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左右看了看:“这屋子里没下人伺候?”
遥华没说话,“下人都去睡了,晚上不当值。”
玄音转头看向遥华,目光有些古怪:“主子体恤下人是好事,但既然你对下人都如此宽容,为什么不能把这份体恤分一点点在容皇子身上?”
遥华:“……”什么意思?
他对容锦已经够宽容了好吧。
“爱妃,天色不早了。”帝沧澜伸手揽着爱妃的肩膀,“我们该回去了,对了一下十四皇子自己照看着吧。”
“你们今晚是过来干什么的?”遥华看了一眼战王,“只是过来看一下容锦死没死?”
玄音嘴角一抽,虽然他们知道容锦不会死,但过来的目的好像就是看看而已。
不然他们还能做什么?
总不能让她一个孕妇来照料容锦,再说她家夫君也不可能同意。
所以这对夫妇很快告辞离开了。
从进门到离开,不足一炷香时间。
遥华只得亲自照料容锦。
下人们没有当值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容锦受伤的缘故,此时身体状况有点特殊,得时不时的输点真气给他护体。
由别人来照顾,自己还是得在旁边指点着……
直到天亮,容锦才幽幽醒来。
君亦然撒在伤口上的药效果极好,容锦醒来的时候,伤口已经结了疤。
但是疼痛什么的,依然强烈。
毕竟那么长一道伤口,生生用剑划出来的,不疼才怪。
所以当容锦醒来之后,沙哑的嗓音里喊出低低的一个字:“疼……”
遥华呆了呆。
疼?
他知道疼,就算容锦不喊,伤口也必然是疼痛难忍的。
然而如他们这般身份的人——尤其是容锦,朝堂上勾心斗角过,战场上挥剑杀敌,冲锋陷阵。
长这么大,所遇到的刺杀应该也不止一次。
更别提以前练武时候所受过的苦楚。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有几个练武之人会把“疼”字挂在嘴边的?
而容锦这个人,寻常时候也绝不可能把这个字从嘴里说出来?
所以是真的疼得忍不了,还是另有隐情?
心念微转,遥华淡淡开口:“要喝水吗?”
听到说话声,容锦转过头,年底突然划过一道惊艳之色:“好漂亮的美人……”
遥华:“……”
“美人。”容锦想起身跟美人说话,然而起身的动作蓦地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嘶,好疼——”
砰的趴回了床上,脸色发白,完全不是伪装。
遥华眉头一点点皱起,紧紧盯着容锦的表情和眼神,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哪怕只是一点点轻微的变化。
“美人,我这是怎么了?身上好疼。”容锦皱着眉,俊美的五官皱在了一起,脸色苍白而多了一些羸弱,“我想起身,这样趴着好难受。”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遥华淡淡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府里?不会是进府盗窃的贼寇吧?”
“贼寇?”容锦吓得连连摇头,“我不是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