一下有些发皱的衬衣。
正准备将门打开,张庚锡却呵道:“等会儿再打开,我,现在,现在不方便。”
果真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看到他身体的异样,忙将脸转到一边,默默偷笑。
“谁让你突然这么主动,让我完全不知所措,咳咳……我平时绝不这样。”张庚锡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果真好不容易才将笑意掩饰下去,憋得她有些难受。
路虎车上,张庚锡一只手熟练的拨动着方向盘,一只手时不时搭在果真的腿上。
果真知道他内心很纠结,也非常的忐忑。
体贴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宽慰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所以你别害怕,别担心,不要给自己内心留下遗憾。”
“你就不能开车吗?每天都坐公共交通工具,这样效率多低啊!”张庚锡话锋一转,开口问道。
果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她是一个超级路痴,非常的依赖导航,但是沈雪绑架她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
但是果真不想跟张庚锡说,怕他担心,所以这些日子张庚锡的跑车钥匙给了她,她也还是坐公交车。
虽然效率是低了一些,但是肯定不会迷路。
“开车太累了,特别是早晚班堵车高峰。”果真回道。
张庚锡开车的姿势很帅气,拨动方向盘的姿势干脆利落,方向掌握得也很精准。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医院,一直觉得张庚锡的脚步有所迟疑。
但是分明是错觉,他明明就紧紧跟着自己。
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张庚锡出现在医院,还是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没有办法,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都愿意用私人医生的原因,艺人来医院总会给粉丝带来无尽的想象,也给了娱记很多的话题。
特别是这次果真还他身边,话题性就更加高了。
顾不上这些,果真将张庚锡带到了他母亲的病房外面。
她已经脱离危险,所以从加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张庚锡有些迟疑,站得远远的看着朴淑凤,身体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有些渗人。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果真轻轻握住他的手。
良久,张庚锡才说道:“她居然这么瘦了,也老了好多,以前她很漂亮的。”
这话说得很艰难,果真听得非常难受。
他和母亲十年没有见面了,他已经从一个少年,成长为一个男人。
“已经有了这么多遗憾,幸好她还活着,还有什么不可战胜的呢!勇敢一点。”果真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掌,然后推开了病房的门。
两人缓缓来到了病床前,朴淑凤安详的睡着,呼吸均匀。
“怎么就这么瘦了,甩了我难道还是过得不好吗?”张庚锡说着如此狠心的话,这话被人听着是刺耳,他却是拿着一把锐利的刀子在心里刻下深浅不一的伤口。
果真看不下去了,“你别说了,好好陪陪伯母吧!我去问问伯母的情况。”
张庚锡像是没有听见果真的话,站在朴淑凤的病床前,怔怔发呆,像是一座雕塑。
所有的伤痕愈合都需要时间。
张庚锡缓缓在病床旁坐下,然后将朴淑凤的手握在手里。
印象中温暖而又有力的手现在形同枯槁,青筋清晰可见。
虽然是在睡着,眉毛却紧紧的蹙着。
这样怔怔看着母亲,是这么多年张庚锡从来没有想过的。
朴淑凤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眼睫毛微微抖动着,想要睁开眼睛。
张庚锡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忙将朴淑凤的手放下。
转身欲走,却感觉到衣摆被紧紧的抓着,身后有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儿子,别走,原谅妈妈。”
张庚锡的身子一颤,掉头欲走。
朴淑凤拼了命的挣扎着起身,欲追到张庚锡。
结果因为头晕从病床上滚下来,输液的针也跑了,很快手背便鼓起一个大包,巡班的护士正好看见了,连忙将朴淑凤扶起来。
一边扶她一边骂道:“病人的家属,你怎么能让病人随便起身呢?她身体很虚弱,你还不赶紧过来搭把手,现在跑针了,要重新扎,这不是让病人受罪吗?”
张庚锡还是站着不动,他不知道该怎样转身,这么多年了。
护士没有准备放过他,“喂,快点,过来扶着病人。”
张庚锡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将枕头放朴淑凤的背下。
然后看着护士将针扎好了以后,张庚锡将朴淑凤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你好好养病,我会再来看你的。”张庚锡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但是这已经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一句话。
“你还会再来的是吗?”朴淑凤急切的问道。
张庚锡没有说话,轻轻点点头。
走出了病房,看着在门外等着的男人。
他也老了,完全不是记忆中他憎恨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帅气中年人。
而是一个两鬓花白的老人了。
突然就恨不起来了,张庚锡觉得自己好没有志气。
“你进去吧!好好照顾她,我处理完手边的工作,还会再来的。”
当男人听清楚张庚锡的声音的时候,张庚锡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果真买了粥,打开电梯,便见戴着墨镜的张庚锡站在电梯前。
“你要走了吗?伯母醒了吗?”果真从电梯走出来,急切的问道。
“嗯。”张庚锡轻哼了一声。
“那我去看看,我给她买了粥,估计她会想吃。”果真说着便要走。
“果真……”张庚锡轻轻的喊了一声,已经将果真紧紧的搂在怀里。
“怎么了?”果真轻轻拍着张庚锡的背。
“谢谢你……”这若有似无的声音,果真并未完全挺清楚,却也没有再问,只是任由他这样紧紧抱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