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愚蠢作死的行径,容锦到底还是在屋子里关了三天,连喝了三天的苦药。
甚至又一次没忍住,喝完之后直接吐了个天昏地暗,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药味。
身上一次次喝药,一次次沁出汗水,连着三四天没能沐浴,且还只能待在屋子里,闻着药味回味……
到了第四天,容锦实在受不住了。
可怜兮兮地望着那碗刚煎好的药汁,几乎快给遥华跪下了。
“我已经痊愈了,真的。”容锦站起身,当真遥华的面演示了一套剑法,招式凌厉又不是飘逸,如行云流水般矫健优美。
遥华看完他刷剑,依然淡淡道:“把药喝了。”
喝药意味着病还没好,依然不能沐浴不能出去。
容锦沉默地皱着眉,憋着郁闷,犹疑了很长时间,终于道:“是我的错,我故意折腾自己的身体,指望着折腾出病来你能心疼一下,却未曾料到你就是个冷硬的铁块,这药反正我不喝了,我的行为若是让你不高兴,随你处置吧。”
遥华闻言,却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模样,只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别看容锦说得那么大义凛然,被遥华盯着这么一看,依然头皮发麻。
过了良久,遥华才淡淡道:“既然病都好了,那就不喝了吧。”
说罢,命人把药端了出去。
容锦诧异。
就这样?
闻着这一屋子的药味,遥华也不由皱了皱眉:“让侍女进来收拾一下,开窗通风散散味儿。”
容锦皱眉看着他,心道,原来整日对着这股药味儿,你也不是完全没感觉的……
“那我可以洗澡了吗?”他道,“也可以出去透透气了吧?”
遥华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容锦当即就找来了自己另外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让侍女去厨房帮他提点热水,在隔壁偏房摆了浴桶。
洗了整整一个时辰,热水都变成了凉水,他才从浴桶中跨步出来,擦干身上的水汽,穿上了干净的衣服。
接着命厨房准备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几样小菜,吃得过足了瘾才做罢。
短短四天时间,感觉像是过了四年一样,真的把他闷坏了,他甚至无法想象,女人生了孩子之后,一整个月是怎么熬过去的。
这个时候,出身娇贵的容皇子打从心底里开始心疼需要十月怀胎生儿育女的女子们。
然后,洗了澡,打扮得一身神清气爽的容皇子主动去找了遥华,说了一些认错的软话,并且再三保证再也没有下次。
对此,遥华只是平静地道:“无需跟我保证,反正生了病受苦受罪的人是你自己,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大不了他就是负责送几次药,看着他喝而已。
容锦嘴角一抽,心里忍不住想着,古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可在他看来,天下所有女子跟小人加在一起,不及遥华一人难养。
这个少年实在是个铁石冷硬的心肠。
没有一点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