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光是他,做在车里看热闹的王莉娜都发出一声惊叫,忍者见状不妙,抽出一个小竹筒对准了我。
这东西我可知道,里面装着的是火油,只要他拉动竹筒后的细线,一股烈火就会从竹筒中喷射而出,足够把一个人烧成干尸。
但这次我却并没有躲避,等他竹筒中的烈焰喷射而出后我抬起双掌将积郁双臂的地气尽数以掌心雷的功法喷出体外。
本来按照我的设想是将火团吹散或是吹灭,以“无敌之功法”震慑我的对手,让他放弃抵抗缴械投降,我需要从他口中问出一些关于藤须甲的信息。
然而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一点,那就是我实在太过于低估自己体内积蓄的这股能量了,当我发出掌心雷的功法后虽然我的感觉只是双臂中灼热的气体一涌而出,但作用在那人身上的力量却是一次炮击,就听轰隆一阵大响,钢筋混凝土制成的桥洞瞬间被炸塌了一块,刚刚才从竹筒中喷射出的烈焰就被强劲的劲气吹灭,桥洞里的忍者连一丝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就被炸成了碎片。
我身前的车子只是被掌心雷的劲风擦过,不停的晃动着,车里四个人就像坐在摇篮里,被颠的上下起伏,但这四人仿佛根本没有感受到车子的颠簸,四道目光全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我。
说实话我自己也被这超强的威力给吓住了,看来面临的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正确使用掌心雷,这东西的威力实在太大了,我总不能出手就要人命吧?
想到这儿我看着烟尘滚滚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的桥洞暗中叹了口气。
等四人从车子里出来我问了情况才知道上山后不久他们就被人突袭了,当时攻击他们的不止三人,而这三名忍者则是留下来看守他们的,他们并不知道我已经上山了。
我问道:“这些人把你们留着不杀,专门分出人照看你们,有什么目的?”
楚森道:“对方好像是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一想也对,在黄河口的那座小岛上我们和藤须甲的人是发生过几次正面冲突的,而且他们还都败了,认识楚森他们三个也不奇怪,说不定将三人圈在车子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暗中突袭杀死我。
刚想到这儿就听一声呻吟声传来,那两名忍者并没有死亡,其中一人悠悠醒转过来。
我们走过去只见他瞪着眼睛,满眼痛苦的看着我。
我并不是一个心肠狠毒的人,虽然之前为了活命与之交手,可现在见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我又觉得心里不忍,于是蹲在他身边道:“我不想伤害你,之前只是为了自保,你能理解吗?”
他已经完全被我止住,连愤怒的勇气都没有,僵持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那话就好说了,我现在就为你疗伤。”
他眼神中滑过了一丝怀疑,迟疑片刻后他问我道:“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们本来无冤无仇,之前伤你是为了自保,现在你已经没有了伤我的能力,那我自然要救你。”
听我这么说他叹了口气,左手翻开道:“如果刚才你想杀我而不是救我,现在的你就成为一堆枯枝了。”之间在他掌心上有一个薄薄的圆柱形的玻璃瓶,瓶子里装着一种紫色的液体。
忍着身上的诡物太多,我心里一寒本想往后退一步,但转念想如果他真的想要伤我,现在已经动过手了,所以似乎也没有躲避的必要了,于是我干脆没动道:“这是什么东西?”
“用你们的中国话说这叫天液丸,我捏碎了玻璃从中会飘出地狱中的魔火,虽然这火的威力无法同时烧死你们所有人,但将你我化为灰烬还是非常轻松的。”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起了一身的冷汗,也是老天保佑,如果之前我有一个字说的语气不对,或许现在就已经成烤鸭了。
想到这儿我轻轻拿起“天液丸”,对着月光仔细看了看,其实也就是普通的紫色,但在心里作用下我越发觉得这玩意透着一股邪魅,于是我举起小瓶子朝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丢去,玻璃瓶子在树身上撞破后立刻腾起一股火花,瞬间熊熊烈焰就将这棵大树包裹其中,看的我暗中一阵咂舌。
当然他没有烧死我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他也不想死,否则当我蹲在他身前时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我松了口气道:“从现在开始咱们还是互相帮助的好,不要再打打杀杀了。”
这人艰难的动了动身体道:“之前我们或许还能成为朋友,可现在就不好说了,因为你杀了我们的人,柳生一刀流是绝不允许杀害同门的人继续活在世上的。”
“你自己都快死了还和我们叫板呢?”楚森恼火的道。
这人却叹了口气道:“不是威胁,我说的是实话。”
我制止了还要继续说话的楚森道:“我绝没有讽刺你的意思,藤须甲是日本风水师所建立的组织,为什么有日本忍者参与其中?你们算是帮这些人办事的还是就由藤须甲创立的柳生一刀流?”
“柳生一刀流是伊贺流的一道分支,伊贺流作为帝国最古老、最强大的忍者组织除了效忠天皇不会与任何别的门派合作,可既然存在就存在开销,所以伊贺流设立了三道分支用于筹措资金。”
他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的身份来了个竹筒倒豆子,看来这哥们是真不想死。
我问道:“按你的说法应该是藤须甲雇佣了你们,他本身是不培养忍者的?”
“忍者是一种古老的职业,里面有太多的技巧需要修炼,可以说这是世界上最神秘最复杂的秘技,我修炼忍术十七年,不过只是略有基础。”
我道:“你也别谦虚了,既然能当上忍者肯定不是一般人。”
“如果真的厉害我就会进入伊贺流,而不是在柳生一刀流,我们这些人因为天资限制只能做一下肮脏卑鄙的活,而且我们所得到的忍者技能也是极为有限,主要是以物品为主,而真正的强忍所携带的物品最多不能超过三样。”
“正常,任何部门任何集体都有等级之分,靠实力定高下的至少比靠关系定高下要公平。”说罢我看这个人状态似乎比之前好了一点道:“能走吗?我带你离开,先养好伤再说。”
他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走,我本应该与你同归于尽,可我没有这样的勇气。”说到这儿他满脸的沮丧。
我扶着他坐了起来道:“先别想太多,养好身体再说。”虽然这人的身份在藤须甲内屁都不算,但毕竟他是这个组织直接雇佣的,多少知道一些内情,破局是抽丝剥茧的技术活,所以只要能找到哪怕一点突破口对我来说也比像无头苍蝇般乱撞要好。
而这个小脚色就是我突破入藤须甲这块大铁板的铁钉尖头。
想到这儿我将他扶了起来对楚森道:“得离开了,这个地方现在就是战场,我没搞清整个事情之前不像陷得太深。”
“那我去把车子开过来。”这忍者伤重行动不便,于是我扶着他等车,其余几人则跟着楚森去了停车的地方。
此时林子里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以我的听觉周围但凡有个风吹草动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我们肯定是安全的。
刚有这个念头就听身边轻声响起,只见一个黑衣忍者突然就出现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