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戏曲楼一天,可比你们在食色楼半个月挣得还多,这凤旋九天排练了这么久,今日一定能拔得头筹,赚的盆满钵满,关键时刻你们可不许给我掉链子!赶紧跟我过去!”
洛枝皱了皱眉,王姨要找的应该是方才被她打晕的女子。
刚要收回手,洛枝眼尖的瞟到朝这边走来的两拨人,指尖动了动,任由王姨拉拽着朝戏台子走去。
手里被塞进一枚腰牌,王姨不善的叮嘱道:“可保管好了,若是丢了,这回舞台的赏钱,你一分别想拿!”
为防露馅,洛枝没说话,端详了下手里的腰牌,和各朝臣府里的腰牌不同,这枚腰牌正面和背面都雕刻着一个大红灯笼。
食色楼?洛枝在脑海中过滤着王姨的话,难道方才她打晕的那名女子是食色楼的舞姬?
王姨做事雷厉风行,不出一会儿,洛枝便被王姨拉到了高台戏楼之后,“好了,你快去准备,再唱两个戏曲之后就轮到你们了,还戴着个幂篱做什么?给我取了!”
洛枝避开王姨伸来的手,王姨被女子的灵敏弄得怔愣了下,若有所思的看向洛枝。
洛枝眨了眨眼,后台有人喊道,“王姨,还有多久轮到我们啊?”
王姨收回狐疑的目光,扯着嗓门道:“快了快了,你们赶紧准备,谁给我关键时刻掉链子,我饶不了她!”
“动作都麻利些,马上就要登台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如果跳不好,得罪了哪家公子,王姨可保不住你们!”
“不过如果你们跳的出彩,被哪家公子看中,哪怕带回家做个侍妾,也是你们天大的福分”,说到这里,王姨眼神朝里望了望,“但是表演之前如果谁动什么歪心思,弄巧成拙的后果自个儿担着。”
帘幕后女子们嬉笑着应了声:“知道了王姨,我们一定好好表演。”
“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一名头戴牡丹花的年轻女子眯了眯眼,目光落在洛枝脸上。
洛枝隔着幂篱看了看周围,这是个用帘幔隔起来的小房间,除了自己外,一共或站或坐着八名容颜姣好的女子,问她话的是其中长相最妖艳的一名女子。
“问你呢,你谁啊?香萃呢?王姨怎么把你带来了?”女子的语气十分不友善,看起来平日里嚣张跋扈管了。
洛枝眨了眨眼,朝着空着的菱镜台走去,“香萃被朱公子看上了,不方便过来,王姨让我顶替。”
“什么?香萃这个贱蹄子,真是不安分!”妖艳女子愤恨的骂了几句,转头看向洛枝,“我们排练凤旋九天一个多月,缺一不可,你会配合吗?”
洛枝不再答话,静静地看着菱镜里的幂篱,一动不动。
“牡丹姐,表演马上就快开始了,你舞衣还没换呢,先换舞衣吧”,此话一出,所有落在洛枝身上的视线迅速收回,四周传来一片窸窸窣窣更换衣衫的声音。
洛枝纹丝不动,如果不取下幂篱,站在一众舞姬里自己是在太显眼,可若是取了幂篱,自己这张脸更惹祸。
“这是香萃的舞衣,你快换上吧,待会表演的时候,你就站在后面,我们做什么动作,你就做什么动作,只是有个吊丝带飞天的动作难度比较大,我会提醒你的。”
一个长相秀美的女子弯了弯唇,将一套舞衣递到洛枝面前,大大方方坐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琼光。”
洛枝被女子甜美的笑容晃了下,琼光已经换上了舞衣,是一套颇为大胆的绿色纱裙,尾部系了个裙结,露出平坦的小腹和肚脐,下裙上挂着几条红白色的间色飘带。
“你好”,洛枝笑了笑。
琼光默了下,捂嘴笑道,“你不会点妆吗?这个幂篱能取下吗?”
洛枝眼神闪烁了下,没说话,琼光愣了愣,起身去拿了条白色纱巾,“这是我们表演凤旋九天时需要佩戴的纱巾,虽然不能遮住全部面容,但是能营造一种朦胧感。”
“谢谢”,洛枝接过纱巾。
琼光善解人意的别开头:“香萃的首饰太少了,我去拿些发饰给你。”
等琼光拿着些头饰回来,洛枝已经取下幂篱,换上了白色纱巾,露出的一双大眼灵动闪亮,像是会说话一般。
琼光看得呆了呆,少女只露出了小半张脸,但若是仔细看,薄薄的一层白纱根本遮不住什么,芙蓉面桃花,唇不点而朱,眉不化而黛,脸蛋虽还有些稚嫩,却已有了风华绝代之姿。
“你好漂亮”,琼光讷讷出声,“难怪你要用幂篱遮住,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人。”
洛枝扭回头:“看得很清楚吗?”
琼光一愣,连忙道:“不清楚不清楚,我只是感觉,你肯定长得很漂亮,我在食色楼里长大,是不是美人胚子我一看便知,你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人一定也长得很好看!”
洛枝罕见的有些脸红,这姑娘不仅很热情,还很会夸人,就算洛枝脸皮再厚,被人一个劲儿夸漂亮,也有点抵抗不住。
“琼光姐姐,我不会化妆,麻烦你了”。
“不麻烦”,琼光利索的解下洛枝发带,“反正我的妆都化好了,闲着也是闲着,何况我就喜欢研究发髻,我给你梳我最近想出来的新发型吧?”
洛枝无所谓的点点头,看着菱镜中的两人问道,“琼光,凤旋九天演出时,世家子弟都会来观赏对吗?”
“是啊,凤旋九天是戏曲楼和食色楼一起推出的重磅节目,我们排练了一个多月,凤旋九天也宣传了半个多月,今儿不少雾都贵公子都是冲着凤旋九天来的。”
琼光的手很巧,灵活的在洛枝青丝间穿插,“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有很多公子会注意到你。”
不多时,菱镜中出现了一个灵气少女,两边鬓角的头发梳成内扣,发顶青丝绕向脑后,两鬓发型对称,看起来活泼俏丽,一双灵动的琉璃眸让少女灵气逼人。
琼光满意的欣赏了下自己梳的发髻,将两串粉红色的杜鹃花流苏点缀在洛枝发鬓两边,长长的粉色飘带垂在洛枝肩头,粉红的颜色完全渲染了少女的豆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