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选择。
继续跪,和在遥华的屋子里吃饭……
遥华说的没错,他就是在试探他的底线,看究竟能不能让他破例。
可最终,事实再一次证明了遥华的铁石心肠。
容锦无话可说。
说完了这句话,遥华就转身回了屋子,熄灭灯火上床就寝。
根本没有要饶恕容锦的意思——第一,因为容锦没有求饶。
第二,天子一言九鼎,遥华同样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没有轻易收回的道理。
然而,天公不作美。
有时候或许就真的那么巧,该下雨的时候一连几个月不见雨气,这不该下雨的时候,雨水哗啦啦就来了。
不过还好没有倾盆大雨,也没有电闪雷鸣,就淅沥沥的一点小雨,从后半夜下到了早上。
天亮的时候,遥华就起身了。
天枢早早过来伺候主子,经过容锦身边时,只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就径自进了屋子。
淋了半夜雨的容锦心里也不是没有一点想法,至少他很认真地思索了遥华昨晚说的话。
早上看到天枢过来,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自己真的继续这么作下去,受苦受罪的是他自己不说,大概贴身伺候遥华的工作也会由别人去做了。
容锦深深地反省了一下,他来遥华身边,既不是为了给遥华添堵,也不是为了给自己找罪受。
而是拥有与遥华贴身相处的机会,以此来培养感情。
就算想获得遥华的关注,博得他的心软或者同情,也不该是用这种愚蠢自虐的方式。
以后时日还长,不该这么心急。
抬头看了看天,虽然因为下雨有点阴沉沉的,但天已大亮却是事实。
扶着墙壁,撑着已经跪得酸涩的双腿,容锦慢慢站了起来。
膝盖里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是有几百根钢针在使劲地扎,容锦皱了皱眉,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脚走进了屋子。
因为身上被雨水淋湿,头发衣服上都滴着水,所以他没进内室,只站在外间,低声道:“殿下,天已经亮了,属下可否先去沐浴更衣?”
遥华瞥了他一眼,也没再为难他:“去吧。”
“是。”容锦躬身,“谢殿下,属下告退。”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离开了屋子。
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容锦淋着雨回了自己的屋子。
总体来说,遥华对容锦其实并不苛待,虽然容锦自己要贴身伺候遥华,但容锦的住处,遥华也照样给他拨了两个侍女。
从这一点上,遥华显然并没有把容锦当成真正的下人来看。
两个侍女虽然不是在屋子里贴身伺候,但看到容锦淋了一身雨回去,连忙去厨房给他提来了热水,倒进了浴桶里。
“公子,赶紧脱衣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气吧。”侍女道,“小心感染了风寒。”
这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容锦沉默地盯着说话的侍女,久久没有说话,眼底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光泽。
侍女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小心翼翼地开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