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王完全按照闵旭文的要求办事,出发不到一根烟的功夫,对方就已经让程紫看不到他的车尾灯了,甚至连尾气都闻不到。
这就是绝对的实力,小车王的名头不是白来的。车王那么多个徒弟,也就只有他学到了一些真本事,现在的行事作风已经有四五成车王的风采了。但是这个民族有个弊端,师父传授本事的时候,永远不会将最厉害的本事交给徒弟。
明其名曰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其实就是怕徒弟学会了全部本事之后会反水,而且只要手中攥着绝招不传授,徒弟就永远无法翻出师父的掌心。这样的恶习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规矩,华夏名族那些璀璨的文明,终究没有能够流传下来。
就算有一部分,也是残缺不全的。
车王的众多徒弟都想要从他身上榨出飙车的精髓,但是车王一直都秘而不宣,这些徒弟也没有办法,只能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车王的身边打转儿。有些意志力不强的人,伺候了几年就作罢,而有些人却还在坚持。
小车王就是其中一个。
他十六岁开始就跟着车王学开车,到眼下已经整整十四年了。但是真正出山的时间不过四五年而已。近两年来,车王已经不出来比赛,除非是碰见了让他都忍不住手痒的对手,或者是对方开出来的筹码实在是让他无法拒绝,一般情况下都是由小车王出面帮他做这些事情。
小车王获取的酬劳至少有六成要全部上缴给车王本人,这样的盘剥实在是有些残忍,但是小车王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表示,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不过他的付出也终究得到了收获,车王开始将一些真正精髓的东西交给他,虽然很少,至少算是不错的开端。熬过这几年,终是能够从这个老头的嘴里将他的那些秘密全都给掏出来。到时候这个老头贪墨了多少属于自己的钱财,全都要吐出来。
小车王的心思是有些阴暗的,可是他在外给人的感觉却充满了阳光。所有的阴暗都被他藏在了心里最深的地方,只有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才会任由这些阴暗的情绪将他包裹起来,发狠几个小时又恢复原状。
今日的比赛没有半点的悬念,车王曾经说过,跟富二代这种群体飙车的时候,千万不能够太过于张扬跋扈,因为他们的实力太强。比赛场上虽然不会给你难堪,但是下了场地就说不准了。港岛曾经有一位车王,性格狂狷之际,车技虽然没得挑,但是做人做事就实在是太差劲了。
他收人钱出去比赛,对方也是一个富二代,结果他在场上狠狠的羞辱了对方。当时那个富二代并没有表现出恼怒之类的情绪,甚至还开了一张支票给他。可是有一天,这个车王就被人发现躺在了垃圾堆里面,双腿都被人给敲断,再也没有办法开车。
这就是那些富二代的报复,车手车手,说白了就是靠手艺吃饭的民间艺人,脑袋上的那点光环完全不够看的,碰见了不讲道理的主儿,也只能够乖乖的当孙子。
程紫就是一个非常嚣张的富二代。在港岛她的传说实在是太多了。小车王不想要让这个女人太过于难堪,女人发起飙来才是真正的恐怖。所以他压低了自己的车速,至少要让对方看得见自己的车尾灯吧。何况这条路他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够开完,就当是陪着这群闲的蛋痛的富二代玩一把好了。
程紫却不知道对方是故意让她,之前没有看到车尾灯她相当的气恼,跑了这半天居然追上来,立刻就在车厢内大吼大叫,就好像拿到了奥运会金牌似得。
顾城淡淡的笑了笑,不以为意。
程紫此刻全神贯注的看着前面,根本没有功夫去观察顾城脸上的表情,偶尔通过后视镜看一眼,发现他超级淡定,眉头就微微的皱起来。
坐过自己车子副驾驶位置的人,那个不是战战兢兢脸如白纸,对付家族内那群小毛头,程紫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将他们押到车上然后绕着港岛飚一圈,保准他们再也不敢跟自己叫板。
顾城这个便宜侄儿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吓傻了么?不太像啊。
他实在是太轻松了,感觉就好像是在坐tax一样,要不要这样嚣张,完全不把自己的车技放在眼里啊。
如果不是现在看到了获胜的希望,程紫真的准备跟顾城好好的“交流交流”。
现在她不能够这样做,因为马上就要到这个赛段最危险的几个发卡弯了,右边是悬崖,左边是峭壁,整个道路也就只有两米不到三米的宽度,而且转弯特别的急,稍微不注意车子就要飞出去,撞到峭壁上算是好的了,最怕的就是直接飞到悬崖下面,那就是真的尸骨无存。
有不少的车手在这里栽了跟头,就没有活下来一个人。
程紫往日过这个弯的时候速度都压得很慢,她虽然热爱飙车,但是更加热爱生命。可是今天她心里梗着一口气,闵旭文的挑衅还有顾城无所谓的表情,都让她无端的恼怒。
你不是无所谓么?老娘非得让你紧张起来。
程紫在梦中也曾经想过应该要如何漂亮的过这个弯道,她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小车王的对手,能够保持这样的车距已经是她可以做到的极限了,但是这个弯却是对她车技的考验。
一定要飘逸的漂亮才可以呢。
顾城打了个哈欠,扭头看着程紫。
“你想死?”
程紫听到这话之后打了个哆嗦,车子在原地晃了一下。
“干什么?”程紫问道。
“你这样开过去,我们都会死。”顾城依然很淡定,仿佛在述说着一件跟他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要你管?之前问过你怕不怕。”程紫说道。
“我不是回答你我很怕么?你总要讲点道理吧。”顾城笑:“当然,我是有办法逃出去的,至于你嘛,死不死的跟我也没啥关系。我对程家还没有那么高的认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