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玄音上门求见舒儿,但当时太医正在给舒儿治伤,不得空,臣妾就命他在外面凉亭里等候。”
淑妃说着,眼眶忍不住又红了,“君华说少将军是皇上重视的人,不能慢待,就主动提出去招待一下。臣妾原本顾忌着她是个女儿身,不想答应,但君华说在自己皇兄的府里,不会有人说闲话。”
玄音默默望天……哦,默默望着殿里的天花板。
其实应该也不叫天花板,造型挺奇特精美的,玄音决定回去之后好好研究一下,古代的天花板应该怎么称呼。
耳朵里听着淑妃一字一句,像是自己凭空臆测而编造出来的故事,只觉得古人的想象力也真是挺丰富。
淑妃这样的脑子其实根本不适合宫斗,而是适合去写小说,也就是集市上常卖的话本子。
“所以,你就同意了?”天德帝问道。
声音很淡,淡到听不出什么情绪。
“臣妾再三思量,心中左右为难,既顾虑着君华的名节,又担心怠慢了功臣……”淑妃说着,不自觉地绞紧了手里的帕子,苦笑着道,“最后,臣妾只能同意,可没想到……”
缓缓抬头,淑妃控诉的目光投向玄音,“没想到,只一会儿的功夫,君华就被皇甫玄音带出了王府。臣妾问遍了府里所有的人,却无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天德帝沉默地看着她,良久没有说话。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察。”淑妃低着头,一副羸弱委屈的模样,“君华常年待在深宫,打小『性』子就天真单纯,不知外面人心险恶,对男女之防看得没那么重……”
说到这里,淑妃语气里多了几分自责,“当然,这都是臣妾没有好好教导她的关系,臣妾知错。臣妾原本以为她身为公主,不会有人敢对她对出什么不轨的事情,哪里知道——”
“淑妃娘娘的意思是说,是臣悄无声息地带走了公主?”玄音皱眉,颇为诧异地看着她,“而且臣还对公主殿下行了不轨之事?”
淑妃直起身子,目光微抬,苍白的脸上微微染上了一些愤怒:“少将军难道敢做不敢当?”
敢做不敢当?
呵呵,那也要她能做到才行。
玄音深深地觉得无奈,此时跟这个淑妃斗智,她真心觉得有点愧疚,感觉自己像是在欺负弱质女流一样。
虽然她自己也是个女流之辈。
“玄音,你怎么说?”天德帝觉得自己很公平,没有偏帮任何一方,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既然有原告陈述被告罪状,那也要让被告有开口辩解的机会。
否则岂不是让人觉得他是个昏君?
“皇上,臣无话可说。”玄音语气淡淡,波澜不惊的嗓音里,隐约流『露』出几分冷意,“淑妃所说的事情,臣完全没有印象,是以也不知该从何辩解。”
“没有印象?”天德帝拧眉,显然没有预料到回听到这样的回答,“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么会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