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在掌心流淌,剧烈的疼痛感让岁泠被欲望控制的双眼清明了些,她低着头,青丝遮住泛着绯色的肌肤。
几乎在“墨棠”靠近的瞬间,岁泠就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动作又快又狠,透着股杀人的寒气。
呆着空间里的祸兮本就蓄势待发,看见这一幕,兴奋的腾起,冰冷的水流瞬间顺着男人的手腕缠绕上他的身体。
“记得留下记号。”
岁泠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跟他过多交缠,冷冷的命令,而后推门离去,步伐有些踉跄。
祸兮得了命令将男人缠绕的更紧,尾部游至他的脖颈,恶狠狠的耍弄,却在暗中勾勒,留下让人无法发现的印记。
郁以眼睁睁看着岁泠离去,想挣脱祸兮的束缚,却发现纹丝未动,眼神阴冷。
为什么?!
他那张脸明明和墨棠长得一模一样,模仿了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神情。
为什么她还是会推开他?
中药了都能分辨出他不是墨棠,这女人到底有多熟悉墨棠?!
郁以身上的魔气愈演愈烈,手中磅礴的灵气瞬间侵蚀着干净的水流。
祸兮感受到魔气,并没有露出郁以想象中的恐惧,相反,它好似舒服的扭了扭腰,激动的盯着郁以。
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么强的灵气都不怕?
郁以脸色难堪,换了一种方法,空气中灵力的爆炸瞬间震碎了剔透的水流,冰凉的水浸湿了衣袍。
还以为是什么闹搞的东西,原来这么不堪一击。
郁以甩了甩手腕,带着嘲意的笑还未露出,一股阴凉发寒的气息又重新在背后蔓延。
郁以反应极快,刹时便反手扣住祸兮的身体。
祸兮摇摇尾巴,清澈的水流渐渐幻化出一张毫无辨识度的脸,它顽劣的朝郁以吐舌头。
郁以:“……”
水流向来无形,就在郁以还扣着祸兮的分枝时,本体再次从郁以的身后窜起。
祸兮不能分辨出这是谁,思索一瞬,还是收回了踹向他的脚。
这人平日里主人挺宠他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被主人抛弃,但还是不下重手为好,万一主人吃回头草呢?
无奈之下,祸兮只能环上他的腰将他往床榻里脱,禁锢他的自由。
郁以用遍办法都没有挣脱祸兮的桎梏,气得胸膛有些起伏,最后没办法,干脆倚靠在床头,唇角笑容冷讽。
祸兮也被他的花样玩累了,陪他一起靠着,安慰般拍拍他的手。
这样才乖嘛,跑是会被主人打断腿的,而且不仅你腿断,我的命也要没个半条。
郁以继续冷笑,背过身缩在床头缓慢的合上眼。
这次行动他本来就是抱着万一呢的心态,失败就失败吧。
反正她又发现不了他是郁以。
岁泠气息不稳,强烈的燥热感让她呼吸滚烫,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模糊。
“墨棠…呢?”岁泠靠在隐蔽的角落里,声音清润但带着无法忽视的颤抖。
1087从检查完熏香后就接到了主神那边传来的数据漏洞,无奈之下,只能屏蔽外界,在空间里修补bug。
倏地听见岁泠不正常的声音,1087心瞬间凉了一节,语气担忧。
[岁泠宿主,你怎么了?]1087看着岁泠泛着绯红的脸,意思到自己现在在说废话,赶忙寻找重点,[是要找墨棠吗?他在临月殿。]
临月殿?
岁泠得到消息,极缓的站起来,拔下头顶的簪子,对着白皙的手臂毫不怜惜的一划,她现在应该清醒。
鲜血淋漓,顺着指尖滴到有些枯黄的小草上,但岁泠并没有时间关注,凭借着短暂的清醒运符送她去临月殿。
墨棠坐在房间的床上,眉心已经有了不耐,这都半刻钟了,怎么还没看见郁以?
就在他冷漠着脸时,空气中有了波动,墨棠眯眸,不动声色的运气。
意料之外,熟悉的身影让墨棠的神情怔愣。
少女的白衫沾了不少血,手臂处的伤口看得人触目惊心,发丝被薄汗打湿,有几缕贴在精致的脸上。
“阿泠?”墨棠声音发颤,伸手稳住岁泠的身形,感受到她身上滚烫的体温,心底一沉,杀意在心间蔓延。
“热。”见了熟悉的人,岁泠放松下紧绷的身体,但薄唇依旧咬得发白,欲望一寸寸燃烧着理智。
“乖,我在这。”看见岁泠这幅模样,墨棠心疼的滴血,低声诱哄,“我先给你包扎,然后再来帮你。”
“嗯…”岁泠神情未变,但嗓音还是带着微微的颤,如羽毛般轻轻扫过墨棠的心。
墨棠从空间里拿出药,细致的为岁泠清理着伤口,担心岁泠难受,动作又在尽可能的放快。
几乎在包扎完成的瞬间,岁泠就将墨棠按在身下。
墨棠:?
墨棠被扑到,虽然还没弄清楚状况,但还是先将岁泠头发散开,防止少女会不舒服。
岁泠盯着身下的少年,眼底漆黑一片,却又宛如染着火,低头,主动吻上墨棠的唇。
墨棠扶着岁泠的腰,怕她摔下去,挥手,布下结界。
虽是在身上,但岁泠向来不懂这些。
墨棠有些无奈的看着少女没有章法却又有些急切的动作,安抚的摸摸她的脸,翻身而上,反客为主。
“娘子,我来伺候你就好了。”
墨棠对上岁泠那双带着欲色的眸,声音带着难忍的暗哑,动作温柔替岁泠解下衣带,细细替少女舒缓着强烈的药效。
……
……
“准备好了?”予珉诀看着这次行动的人员,眼神郑重,“魔界危机重重,人命在郁以手中…不值一提,你们可懂?”
“我们都知道!”跟随着予珉诀的弟子都是元婴修为,人不多,他们认真的回答,“能杀了魔尊,死也不怕!”
予珉诀欣慰的笑了笑,“好,那明日便在这集合,去营救宗主。”
“是。”众弟子声音高昂,气势磅礴。
槿楸依旧抱着灵月兔,顺了顺它雪白的毛发,低垂着眉眼。
他的眼睛是很温柔的桃花眼,一颦一笑间都带着安宁人心的温润。
“就一定要杀了他吗?”槿楸声音带着淡淡的柔意,“从他的角度来看,他也没错。”
“他要侵占人界,那他就是错的。”予珉诀知道槿楸和郁以以前有一段情谊,劝道,“我们是人界的神,得保护人界。”
“阿诀,你太偏执了。”槿楸眼底冷下来,但依旧破不了那清冷温柔的气质,“这次…是人界过分了。”
“我不会帮你。就像五百年前我同你说的那样,杀他,我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