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跟随玄音去战场,去体会边关疆场的那份辛苦,目的是为了捞一份军功,为以后进入朝堂和军营铺路,否则他吃饱了撑的?
然而到最后,苦楚是尝到了,军功却一点都没他的分。
莫霄心里怎么能不憋着一股怒火?
回到府中憋了三日,怎么想怎么恼怒,想到皇甫玄音的嚣张,他一肚子阴火无处发泄。
莫禹回来得正是时候。
让莫禹借着跟皇甫玄音的那点关系,去他身边做个眼线,这都是抬举他了,他还敢给他来个宁死不从?
莫霄以前对莫禹就时常打骂践踏,此番又遇上心情不好时被忤逆,他怎能不暴怒?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
莫霄在莫家就是皇太子般的存在,他心情不好,那么遭殃的永远只有一个人,莫禹。
身为莫家庶子,莫禹被家法惩治的时候都没资格进入祠堂,而是在祠堂外面惩罚。
府里所有大大小小的仆役、家丁、侍女,都必须放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情过来围观。
这是大少爷莫霄的要求。
也是对庶子莫禹的折辱。
他就是要让整个府里所有的下人都知道,这个家里大少爷是天,二少爷是……啊呸,哪来的什么二少爷?
莫禹他就是一根草,一根枯萎的草。
一个卑贱的庶子,谁都能踩上一脚。
大少爷想对他如何就对他如何,想如何处置他就如何处置他。
任何人都不敢求情。
玄音和琅琊走到这里,就看到乌压压的一群人围观,远远的就能闻到空气中弥散开的血腥味。
没有呻『吟』声。
只有莫霄不屑地冷笑,以及粗重的棍子砸在身体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侍女仆役们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莫禹,你到底服不服?”
这句“服不服”的意思只有莫霄和莫禹两人明白,如果莫禹就此答应了莫霄的要求,听从了他的命令,那么今日就放过他。
否则……
没有回应,莫禹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发丝凌『乱』地铺了一地,身体从头到脚除了血迹还是血迹。
也不知是昏『迷』了,还是伤重到说不出话来,莫禹一直没有吭声,只有痛苦的喘息声清晰地钻入了玄音和琅琊的耳膜。
“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莫霄阴沉地眯眼,“给我继续打!打断他的腿,让他以后爬着走!”
莫禹的身体被两个壮汉压着动弹不得,按照眼下的情况来说,就算没有这两个壮汉,他也已经毫无反抗之力。
而旁边还站着一个手拿沉木棍的中年男子,这个人身上穿着深绿『色』的袍服,从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管家。
而且还是一个练过武的管家。
听到莫霄的命令之后,他连丝毫犹豫都没有。
就像完全没有看到莫禹此时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再多的酷刑一样,抡起手里的沉木,毫不留情地朝着莫禹的腿上砸下去。
然而——
嗖。
破风声响起的同时,一粒石子击中木棍,中年男子毫无防备之下,只觉得手腕一麻,手里的沉木棍咚的一声掉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