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永垂青史,名字旁边又岂能少了你浓墨的一笔?”遥华笑了笑,言语平静,“其实是否永垂青史并不重要,只要我们做到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天下子民,便对得起那张龙椅。”
一对断袖的帝王……就算没有丰功伟绩的衬托,在历史上也会留下浓重的笔墨。
世人最喜秘闻杂谈,帝王感情之事素来又充满着神秘色彩,最能勾起人的好奇乃至挖掘心态。
不过遥华并不关心后世会如何评价他的感情,他只知道,在其位谋其政。
只要他在龙椅上坐一天,所作所为对得起天下苍生。
其他的,任由后世评说,他不会放在心上。
而他这样的想法,容锦心里显然是清楚的,或许他早早就看透了遥华隐藏在清贵绝尘外表之下,那颗无畏世俗的肆意洒脱的心。
世人大多看重名声,帝王如此,忠臣如此,君子亦如此。
然而很多时候,因为太过重视声誉而形成一种墨守成规,甚至是顽固不化的迂腐状态。
世人对名声的看重,也直接导致了一些伪君子的产生。
而遥华显然跟那些人都不一样。
他活得很真实。
从不会在意世俗的看法,从不会着重对名声的维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觉得该做,也是他心里想做的。
否则别说五年,即便五十年,他也绝不会让自己背负一个断袖的名声。
“启禀皇上。”刚上任的总管小罗子站在外面禀报,“奴才已经传达了旨意,各位大人们都回去了。”
这句话落音,内殿传来一声慵懒嗤笑:“还以为多有骨气呢,这就跪不住了?”
小罗子微惊,听出这并不是新帝的声音,而是那位伴随新帝登基而被封为摄政王的男子——曾经的北齐九皇子。
“朕给了他们台阶,他们自然地顺着下去。”遥华语气淡淡,“你以为他们都跟你当年似的那么有骨气。”
这话一出,内殿里古怪地静了一瞬。
然后不知想起了什么似的,容锦唇畔浮现一抹怀念的微笑:“是啊,当年我都敢在老虎嘴边拔毛。”
犹记得那次他跟遥华下棋,大言不惭地提出自己若是赢了,叫遥华给他睡一次。
明知不可能赢,却嘴贱欠抽,就为了挑战遥华的脾气,哪怕给自己赚来惨烈的教训也无所畏惧。
如今时隔几年再回想起来,容锦倒是深深觉得自己那时是真不怕死。
那几个月的时间里,他总是以挑衅遥华为乐,也常常被打得卧床不起,至于罚跪什么的就更不必说了。
他这堂堂皇子,在北齐时连自己的父皇都很少跪,倒是在遥华这里,膝盖生生被磨得像是没了骨头似的,一点骄傲都没留下。
今日这文武百官跟那时候的他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遥华顺着他的墨发,语气透着几许漫不经心的意味:“我是老虎?”
容锦微愣,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他的唇:“不,你是我的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