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什么虫子,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我想打电话给大伯咨询虫子的品种,然而手抖得实在太厉害,连电话号码都拨不出去。
平静了很长时间我终于稳定下来,随后我拨通了大伯的手机,接通后我把这里遇到的情况和他细说了,可见多识广的大伯也没有见过这种虫子,他道:“平静一下,等我查过资料再说。”
“那我等您的电话。”
“嗯,千万不要在返回那片区域了,否则就是自寻死路。”大伯不太放心的补充了一句。
我都快哭了道:“您放心,就算是您想要我去,我们也不会去的,那场景简直是太可怕了。”
“嗯,你们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后我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发麻,毕竟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种又可怕又恶心的场景。
“妈的,我当时想要用磷火弹烧这些虫子,可手软的根本拉不动弹弓了。”楚森抱怨道。
“所以说咱们还是太嫩了,关键时刻顶不住。”于开道。
“对付这些虫子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喷火器,用磷火弹根本没用。”我叹了口气道。
“不管用什么咱们也不能回去了,这些不是寻常的虫子,用火未必管用。”高林道。
“反正我是不会回去了,小日本给多少钱我都不干了。”楚森喃喃骂道。
“妈的,一直以为鬼是最吓唬人的,和这种虫子比,鬼都算是好的。”我心有余悸的道。
“赶紧和东麟阁说一下吧,就说这活儿我们不能干,否则……”话音未落就听咚的一声脆响,接着外面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我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赶紧冲到窗户边只见一辆老式的桑塔纳时代超人撞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整个车头都被撞得凹进去,车窗玻璃碎了一地,引擎盖冒着一股股的白烟。
而这个驾驶员之所以会撞车是因为他看到了站在马路一侧的沙青罗。
准确的说沙青罗不是站着,而是微微悬浮着,虽然距离地面也就是十来厘米的距离,这不是因为他会漂浮,而是他被那堆虫子包裹着托在半空。
只见在他面部位置的虫子已经让开,飘动飞翔在他面部两侧和后脑勺的位置,就像一个重甲的战士撩开面部盔甲一般。
小县城虽然晚上人不多,但毕竟现在还不是深夜,所以路上多少有些人,而这些人莫名看到这一幕都是目瞪口呆,一个个呆立在原地看着被虫子包裹的沙青罗。
从我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他的面色算是正常的,所以我推测他应该是没死,而且他看着我们的眼神似乎也比之前清亮了许多,之前或许是因为白内障的缘故他眼神显得很浑浊,不过现在再看眼珠,浑浊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我似乎是从他脸上看到了些许得意神色,这让我不免有点奇怪,他为什么会突然感觉到得意呢?
刚想到这儿就听一阵阵的惨叫声接二连三的传来,随后只见一个又白又胖的中年男子被一群虫子夹裹着以不算快的速度朝这里漂来。
卷裹着胖子的的虫子并没有卷裹着沙青罗的虫子多,只能在他身下形成平平的一排,就像是个担架,但是胖子躺在上面动弹不得,只能大惊小怪的呼叫着,而当虫子将他驾到沙青罗面前后他身下的虫子嗖呼散开,随后飞回了“大部队”。
胖子揉着屁股从地下费力的爬了起来,他实在是太胖了,以至于摔倒后再爬起来都会非常困难。
起身后他也是满脸恐惧的望着“虫人”。
“吴总,你还认识我吗?”沙青罗声音变的沙哑,他冷笑着问道。
“我、我应该不认识你吧?”他小心翼翼的回答着面前这位怪人的问题。
“你当然不认识我,贵人多忘事,更何况像你这样的贵人看到我这种的穷酸、老骗子,没有报警抓我就算开天恩了,又怎么会把我这样一个人渣放在心上呢?”沙青罗的嗓音越发显得凄厉,表情也逐渐变的阴森。
胖子似乎是响起了什么,他下意识的用手着沙青罗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位道长?”
沙青罗冷哼一声道:“我可不是什么道长,我不过就是个心怀叵测的骗子而已。”说罢他被无数虫子夹裹的左手一挥,只见一团虫子嗖呼窜到了胖子指着的左手,只是包着他手片刻,当这些虫子在飞回沙青罗身上时,胖子左手的血肉已经完全被吞噬一空,只剩下白森森的手骨。
他这才感受到痛苦,抱着自己的手腕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随后摔倒在地。
这下跟在周围看热闹的人才反应过来,一阵哭爹喊娘的惊呼声后这些人立刻四散而逃,只见沙青罗平伸双手虫子托着他越飞越高,一直飘到了我们所在的房间窗口前,这下看的更加清楚,只见无数黑虫子包裹在他身上密密匝匝的一层,有的在飞有的在蠕动,我本来就有一定的“密集恐惧症”,近距离看到这一幕后顿时觉得浑身皮肤都绷紧了,恶心的我简直要不行了。
而沙青罗在这么多虫子的包裹中没有丝毫的不适应,他面部始终挂着一丝笑容,而且是得意的笑容。
只见他缓缓伸出左手,随机围绕在他手上的那些虫子散开露出他的手指,沙青罗用他的手指敲了敲窗户,轻微的震击让让他左手周围的虫子四散飞出,又和他身体其余部位的虫子念为一体。
小小的一个玻璃窗自然是无法阻挡住他的,无奈之下我只能打开玻璃窗,他倒是声音如常道:“你们几个人还在呢?”
“事情没办完我们能去哪呢?沙道长您、您这是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用为我担心,我从来就没有这么好过。”说罢他手一震只见两沓百元大钞丢进了我们屋子,他哈哈大笑道:“几个娃娃还算识相,接触这段时间对我还算是尊重,所以我也不为难你们,那这钱走吧,就算是补贴你们路费了。”说话间就听警车鸣笛,一辆警车从远处开来,应该是有人报警了。
之前做人一直表现低调谦逊的沙青罗此刻满不在乎的一笑,口气大喇喇的道:“妈的,居然还有警察来送死。”说罢他用手指了指两沓钱道:“我劝你们立刻离开,这次我来是好好说,如果再让我见到你们可别怪我手狠。”
说罢他在空中转过身体面对赶来的警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这时我手机响了,是大伯打来的,接通后他道:“你说的虫子资料我查到了,这叫地阴虫,具体出处至今没有明确的说法,最常见的是在深入地下的大型地宫中,所以也叫死王虫,在温度与气候较低的环境这些虫子会聚成一团进入休眠状态,会致癌气候和阳光的照耀下复苏。”
“死王虫的能力非常奇特,可以不停的分裂,理论上来说如果不能将其一把拍烂,它就会无限分裂,而且虫体上的绒毛一旦侵入人体的神经血管中就会对人体造成影响,会让虫子与人建立某种精神上的联系,你说是人控制虫子也好,是虫子控制人也罢,总之二者间可以达成完美的配合度,虫子可以在人精神的收益下做出各种形态来。”
我看着漂浮在空中的沙青罗,此时他的所作所为不就如大伯所说的情况吗?
想到这儿我叹了口气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