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泠一离开,飞机内的空气仿佛重新开始流通,骇人冰冷的压迫感消失,不少人被吓得跌坐在地上。
这个血族……和他们以往见到的都不一样。
空手接银制子弹,还能毫发无损。
这是人能打的吗?
太恐怖了。
“路影大人,我们…追吗?”有人看向坐在地上的狼人,犹豫道。
“撤。”
那个血族,不用点特殊手段拿不下她。搞不好就会全军覆没。
“遵命。”
岁泠从飞机上瞬移下来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树,只能瞬移到空中。
本来打算想直接松手将塞西丢下去,但怕他摔成肉饼不太好交差,也就给他套了层水膜。
岁泠落地,莹蓝色的光芒在脚下蔓延,少女安然无恙的站立在地面上。
她双手插兜,眼眸低垂,漫不经心的看向地上的尸体,脚尖踢了下地面,扬起一抹灰尘。
良久,岁泠才利用水流拖着塞西离开。
斯祁无力的靠在树干上,水润的眼眸空洞的盯着自己白皙的手。
斯祁,你什么都做不到。
有这样一个声音不断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没办法逃离后母的掌控。
没办法保护心爱的人。
热武器那么强大的东西。
她会如何,斯祁不知道。
她很强。
但她能坚持到救援来吗?
疼痛感在心间蔓延,斯祁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双手捏的苍白。
脚踩在枯叶上碎裂的声音响起,斯祁立即抬头,远处的少女朝他招了招手。
斯祁的眼睛几乎在瞬间亮起,他赶忙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向岁泠。
“有点累。”岁泠被斯祁抱住,她让少年蹲下一点,伏在他的肩膀上,慢吞吞的说道。
斯祁张了张口,就听到岁泠接下来说:“我能咬吗?”
“当…当然。”斯祁话音刚落,尖锐的獠牙便刺破脖颈的肌肤,酥麻的刺痛感让他控制不住的揽紧岁泠的身体。
管家听到斯祁的消息赶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若无其事的抬手看了一眼怀表。
瞥见管家,岁泠轻轻舔舐过斯祁的伤口,扶着他有些软的身体,淡漠的站直。
虽然王女殿下什么都没说,但管家仿佛看到了她身后的背景板飘过了几个字——“被打扰到了好事,不爽。”
管家努力低头优雅微笑,将身旁的血族推出去,“你去问问小姐有何安排。”
“诶,为什么是我?”被推出去的血族疑惑。
这些事以往不都是管家您来干吗?
“我让你去就去。”管家微笑。
“哦。”血族不理解,但还是乖乖听话。
“小姐。”血族向岁泠行礼,瞥到她脚边的尸体,有些震惊。
这…这不是血猎联盟里的那个谁吗?
被王女殿下一个人…干掉了?!
王女殿下好牛!
岁泠扶着斯祁离开,“把他拖回去。”
“是。”血族连忙点头,起身将塞西拽起来拖着走。
“小姐,您没事吧?”管家坐进副驾驶,回头看向岁泠。
岁泠有些累,并不想多说,眼睛半阖,“没事。”
管家看岁泠懒洋洋的样子,也不多问了,伸手放下挡板,让她好好休息。
岁泠靠在车门上,肌肤上如同被太阳灼烧过般有些火辣辣的疼。
飞机上抹了圣水,她想要进去就必须要强制突破圣水结界。
岁泠神情冷漠,眉眼罕见带着散漫的戾气。
斯祁伸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少女慢吞吞抬眸,看着他苍白的脸,躲开继续倚在车门上。
“我没事。”
斯祁咬了下唇,第一次违背岁泠的动作,强硬的将她揽到怀里。
“车门太硬了,躺我身上吧,舒服些。”
岁泠动作顿了一下,也就不扭扭捏捏,干脆的躺到他怀里,像猫一样慵懒。
斯祁知道少女不喜欢被摸头,将手放到她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动作温柔。
在车停下来的那一瞬间,岁泠就已经睁眼了,不过没起来,窝在斯祁的怀里,环住他的腰。
“小姐。”管家轻轻敲门,喊道。
岁泠懒漫的应道,起身,“嗯。”
下车,伯爵一脸严肃担忧,他捏着一封信,走向岁泠。
“女王陛下…去世了。”
岁泠微微蹙眉,“怎么死的?”
“无缘无故,我不知道。”伯爵有些惊讶岁泠的冷静,低着头回答。
“准备启程,回去。”岁泠看了眼日期,眼神微冷。
原剧情中这个时间,女王应该还没死。
是忌惮她完成任务太顺利了,怕她登基,先下手为强吗?
“现在吗?”伯爵有些担心。
王女殿下刚刚对付那么多人,现在看起来精神并不好。
“嗯,越快越好。”岁泠拉住斯祁的手腕,消失在原地。
回到房间,岁泠目光平静,坐在床上,声音淡淡。
“清理东西吧,要走了。”
“好。”斯祁也不问为什么,乖巧的去清理他想带走的东西。
伯爵有钱,弄个轮船是分分钟的事。
他目送岁泠离开,叹息一口气。
啧。
当王女就是不容易。
屁事真多。
还要防止那些野心勃勃的小人暗戳戳的搞小动作。
还是当个闲散伯爵舒服。
岁泠坐在轮船的大厅里,半支着头,休闲的运动服套在身上,却分清冷矜贵。
斯祁不在,岁泠让他在房间里等着。
她漫不经心的盯着下方跪着的血族,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
“我为什么抓你?”
清润的声音没有丝毫威慑感,却让跪着的血族恐惧万分。
“属下…不知。”
“你的主子是谁?”
“当然是…女王陛下和王女殿下您。”
“你确定?”
岁泠没再敲扶手,空气安静,她慢条斯理的摩挲着腕骨。
“属下不敢欺骗王女殿下。”跪着的血族抖的跟筛子似的,头贴在地板上。
“舌头拔了丢亡地里去吧。”岁泠捏了下腕骨,起身,冷漠的命令道。
给别人通风报信还敢说主子是她?
要不要脸?
既然敢说假话那就把舌头拔了吧。
跪着的血族瞬间睁大眼睛,不断的摇头求饶。
“王女殿下,不要!求您放过我,属下真的不知错在哪里了,求您放过我!”
亡地那是什么地方?
所有犯了错的血族都被丢在了那里,没有人类,没有鲜血。
他们饿极了就会逮着血族咬,自相残杀。
听说那里还有只十分凶猛残忍的血族。
他到那,不死也得脱层皮。
“告诉他,为什么?”岁泠懒得和他废话,偏头看向立在他身旁的血族。
“是。”
看着岁泠的背影消失,在场的血族都送了口气。
王女殿下的手段…变得更加利落冷漠了。
下手又快又准,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背叛她的下场……
在场的血族同情的看了一眼接到证据面色如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