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的目光似是不经意间看向皇甫明浩,后者接触到她的目光,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玄音见状,忍不住又扯了下嘴角:“今日皇甫明浩挑衅辱骂我跟母亲在先,我身为兄长,不过是教教他何为‘兄友弟恭’的规矩而已。”
“至于质问父亲……这个罪名我可不担,虽说子不言父母之过,但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地把罪名扣到我的头上,本就失了道理在先,难不成身为人子,连替自己辩解的权利都没有?”
“你简直胡说八道!放肆至极!”皇甫夫人厉声怒喝,“皇甫玄音,别以为打了一次胜仗就以为这个家里从此由你说了算了,我们还没死呢!你……你给我滚进祠堂面壁思过去!”
眼底一抹冷光划过,玄音看向皇甫夫人,勾唇淡笑:“有理走遍天下,虚张声势的厉声斥责,只能彰显夫人您的心虚和没底气,吓吓这些看人脸『色』的奴才们罢了,我却不吃这一套的。”
话音落下,仿佛天地安静。
所有下人都惊恐地盯着这位跟以前判若两人的大少爷,真的不敢相信方才那番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眼前这少年,真的是皇甫家的大少爷?
皇甫宗翰及其夫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红橙黄绿青蓝紫,脸上『色』彩变换个不停,只气得身子都在颤抖。
“你……逆子!逆子!”皇甫宗翰咬牙切齿地指着玄音,“来人!将这个逆子拖下去,家法伺候!拖下去!”
皇甫夫人闭了闭眼,眼底划过一道森然杀气。
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推开人群,走了过来。
“父亲稍安勿躁,别气坏了身子。”玄音慢悠悠抽出放在袖子里的玉令,不疾不徐地举高了自己的手臂,让所有人都得以看得清楚些,“父亲应该认识我手里这面令牌吧?”
目光定格在她的手上,皇甫宗翰瞳孔骤缩,不敢置信地盯着玄音手里的玉令。
“各位都看清楚了,这是皇上亲赐的玉令,如陛下亲临。”玄音目光轻扫一圈,唇角溢出淡淡的笑,“谁敢对本少将军无礼,就是藐视皇上,这罪名……只怕整个将军府,也无人承担得起。”
“如陛下亲临”五个字刚出口,周遭就齐刷刷跪了一地,个个低垂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土里去。
玄音看向眼前一家三口,沉默不语,眼神却透着深意。
皇甫夫人脸『色』蓦地变得苍白而僵硬,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丝毫贵气端庄,她的眼神如毒蛇一般阴狠地盯着玄音,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然而,她却无法忽视玄音手里的玉令。
如朕亲临。
想不到,皇上竟对他……恩宠至此。
“父亲,对皇帝不敬,可是要抄家灭——”
话未说完,皇甫宗翰眼底迸『射』出强烈的寒意和怒气,磨牙的声音清晰入耳,随即他却一撩衣袍下摆,笔直地跪在地上,并冷冷地命令:“跪下!”
这一次的“跪下”,却不是对着玄音,而是跟夫人和皇甫明浩说的。
皇甫夫人神情骤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