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鹏!”
李民洋也顾不上追人,连忙跑过去将薛鹏鹏抱在怀中,那张大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
“你们真他妈会挑人,就给我留了个最壮的,尤其马三那个贱人,我盯那小鸡仔半天了,结果他一砖头打上去了。”
薛鹏鹏哭丧着脸,一肚子委屈。
“当时没注意,先起来。”
李民洋用力将薛鹏鹏扶着站起,大脸应该只是些皮外伤。
“证件呢?”
薛鹏鹏担心道。
“在我手里,就是老徐的东西,放心。”李民洋点点头,往李毅那边靠去。
这时马三打累了,松开那人后,那鸡仔顾不上疼痛,也是撒腿就跑。
至于李民洋收拾的那个,早就跑没影了,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
李毅缩着身子,抬手护着头,任由徐海涛打着,可老徐还是心善,看着动作夸张,完全使不上劲。
这李毅,眼睛一瞟,瞅见李民洋和马三走过来时,立马装晕,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徐哥,证件到手了。”
李民洋把证件递给徐海波,老徐连忙打开,看到果真是自己的东西,重要的文件没被损坏,不由舒心一笑。
“太好了,民洋,这些都是我的,都在......哈哈哈......都在这里。”
徐海波激动道。
“那他呢!”
马三指了指趴在地上装死的李毅。
“民洋,要不算了,我刚才下手可不轻,咱出气了,千万别惹出事来,你们在莫斯科都有正事要干。”
徐海波拉住李民洋,又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呵呵,算不了,马三、鹏鹏,去,把他架起来打!”
李民洋一声高呼,马三和薛鹏鹏非常利索,大步走过去,一左一右地将李毅架了起来。
“我快死过去了......”
李毅微动嘴皮子,还在装虚弱。
“这种玩意不得好死,坑害同胞,偷钱财也就算了,你他妈还把人证件都给偷了,不是逼着人死!”
李民洋咬牙切齿,一个助跑,跳起来一脚,重重蹬在李毅的肚子上!
“阿欧......啊呀呀......疼死我了,民样,我错了,别打我了,再也不敢了,啊呜呜呜......”
李毅疼得哭爹喊娘,整个身躯都在微微发颤,原来的硬派形象哪还顾得上,眼泪哇哇的。
“哭?这里是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李民洋又一个巴掌下去,打得李毅差点失声,那么短暂停顿几秒,才是继续抽搐。
“民洋,不敢闯祸,够数了,咱们走吧。”徐海波担心,死死抱住李民洋,马三和薛鹏鹏一人给了李毅几脚后,四人才扬长而去。
实在徐海波拦着,对这种坑害同胞的畜生,打残几件都是轻的。
在回去的路上,才顿感疲惫,李民洋他们三人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徐海波深深望一眼,又开始不断地嘀咕:
“民洋,这份恩情,老哥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鹏鹏,你的脸没事吧,对不住了。”
“马三,在车上也没和你多打交道,还让你帮这么大的忙。”
......
“徐哥,没必要这么说的!”
李民洋揽住徐海波的肩膀,淡然轻笑:“非要刻意讲出来,就是没把我们当朋友。”
这话说的,让马三都有些感动了,心想李民洋真就这么仗义。
“对,徐哥,脸上的这伤都小事,只要你的证件拿回来就好!”
薛鹏鹏指了指自己肿胀的脸,他也学会了老阴货的那一套,看似一句体谅的话,却在给对方施加情感压力。
徐海波重重点头,终于不再多话,抬手紧紧抱住李民洋和薛鹏鹏的肩头,几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
天微微亮。
李民洋带着几人赶忙去库管,大俄的货运司机倒也守时,昨约定的几点,老老实实就到了。
不管每天出货多少,都要固定搬运五千件货,这样才有打折、促销的正在阵仗,有大俄妇人去搬运,李民洋一伙人倒可以歇歇。
“小豆,跟他们说一声,今不用像昨天跟过去了,晚上回来卸货就成。”
李民洋叮嘱了一声,小豆便立马去沟通,大俄妇人每人每天才一百卢布,一件衣服的利润就出来了,眼下根本不在乎这些。
主要的还是时效性。
拉运好衣服,货车又往昨天的方向驶去,这种摆摊销售的方式,最好别每天换位置,不然刚刚有了热度,如昨天想买衣服的顾客,恰巧没带钱,今拿钱过去了,又找不到你。
这样就得不偿失,一定要先稳住,护住摊子。
大概在9点左右,衣服摊子就支棱起来,还是薛鹏鹏和马三两个人卖,李民洋去找收购的商家。
至于徐海波,搭乘货车到了市区,帮忙摆好货后便先走了,他还有工作要赶。
“还是去国力百合商场吧?”小豆笑着问,但心里已经犯难,如果像狗皮膏药一样,大俄这边的民风没准会给你几下硬的。
主要自己也得跟着挨训。
“肯定啊。”
李民洋点头确定,表现得尤为洒脱,“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带我去找电话亭,我打两通国际长途。”
“好嘞。”
小豆带着李民洋去了最近的电话亭,也就几步远的事,昨还绕了一大圈,有人领着就是不一样。
先给孙旭卫打去慰问,孙厂长只要一天听不到李民洋的声音,他就得发疯。
安抚好老孙后,李民洋又打给黄暖冬,连着拨了好几通,才在税务局要到本人。
此时正是福海中午下班前后。
“民洋......你现在情况怎么样?怎么去大俄都不跟我说一声!?”
黄暖冬的声音略带责备,声音不由拔高,她全然不顾同事投来的异样目光。
这暖冬同志,是在和对象通话吧......人们都是这般的猜测。
“暖冬,我怕你担心,所以才没说,现在情况安好,我在莫斯......”
“怕我担心就瞒着我吗?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与樊朴和军子一样的吗?”
黄暖冬大声质问,昨天一夜担心得没睡着,在她看来,商场里的那些举动,不就证实男女关系了吗?
科室里的动静一时很大,惹来不少同事的瞩目,他们相互看一眼,窃窃私语地轻笑。
这黄家的大小姐,为什么调回小县城,据说原因特搞笑,就是因为一男的,解决不了其工作问题,就跟着回去了。
唉,这真是丢黄书记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