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神『色』阴沉,抿着唇角,久久没有说话。
沉冷的目光落在玄音面上,玄音淡定地勾起唇角,眼神没有丝毫退缩。
群臣神情沉肃,心情既紧张又有些刺激。
“少将军果然是年少轻狂。”容锦慢慢开口,一字一句都如冰雕般敲在了群臣的心尖上,“本王没打算委屈自己,所以此时若再说什么喜欢之类的言语,是不是显得太矫情虚伪了一些?”
说话间,他目光微转,看向坐在玄音旁边的遥华,少年似是与在场的群臣身份格格不入,径自事不关己地坐在一旁,像个误入凡间的精灵。
对于容锦的话,他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绝尘的脸上连丝毫的情绪都没有流『露』出来,让人无从判断他心里的想法。
“喜欢是容皇子自己说的,不打算委屈自己也是容皇子自己说的,既然什么话都让容皇子说完了,旁人还有话什么可说?”玄音扬眉淡笑,“至于是否矫情虚伪,容皇子可自行判断,本将军不予置评。”
“我家殿下的意思是,贵国的十四皇子可以嫁去北齐。”屈膝跪坐在容锦身后的男子倏地开口,语气带着些许强硬意味,“我家殿下身份尊贵,以后必然不会委屈了十四皇子。”
天德帝眉眼骤然一沉,眼神幽深地注视着容锦身后的男子。
遥华依然不作声,垂眸啜饮着酒盏里的果酒。
“不会委屈了十四皇子?”玄音唇角一勾,“强迫我大雍朝皇子以男儿之身下嫁,这样的折辱在你们看来还不算委屈?那么敢问,怎样的委屈才算委屈?”
男人一噎,随即冷冷道:“我家殿下身份尊贵——”
“我家殿下身份也尊贵。”玄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家的殿下是殿下,我家的殿下就不是殿下了?”
男子又是一噎,须臾,他冷笑:“虽然都是皇子,可贵国十四皇子的出身又岂能与我家殿下相提并论?真是可笑。”
“可笑什么?”天德帝威严地开口,神情有些不虞,“十四皇子乃是朕正儿八经的儿子,同样是皇子之尊,为何就不能与你家殿下相提并论?”
容锦面无表情地啜了口酒,端坐在席上,神『色』未见变化。
那男子见状,便有恃无恐,淡淡道:“就算同为皇室兄弟,也有尊卑之别,这一点皇帝陛下应该是清楚的,更何况贵国的十四皇子,出身的确比不得我家殿下。”
“出身比不得你家殿下?”玄音挑唇,语气疏淡微冷,“原来容皇子心里一直就这么想的。”
容锦抬眸,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还是没说话。
眼角余光却再次不经意般落在遥华的面上,瞥见少年平静如雪的面容,容锦眼神微闪,从容垂下了眸子。
“皇族兄弟亦有尊卑之分,这点朕自是不会否认。”天德帝淡淡一笑,“兄友弟恭,不只是在寻常百姓家,于皇室更为严谨,尊重兄长,本就是身为弟弟的本分,朕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