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其实并不在乎这两块钱,她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女人,以后不要随便抢人家的东西。
宋澜朝她冷冷地笑道:“你是赔两块钱?还是要去公安局关几天?你自己选!”
朱大婶对上宋澜那冰冷如刀的目光,不禁瑟缩了一下,硬着头皮怼她说:“你、你有这本事吗?”
宋澜冷冷一笑,“你可以试试看!”
大杂院左侧的一间屋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手里还捏着两块钱。
他走到宋澜的面前,带着讨好赔着笑对宋澜说:“这位同志,我家媳妇不懂事,多有得罪,请你多多包涵,这是两块钱,你拿好!”
宋澜没有接,故意问他,“这位同志,这钱是你们自愿给小兔子他们做医药费的吗?”
那男人咬了咬牙,用力地点了点头,“是!是的!”
那位朱大婶看着她丈夫手里的那两块钱,心痛得都快碎了,“凭什么给他们钱?他们也咬了我……”
那男人回身就直接抽了她一巴掌,“你给我闭嘴!蠢货!整天惹事生非,你就不能干点好事?”
宋澜看到这个男人打那个女人,心里也不同情她,这种女人就是欠收拾。
不过,这个男人都这么表现了,宋澜也懒得再跟他们计较。
她冷冷地对他们说:“行了,你们这钱,我不要了,不过,要是被我知道你们再欺负这几个小孩子,我到时候就不跟你们讲情面了。”
一听到宋澜说不要钱了,那位朱大婶像是生怕宋澜反悔一样,立刻拉着她家男人往屋里走。
那男人还回过头来朝宋澜讨好地笑了笑,然后一转过身,就一脸怒气地甩开他媳妇的手,“放手,别拉拉扯扯的,让人笑话。”
宋澜感觉这对夫妻都是奇葩。
这个女人在外面闹了半天,她就不停这个男人没有听见,却一直不见他出来阻止,任由他媳妇欺负小孩子。
等看到宋澜回来,说要送他媳妇去公安局,或是赔钱,他这才走出来做好人,还一副想跟宋澜套近乎的狗腿样。
只可惜,宋澜不吃他这一套。
宋澜看他们进去了,这才笑着对小兔子他们说:“小兔子,你们看,姐姐带了什么回来?”
宋澜打开大挎包给他们看。
小兔子他们一看到宋澜带回来的用精面粉做的白雪雪的大肉包子,顿时满眼惊喜地说:“是包子!是肉包子!我闻到肉味了!”
宋澜感觉这个年代的人,一个个鼻子特别灵,有一点肉味,隔得老远,他们都能闻得出来。
宋澜笑着摸了摸小兔子的头,对小兔子说:“没错,就是大肉包子,你快带弟弟妹妹去洗一下手,再过来吃包子。”
“好咧。”
看着小兔子这活泼可爱的模样,宋澜也跟着笑了。
虽然他们一个个都穿得破破的,但在宋澜的心里,他们都是最可爱的孩子。
宋澜看到他们进了屋,也把自行车上的东西给拎了进去,免得放在外面,这些人还眼馋她的东西。
看到孩子们都洗好了手,宋澜就把大肉包子和豆奶都拿了出来,分给他们吃。
几个孩子虽然吃了一些宋澜给的糕点,但肚子却一点都没饱,还是感觉饿极了。
这回儿一看到有大肉包子和豆奶喝,他们都两眼放光,急急地接了过来,又都乖乖地对宋澜说了一声,“谢谢姐姐。”
然后,他们这才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小兔子吃了两口包子之后,又突然问宋澜,“姐姐,我奶奶怎么样了?”
宋澜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婉转地说:“明天早上姐姐再过来,带你们去看看奶奶,一会儿你们吃完包子之后,就把这个新衣服换上,这是姐姐买给你们穿的,明天你们就穿着新衣服去见奶奶,好不好?”
宋澜给他们每个人一套新衣服,都是蓝色或黑色的小T恤,配上蓝色或黑色的小裤子。
小兔子他们一看到新衣服,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连吃包子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小兔子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宋澜,“姐姐,这些新衣服,真的是给我们穿的。”
宋澜笑着点了点头,“是,就是给你们穿的。”
宋澜说完,又问小兔子,“小兔子,晚上你们郑霖哥哥在医院陪奶奶,你们在家里住怕不怕?”
小兔子看着弟弟妹妹们,又犹豫了一下,才摇了摇头,小声地说:“不怕!”
其实她心里是有点怕怕的,但她又不好意思跟宋澜说。
宋澜却从她的犹豫迟疑和小小的回答声里,听出了他们的害怕。
宋澜轻叹一声,随后问他们,“那姐姐带你们去一个大院子里住,那里也有小哥哥和小妹妹,你们愿不愿意?”
几个小孩面面相觑之后,又齐齐点了点小脑袋。
宋澜感觉这个时候的孩子还真是单纯,给点吃的喝的,说要带他们走,他们就毫不犹豫地跟着她走了。
宋澜故意问小兔子,“小兔子,你们不怕姐姐是拍花子吗?”
拍花子,就是指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小兔子眨了眨灵动清澈的大眼睛,一脸娇憨地说:“我相信姐姐!”
就这一句“我相信姐姐”,让宋澜感觉到了无比地沉重。
对于孩子来说,这是多大的信任和依赖啊!
万一真的遇错了人,宋澜都不敢想像,这一群孩子的未来会怎么样?
就像现代,就有无数小孩子被一点吃的喝的给拐卖走了。
想到现代那些被拐卖之后,被犯罪团伙的人打折手脚去讨饭、或者被割掉器官去卖的孩子们,宋澜就感觉不寒而栗。
孩子们越是信任她,她越感觉责任重大。
宋澜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她很容易遇上这些想要求救的人,但这些能够得到她救助的人,偏偏又都是善良的人。
她总感觉,冥冥中像是有一种力量,在告诉她,只有善良的人,才能得到上天的怜悯和救助,上天才会派她这个得到上天宠爱的人,去救助他们。
这是一种很玄乎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偏偏宋澜的大脑里有一种非常清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