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棍子抓耳挠腮的模样,我当然知道他来这儿的目的,这两人再唱双簧,韦一才不好明着指使我当打手,用这种方式让我主动把这事儿揽下来。
人好吃好喝的供着我目的不就是为了平事吗,我不能只有对自己人横,现在更加是我展示“强硬作风”的好机会。
当然我撑这个头不是因为我要面子出风头,而是如果我能彻底震慑这些打手对于煤矿里的工人是有好处的,这样至少我可以凭自己的“威望”让这些可怜的人生活的更好点。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放下酒杯出了屋子。
只见在入口处堆积煤渣的区域站着十六七个身强体壮的人,为首一人特别惹眼,他拿着一根约一米长的大木棒子,棒子前端插满了长钉子,所以这东西就相当于是一个简易的“狼牙棒”。
用这么个玩意当武器大致能知道此人手很大,力量也不会小,而且性格极其张扬。
只见他大喇喇的用“狼牙棒”指着棍子道:“让你们老板出来见我,你是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带错了人?”
“我们老板凭什么见你,你是个什么身份?”棍子虽然嘴不软,但声音明显显得底气不足。
“妈的,今天我来这儿是为了和你讲道理,别逼着我有把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干一顿。”他用大棒子哗啦了一圈,似乎已经把我们所有人“收入囊中”。
我道:“人说话还是要低调点,你凭哪点就能把我们所有人都收拾了?”
“吆喝,刘吴庄没见到又出来个当横的,你谁啊,老模老样杵在这儿?”他满脸不屑的道。
“你别管我是谁,踏踏实实从这出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今天有你好看的。”
他哈哈大小,扭头他身后人道:“听见没有,这小子个儿不高,口气还真不小。”他带来的打手纷纷大笑。
“别他妈的当我是来陪你们聊天的,最后的期限到了你知道吗?”他突然扭头对我吼道。
我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什么是“最后的期限”,但很快我反应过来,难怪韦一才如此礼遇的把我请了过来,原来他是急着要我解决一场迫在眉睫的大麻烦,就是他与王八的矛盾。
我估计刘吴庄根本就不是王八对手,否则这人也不会大摇大摆的堵上门来,而刘吴庄死后我就成了韦一才手里唯一能打的牌,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把我拉过来。
明白了这点我必须确定一点二者之间为什么会有矛盾,想到这儿我问他道:“你需要什么?”
他一对牛眼眨巴了几下道:“你是真装糊涂还是假装糊涂?上次我走之前就明白告诉姓韦的必须把这座矿交出来,否则就等着一场屠杀吧。”
“我操,你还真是蛤蟆打喷嚏好大的口气,张嘴就要人一座煤矿,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我老板亲弟弟被韦一才害死了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你别张嘴就乱说,你老板弟弟是失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棍子道。
“闭上你的臭嘴吧,有种让姓韦的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他这嗓门这底气,看模样都知道说的肯定不假,但我在这儿起到的作用不是公平决断,而是保证韦一才的利益,于是我冷笑一声道:“你叫王八对吗?”
一听这话他顿时就暴怒了道:“你个混蛋崽子,居然敢侮辱老子,妈的,我先要了你的命。”说罢他抡起大棒子朝我冲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岂能后退,我毫不犹豫拨动机括就听刷得一声盾牌弹了出来,我也是迎面朝他冲去,两人接近之后他抡起大棒子兜头砸下,我举起盾牌迎了上去就听一声清脆的金属敲击声,王八怒吼一声只见他抡棒子的手虎口已经震裂,鲜血长流。
他没想到我手中盾牌能起到反弹力量的效果,疼的捧着手嗷嗷狂叫,我举起盾牌以锋利的边缘直接划断了他的“狼牙棒”,这下他手中只是拿着一根半截的木头棍子了。
此时我想要他的命或者是随便从他身上切一处部位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我并没有动手只是站在原地问道:“怎样,你还想要继续打吗?”
“你……”他看了我身前金黄色的盾牌一眼道:“你这是什么东西?”
我道:“什么东西你就别管了,总之你想要打我奉陪到底。”说罢我挥了挥手,棍子那帮人见我几下就制服了王八,顿时士气高涨,一群人扛着棒球棍,钢管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我身后,而王八带来的人则没有了刚开始那份自信,畏畏缩缩凑到了一起。
两方人对视片刻后王八丢了手中的棍子,带着他的手下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我收了机关,棍子羡慕敬佩的道:“哥,你、你这是什么好东西,我从来没见过呢?”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我道。
“是,今天我算是开了眼。”
韦一才也笑眯眯的从房间里走出来道:“我果然是没看走眼,兄弟确实是高手,幸运啊能得到兄弟的帮助。”
“别客气,既然来了就得替你分担解忧,否则又何必找我呢?”
“没错,来,咱哥两继续喝。”
回到房间里这次他站着给我倒酒,我道:“韦老板,你也别客气,怎么说我这条命也是你救的,于情于理我都要帮你的忙。”
“现在这个年头像你这么讲义气的人真不多见了,不说别的就凭这一点我也要敬你一杯。”
我按住他的手道:“先别急着敬我酒,有句话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说?”
“嗨,咱两还有什么客气的,你老弟有话尽管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赚钱方式,韦老板的生意我不便多说什么,但这些工人是替你创造产值的,产量高低其实和工人干活时的心情有关,千里奔忙只为财,你应该对他们好点。”
“这个……”他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了。
“我知道这么说你心里肯定不高兴,说实话黑煤矿的报道我看了很多,但那种煤矿大多是小煤矿,有钱也都打点关系用了,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如果这些工人你能按规矩来就不用亏心了,既然不亏心你花在打点关系上的费用成本就低了很多,加上产量提升带来的附加收入我觉得不会比现在的收入少。”
“不瞒你老弟说,我确实算过这笔账,但怎么算都是开黑煤矿的收入更高。”
“但是吃这行饭就是犯罪,你赚的是生儿子没屁眼的钱,韦老板,你明明能站着把钱赚了,为什么自己主动要求做鬼不当人呢?”
“唉,可是这里的煤矿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这事儿我也不指望你一时半会想明白,但有一点如果你用我给我多少钱工资、分红我都不要,你直接发给工人就行,这个要求你总能做的到吧?”
他极度诧异的望向我道:“兄弟,你这么做图什么呢?”
“图个心安理得,拿着你的钱就是为了欺压人我做不到,韦老板,我们是人不是禽兽。”我对于黑煤矿是深恶痛绝的,所以话说的也非常不客气。
“好,我答应你,从这个月开始给他们结算工资,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
看来韦老板还不是从头烂到脚的混蛋,我满意的点点头道:“至于王八说的找他们老板弟弟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我真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就是咱们之前说的那座煤矿,虞胖子非说他弟弟是在那里面失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