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蘅芜苑,进了内室,玄音看到倚着床头跟大爷一样的战王大人,淡淡道:“你说得一点儿也没错。”
帝沧澜起身,直接把玄音抱到了床上坐着,“爱妃指的是什么?”
“容锦。”玄音道,“他似乎当真臣服于遥华了。”
帝沧澜哦了一声,丝毫不奇怪:“很正常。”
“我不觉得正常。”玄音摇头,“我看他如今这模样,只觉得别扭。”
毕竟曾经也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玄音还清楚地记得当初第一个次见到容锦时,是容锦把男扮女装的遥华带去了景龙客栈,她去寻找遥华时,那个少年站在二楼凭栏处。
容颜俊美无双,气度亦是稍有的雍容无双,站在阳光之下,就像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贵公子。
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光华都集聚在他的身上,光芒万丈,风华夺目。
仅仅一年多的时间……
一年多的时间里,其实发生了不少事情。
玄音作为一个见证者或者旁观者,可以说是亲眼见证了容锦对遥华的态度转变。
从起初的一眼倾心,到后来公然求娶的轻侮,再到后来跟遥华大殿上比试惨败于遥华之手,沦为侍奴,被遥华折腾得几乎褪了一层皮,骄傲被狠狠地踩在了脚底。
再到后来的事情就更不比说了。
曾几何时,那个骄傲的少年为了自己一眼倾心——甚至只是一次误会下的倾心,就甘愿敛尽骄傲锋芒,当真俯首为臣?
玄音叹了口气:“人的感情,有时真是奇妙得难以理解。”
帝沧澜伸手把玄音放平在床上,轻轻捏着她的肩膀,“难以理解就别去想那么多了,反正跟你关系也不大。”
“但那是遥华……”
“错。”帝沧澜淡笑,“是容锦。”
玄音转眸看他,眉头微皱。
“纠结感情的是容锦,甘愿臣服的是容锦,以后会因为这个决定而需要面对北齐皇帝和朝臣讨伐的也是容锦。”帝沧澜道,“遥华跟你一样,只是个旁观者。”
玄音一怔。
遥华只是一个旁观者?
多么准确又无情的一句话。
遥华当真是个冷心无情,即便容锦如此对他,他亦可以做到无动于衷的人?
“作为他的姐姐,其实我希望遥华不那么无情。”玄音望着屋顶,“可遥华以后是要成为帝王的人,若太多情,似乎也不是好事。”
帝沧澜没说话,只是轻柔地揉着她的肩膀。
旁人的事情跟他无关,他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伺候好自己的娇妻。
“帝沧澜。”玄音转眸,“遥华以后——”
“爱妃。”帝沧澜眉头抽了抽,目光纠结地看着她,“我们都成亲这么久了,你还连名带姓地叫我,显得多生疏?”
玄音:“……”那应该叫什么?
“叫一句‘夫君’来听听?”
玄音嘴角一抽,夫君?
不觉得肉麻?
“爱妃。”帝沧澜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眼底期待意味甚浓,“为夫整日都‘爱妃’‘爱妃’地叫着,叫得多了,自然就顺口了,你试着叫一句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