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沧澜,你觉得容锦这个状况是怎么回事?”出了府,坐上马车,玄音靠在车厢里的软榻上,懒懒问道。
帝沧澜道:“如果我所料没错,应该是一种自我催眠。”
容锦的失忆不是装的,但是那一剑并没伤在头部,脑子也没有撞击,并且那剑上淬的毒根本不会导致失忆。
既然如此,利用这机会自我催眠,大概是唯一的解释。
“自我催眠?”玄音挑眉,“所以说,容锦是故意的?”
“故意的又怎么样?”帝沧澜淡淡一笑,偏过头,亲着她的唇瓣,“不管是不是故意,容锦眼下是失忆了,而且性情大变,遥华不可能放着他不管。”
玄音皱眉看他:“你应该有办法吧?”
“那是当然。”帝沧澜环着她的腰,“但是爱妃不觉得整日呆在府中太过沉闷无趣?容锦闹了这么一出,以后遥华的日子可以过得生动有趣一些,我们又何必理回?”
玄音闻言,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爱妃为何这么看着为夫?看得为夫心慌慌。”帝沧澜啄了啄她柔软的唇,嗓音低沉温柔,“反正太子殿下年纪还小,暂时也没什么正事可做,让他们折腾去呗。”
玄音你说话,目光慢慢转为若有所思。
“你觉得,容锦为什么要这么做?”
帝沧澜淡笑:“很简单。他好歹也是北齐最尊贵的皇子,身份地位皆尊崇无比,眼下虽说为了感情自愿跟在遥华身边,可遥华冷若冰霜的态度你也不是不知道。”
玄音皱眉:“所以他就改变了策略?”
“此路不通,就换一种方法,容锦到底也是擅长宫心计的主。”帝沧澜道,“如果不曾失忆,以他的性情,就算如何委曲求全,尊严和傲骨还是摆在那,也不可能完全放得开。”
可失忆了就不同了,他可以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什么尊严骄傲,什么矜持,全部丢到一边去。
就如同方才在房中的表现,虽说没有当着遥华的面,可容锦表现出来的性情跟以前已完全不一样。
帝沧澜甚至已经能猜到,接下来容锦在遥华面前会是什么模样。
玄音静静地靠在帝沧澜身上,眉头轻锁,忍不住心道,看不出来容锦还是这样一个狡猾的主。
自我催眠,让自己失忆。
想到方才他那一副懵懂纯真的模样,而且一个劲地喊着要见美人,玄音甚至不难猜到,接下来容锦会如何缠着遥华——
就像小动物把睁开眼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当做是自己的母亲一样,容锦失忆之后,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是遥华,以至于他对遥华生出了亲近的心理。
也有可能是,因为对遥华太过在乎,所以不管睁开眼之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谁,他潜意识中最亲近的人都是遥华。
玄音眉头皱了又皱:“真难得他能想出这样的损招。”
“这招其实并不损。”帝沧澜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唇,“当初我追着你到边关时,也曾想过用这样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