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忍不住再次扫视了一圈,眼前这堪比世界大战之后的灾难现场……遥华是怎么做到的?
容锦居然都没能阻止得了?
沉默间,玄音眉头拧紧,对于遥华一直以来可能隐藏的武功修为感到心惊。
如果是真的……
遥华的实力,究竟深不可测到了什么地步?
容锦也同样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算。
他估算错了遥华的本事,把一只伪装成小白兔实则是凶残无情的狮子,真的当成了无害的兔子。
容锦根本没有想到,大雍朝的十四皇子即墨遥华,除了容『色』绝顶漂亮,脾气和骄傲也不容小视。
以及,这份远远超于常人的内力修为,亦让人不得不为之震惊。
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常年深居宫闱,他如何拥有这般高深的修为?
这十二年里,他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
此时容锦心头的震怒和方才的气急败坏,却越发衬得遥华气度雍容沉着,像个掌控天下的王者,眉眼间甚至隐隐流『露』出某种熟悉的威仪——
纵使眼底杀气已经汹涌澎湃,可淋漓尽致地发泄之后,遥华周身沉淀下来的气度,的确能让人心头一震。
容锦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松,松了又紧。
然后,耳畔响起了一句话。
“君临天下,靠的不只是一步步算计,而是需要兼备高深卓绝的武功修为,深不可测的心计,胸怀天下的气度,以及……让四方臣服的威仪。”
这是他自己说过的话。
他要的不仅仅是北齐的江山,不是天子立储的旨意,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千古一帝。
他要做的是流芳百世的传奇帝王。
他要的,本领凌驾于各方枭雄之上,让人打从骨子里敬畏,真心尊他为主的心悦诚服。
所以当谋士在他面前说出那一句句筹谋的计划,他孤傲而又自负地说了那句话。
他要的不是筹谋,而是绝对的掌控。
可此时……
容锦心头情绪翻滚,对于即墨遥华的心思顿时变得复杂了起来。
“容锦,今日只是一个警告。”遥华淡漠的嗓音响起,清泠泠如千年不化的冰川,“再有下一次,本殿下毁的就不是这些花花草草,而是你身体里那一根根经脉……或许,你也非常愿意尝尝经脉寸断的滋味。”
话音落下,遥华唇角冷冷一挑,转身就要离开。
脚步微抬,他顿了顿,漫不经心地丢下一句:“皇帝陛下会在两日后设宴招待九皇子,到时候你还可以见到西秦来的皇长子温谨言,本殿下劝你多跟他学学,什么叫做低调隐忍,温和大度。”
说罢,头也不回地举步离去。
走到玄音面前,他眉梢一挑:“热闹看够了?”
“我来晚了。”玄音叹了口气,嗓音里流『露』出些许遗憾,“我应该早点来,也就不会白白错过了一次大开眼界的机会。”
此言一出,遥华扬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话落,径自从她身边穿过,往大堂外走去。
玄音看了容锦一眼,转头看向遥华的背景,心头突然被一层阴云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