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下毒的事情?!
“娘娘怎么破的?”我又把头往车窗边贴了贴。
“我昨日去碧蕊宫看了看二妹。”
我心中一阵兴味索然——如果是宜琼公主,说的必然还是那一套,说是宜玲公主往树上绑错了花,宜瑶公主不让下人换。我看看左右,小声说:“娘娘,二公主也给微臣说过这事儿,但还是一面之词,微臣还不敢定论。”
“我有别的证据。”她在车里说得十分笃定。
“那娘娘打算……”
“没打算。知道就够了,没什么打算。”
虽然从她来到延国皇宫,宫里就在不断出事。但是花中下毒这件事与她直接相关,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凶”,她心里怕是有些激动,忍不到行宫就想跟我说。可是,我也知道在半路上,周围人多眼杂的,很多事情不便细说。可是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她,我胯下的白马突然一声嘶鸣,原地跳了个跳儿。我本来在马上朝一边歪着身子,不防备差点被甩下来。
是有人捉弄我,看见我歪着身子探头听话,就扔块石头打了马腿。我稳住身子,生气地回头望去,除了都在窃笑的侍卫和宫人,只看见太子正坐在车辕上,阴沉着脸回头看我。
他不让我去他宫里惹是生非。
我动了动嘴皮,最终什么也没说,垂下眼睛,调转马头到自己该站的位置去了。
不一会儿,人马又匆匆上路了,在下午时分赶到了北郊行宫。皇后娘娘让人收拾了前园的长安宫和后园的“帘外明霞”给他们二人。匆匆洗漱理装之后还要去给皇上皇后请安。
直到晚膳过了,人散了,太子妃那边才得空让人传我过去。
我也一直提心吊胆等着——我不着急了解她还有什么证据,我想知道行宫发生的怪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妃除了簪环,散了头发,披着一件柔软的烟紫罩衫,疲倦地半躺在古藤贵妃榻上。她苍白着脸跟我说:“跟你我也不客气了,今天日子赶得不巧,身上不方便,腰实在疼得厉害。”
我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确实憔悴,便说:“一路劳顿,娘娘还是早些歇息吧,微臣明日再来。”
“我是要歇着,就跟你说一句,剩下的让巫女和你说。”她叹口气,把两手叠在小肚子上,说:“我们不光把玉兰花的案子破了,还把你们先前马的案子也破了!”
“娘娘怎么这么厉害?!”后一句话让我非常吃惊。
“没什么厉害的,我就告诉你一句,过几天我们这个院子要锁起门来,你让你的人都离远点,这边什么都不用管。”
“是,微臣记住了。”
太子妃打了个呵欠,说:“那今天真不留你说话了,你去东厢房吧,她们有话跟你说。”
我起身告辞,来到东厢房,先留心看了看来开门的宫女的耳垂——还是点着朱砂点。
她们在屋里用一个小瓷炉点着茅香。有一个换了一身黑衫,正盘着腿坐在床上,用一条绣花红锦带缠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其他几个坐在旁边非常专注地看着她,见我进来也只点了点头。开门的宫女直接把我让到床边坐下,那个闭着眼的巫女突然抖了一下。旁边的赶紧拍拍她后背解释:“来客了,来客了。”
过了不一会工夫,她扯下眼睛上的锦带,指着我对别人说:“她看见了!”
我心下一惊,我看见什么了?
另一个宫女解释,说:“刚才跟金甲神说话呢!”
“金甲神?!”听到这三个字,我的冷汗止不住地冒了出来。
“你是不是看见金甲神了?”刚才蒙着眼睛的那个活动了活动筋骨,凑过来问:“你看见什么了?”
“我,我就是做了个梦,梦见金甲神追着小鬼打,越来越小,变成一个豆子给踩扁了。皇后娘娘也梦见了。”我一紧张,语无伦次地全说出来了。
“嗯,这就对了。”她慢条斯理收好那条带子,一本正经地跟我说:“金甲神是修宫时候请的,在这园子几个门口守着,和宫里一样的。我刚才跟他们挨个说话呢,说都是自己人,别打我们。”
金甲神守门?宫里一样的?我听得眼睛都不敢眨。
“他们跟我说,前几天进来一个小邪物,叫他们打死了。和你梦见的一样吧!”
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问:“我是看见了。可我为什么能看见呢?”
“碰巧。”旁边的女孩们无奈地相互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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