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烦恼,其实也没什么烦恼啦——”
鲁索吃完了饭,田中和鲁索面对面坐着,百无聊赖地进行着饭后闲谈。
田中上半身趴在桌面上,胸部受到桌面的挤压,展露出十分柔软的特性。
“主要我平时还怎么没怎么看到你有烦恼。”
“只是平时而已……”
田中叹了口气:“我老爸竟然说我都快要到结婚的年纪了,要我考虑那方面的事情……快烦死我了。”
“哦——”略加思索,鲁索找到了正确的答案:“你是说催你结婚了?”
“对啊。可我哪里到了要结婚的年龄的,我和那些三十岁的大妈可不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田中的年龄还没到三十岁,但她也超过了二十五岁,即使是在东京这种地方,也到了该考虑结婚的年纪。
但结合现代年轻男女对晚婚甚至不婚的态度,田中觉得烦恼也很正常。
所以,田中认为鲁索身为一个年轻人,肯定也会赞同自己的态度,但是——
“哦,确实,你都二十几岁了吧?就算是现在结婚生孩子,也算是比较晚了哦。”
“哈?你认真的吗?”
田中差点破口大骂,如果对方不是鲁索的话。
“认真的啊。据我所知,阿兰特的人一般在十几岁就结婚成家了,我反而对东京人这么晚都不结婚感到奇怪。”
与时代较为先进的东京不同,阿兰特那边的人更遵循原始的生理冲动,当地的生活习惯就是很早结婚生子。再考虑到阿兰特还处于战争前后的时期,人口的大量减少,更需要新鲜血液的注入。
“那你呢?鲁索,为什么身为阿兰特人的你,这时候还没有结婚呢?”
“首先,我想纠正一点,”鲁索严肃地说:“我不是阿兰特人。”
鲁索还是想要隐瞒自己的来历。起码在这个和平的东京第三勇者学园里,他想当一个上班下班拿工资的普通人。田中杏子是自己的同事、朋友,他不希望田中用看异世界人的眼光看他。
“……好吧好吧,你是个东京人,我放弃了好吧。”
田中举手投降。
鲁索的固执超乎她的想象。
“我虽然没有结婚,但是我有个女儿哦。”
“哈?”
田中被吓了一跳,一个后仰差点连人带椅往后摔个满贯,好在鲁索反应够快,马上起身弯腰越过桌面,抓住了田中的手腕。
“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
鲁索紧紧地抓住田中,脸上的独眼写满了疑惑与不解。在鲁索的常识中,他这个年纪有个女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这对田中来说还是太惊人了。
“呃,那个,你可以先把手放开吗?”
“那你先站稳了啊。”
田中站起来且站稳了,伸手掩面以掩饰自己稍微有点变红的脸:“你才多少岁啊,竟然有一个女儿了?”
“我?我二十几岁吧……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到底几岁我忘了——不对!你别误会!那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哦,是我收养的。”
“收养的?像是竹取公主一样从竹子里取出来的吗?”
鲁索没有听说过竹取公主的童话,所以他就直接讲了自己收养莲华的大致情况:“当时我就在这里上班工作,有一天下班回来了,看到一个女孩子倒在我家门口,而且记不起来自己是谁,所以我就收养她了。”
听鲁索说完,田中露出遗憾且同情的表情。
“鲁索啊,”田中走到鲁索的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的动作中,充满着长辈对后辈的慈爱:“我对你还是太缺乏关心了——没想到你竟然会产生自己有了女儿的妄想。”
“妄想?什么妄想?”
鲁索只觉得莫名其妙,然后他马上返回了问题的中心:“先不说我的事情,你就因为父亲让你结婚,所以你就这么烦吗?”
“……该怎么和你说呢……”
田中犹豫不决,她不知道是不是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鲁索。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即使没有需要帮忙的,也可以说出来,一起考虑解决问题的办法。毕竟我是个魔法师,拥有着东京人所没有的魔法力量。”
鲁索自信地微笑着。
在魔法方面的造诣,是他最值得自豪的事情之一。
“没有办法,”田中挠了一下脸颊,她也不知道该怎处理:“我爸让我去相亲。”
“对我……不,对阿兰特那边来说,这个年纪相亲其实挺正常的。”
其实无论是对于阿兰特还是东京,按照田中的年龄,大部分人都应该相亲准备结婚了。
“主要是相亲的对象……他想让我和阿兰特的人结婚。”
“嗯?为什么?”
“因为……因为没有为什么。”
田中有难言之隐,只不过她不好明说。
“我认为如果是好人的话,无所谓是阿兰特人,还是东京人啦。你自己过得幸福就可以。”
“诶——大道理说是这么说……”
田中再次趴在桌子上,像是橡皮糖一样粘在桌面上。
她偷偷地瞟了一眼鲁索的脸色,嘟囔道:“如果那个人是你,也不是不行……”
“啊?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
田中不爽地扭过脸——两人之间的关系,暂时只能是这样了,处于一种朋友状态。田中单方面对鲁索有好感,鲁索并不讨厌这份好感的同时,也会觉得困惑。她一个东京人,为什么会对来自阿兰特的鲁索如此青睐?
只能说,女人心总是难以揣测的。
“反正嘛,你坚持自己就行。”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很难坚持,所以我才为难啊。”
“呃,那我要不要用魔法帮你?改变你父亲的想法。”
“诶?有这么方便的东西吗?”
“有哦,洗脑魔法虽然用的人很少,我查查洗脑魔法怎么用吧。”
“……听起来好恐怖,别了吧。总之谢谢你啦。”
最终,鲁索并没有解决田中的烦恼——正确来说,鲁索并不是没有解决方案,而是田中觉得这个方案太过“出格”而否定了。
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但田中依然觉得心里好受了很多。
将事情说出来,与人分享,并且有人真心帮自己思考怎么解决,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学校的午休时间结束,田中从魔药实验室走了出来,准备上班工作。
她的脸上挂着柔和又放松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