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未说完的话被卡在喉咙里,皇甫宗翰脸『色』微白,沉默地叩首退了出去。
欧阳国舅和慕丞相都忍不住起身,连同所有的内阁大臣齐齐站在了锦棚外,沉默地看着里面这一幕。
震惊之后,方御史义正言辞地道:“启禀皇上,皇甫玄音打伤皇子,的确应该治罪。”
“皇上!”慕丞相第一个跪下,高声喊道,“皇甫玄音目无君王,嚣张跋扈,罪不容赦,还请皇上治罪!”
“请皇上治罪!”欧阳太师难得地慕丞相站在同一阵线,跟着跪下,“皇甫玄音太张狂了,连皇子都敢打伤,简直放肆至极!还请皇上下旨重惩,免得少年得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玄音转头,目光清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些正义凛然的老臣,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却是不发一语。
坐在椅子上的身体也动都没有动上一下,完全没有要起身请罪的意思。
“元舒!”淑妃似乎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忙跑到自己儿子面前,把即墨元舒扶起,“舒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骨头?”
即墨元舒脸『色』苍白,慢慢从摔碎的椅子堆里站了起来,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可见对方出手的力道有多重。
抬眼间,他目光森冷地盯着怡然从容的罪魁祸首,眼底一闪而逝的阴鸷杀气几乎毫不掩饰。
对上他的眼神,玄音只是冷冷挑唇,带着一丝讥诮。
“皇上。”欧阳皇后淡淡开口,“元王乃是皇子,身份尊贵,就算言语有些失当,也不是一个臣子该教训的,还请皇上秉公处理。”
“你也知道元王言语失当?”天德帝冷冷道,“身为皇子,没有一点皇家风范,心胸狭隘,言行举止像市井无赖一般低俗蛮横,哪里有一点皇子的样子?”
话落,他转头冷冷地盯着淑妃:“你教出的好儿子!如此品行,别说治理江山,就是当一个闲散的王爷都不够资格!”
话音落下,淑妃脸『色』刷白,当即跪下:“臣妾冤枉!”
“你冤枉什么?”天德帝怒火冲天,语气冰冷,“方才你的好儿子说了些什么,你这个当母亲的是耳聋了没听到,还是自欺欺人不想听到?你不觉得丢人,朕都觉得丢人!”
“皇上——”淑妃脸『色』一白,急欲辩解。
“来人!把元王带回王府,即日起闭门思过,两月之内不许踏出元王府一步!”
即墨元舒不敢置信地转头:“父皇!”
天德帝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道:“淑妃近些日子还在待在自己宫里修身养『性』吧,朕暂时不想看到你。”
此言一出,淑妃顿时无力地瘫软在地。
陆大总管很快命人过来,请了元王回府。
即墨元舒眼神冷冰冰地盯着玄音,眼底神『色』阴鸷诡谲。
玄音眉梢轻挑,仿佛以眼神在说:随时等着你找回场子。
即墨元舒神『色』更冷,良久,才转身离开。
欧阳皇后见状,无声地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