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华现在还小,大概不可能去想什么感情一事,更不可能对容锦那个祸害生出什么感情来。
所以现在划清界限是最好时机。
万一以后年龄大了,两年相处得多了,再处出感情来,那可就真要天下大乱了。
好不同意统一了天下,主宰天下的皇帝却是个断袖——想想都可怕。
“帝沧澜。”玄音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让手下那些护法们多注意一下,保护遥华安危,另外,那四个人也尽快送过去吧,能贴身保护遥华更好。”
帝沧澜虽然很想让她别这么紧张,有了第一次,还能再让人刺杀第二次?
不过爱妃有孕,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不能反驳。
所以他乖乖地答应下来,保证一定不再让即墨遥华少一根头发。
……
而此时远在西秦的遥华和容锦,却刚刚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本王已经说了,此事本王不知情!你为什么一定要把罪名扣到我的头上?”容锦冷冷地直视着坐在榻上喝茶的少年,眼睛里喷着火,几乎气得忍不住想掐死他,“本王还不至于阴险到对你暗下杀手!即墨遥华,你的良心都被够吃了?!”
十三岁的少年比起一年前不但个头抽高了,容颜更夺目了,气度也更多了一些沉稳雍容。
此时听见容锦这般歇斯底里的咆哮,他也只是不疾不徐地坐在软榻上,喝了口茶,语气薄凉:“父债子偿,容锦,别说这个道理你不懂。”
不疾不徐地抬眼,他淡淡一笑:“刺客是你的父皇派来的,想要的是本殿下的命,不管是知情不知情,这件事与你都脱不了关系。”
“你蛮不讲理!”容锦冷冷咆哮,嗓音里听出三分嘶哑,“即墨遥华,你简直比女人还要不讲理!你能不能大度一点?一码归一码,我承认是我父皇指使,可我已经赔罪了,并且保证没会再有下次,你还要怎样?!”
遥华神色平静,从容不惊地啜了茶水。
沉默了良久,他才道:“容锦,你也别那么激动,坐下来我们谈谈?”
谈什么?
谈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还是谈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再无相干?
容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嗓音微冷:“这一年来我对你怎样,遥华,你当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果然是个冷血动物……整整一年,就算是石头也该焐热了!”
说着,他转身摔门离去。
遥华抬眸望着房门,绝美淡漠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在屋子里安静下来之后,他垂眸,平静地盯着茶盏里色泽微黄的茶水。
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所有的思绪。
石头也该焐热了?
若真是石头,又冷又硬的石头……又怎么能焐热?
遥华觉得自己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他甚至无法理解容锦这般强烈的感情到底从何而来。
心怀天下的帝王,不该是无心无情的么?
整日执着于一段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他纯粹就是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